不可能。
他连话都懒得和她说,准备离开。
“我们演一场戏。”程晓柔妥协了,因为莫离的态度。
莫离蹙眉看着她。
“陪我演一场戏,演完之后,我把我手中的东西给你,然后分道扬镳。”程晓柔很认真,看上去并不是在说谎。
莫离深思,程晓柔心计太深,他不得不妨。
程晓柔冷静的等着他的答案。
“好,我答应你。”如果仅仅演戏可以结束这段荒唐的婚姻,他不介意好好配合她。
张医生说,沈春兰需要多出去走动走动,外面的新鲜空气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乔漫的新闻似乎也已经渐渐平淡下来,娱乐圈有更多爆炸性的消息,乔漫很快就“过时”了,终于失宠了,乔漫都觉得,现在的自己心态好到可以自我玩笑。
她陪着她母亲到楼下去散步。
沈春兰站在那个儿童乐园,迟迟不愿走开。
乔漫知道她又想起言小莫了,拉着她,“妈,我们去那边看看,春天到了,好多花儿都开了啦!”
沈春兰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儿童区。
张医生说,如果沈春兰注意一件事情,你可以陪着她一起回忆。
于是,乔漫拉着沈春兰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
“妈,是不是想起小莫了?”她微笑,问道。
沈春兰似乎才有了知觉,转头看着乔漫,“小莫最喜欢在这里玩。”
“她很调皮。”乔漫附和。
“比男孩子还要霸道。”沈春兰也宠溺的说着,似乎想起很多过去开心的事情,她嘴角突然拉出一抹笑,笑着和乔漫分享言小莫那些快乐的瞬间。
她们就坐在曾经言小莫最喜欢玩耍的地方聊天,聊了很久,聊到沈春兰觉得累了,靠在乔漫的身上睡着了。
乔漫现在的右手还是不能活动,医生说最迟都要半年,她现在在学着用左手做事情,辛苦得很。
尹亦北下班回来,就看着温馨的那一幕。
他姨妈睡着了,她表姐支撑着姨妈的重量,抬着头看着太阳的方向,阳光下,他觉得她表姐的笑容,真的很耀眼。
这段时间,他见到了最坚强的一个乔漫。
他都曾记得,小时候的表姐最爱撒娇和哭泣,每每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就撒野,非要全家人哄她开心才能作罢,曾经的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喜欢表姐,总觉得她夺了所有长辈的视线。
但是现在,他突然发现,没有谁,比他表姐更加可爱。
他身后,是曾经的姐夫言箔。
在小区门口他们碰见的。
言箔拄着拐杖走起路来很不方便,但是他却坚持着要来看表姐。
其实,过去的时候,他一直喜欢的是莫离,他崇拜莫离的工作处事能力,随便站在哪里,都绝对会是一道耀眼的风景线,他总觉得,自己不知道要修练多久,才可以修炼到他那样的境界。但是现在,他反倒更加喜欢曾经觉得比较没有出息的言箔。
言箔至少一直以来都表现出了他对表姐的关心,而莫离呢?不仅没有对她伸出援手,还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强行夺走了小莫,那是他们家现在唯一的支柱,他可以如此残忍。
他还能期待,他对表姐还存在感情可言吗?
言箔也看到了面前坐在椅子上安静而温和的乔漫,短短时间经历了这么多的她,没有他想到的那样苍白脆弱,亦或者像个刺猬一样,周身带刺,他甚至觉得,从来没见过那么美好的她,美好得,他不想去打扰。
“姐。”尹亦北上前叫住她。
乔漫转头,看着他,还看到了他身后的言箔,她把手食指轻轻的放在嘴边,“嘘,我妈睡着了。”
尹亦北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好。”
尹亦北走后,乔漫把视线转向言箔,对着他一笑。
言箔回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那个椅子上。
“你怎么来了?”她压低声音问道。
“就是想来看看某些人有没有少斤少两。”
“行了吧,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有心思嘲笑我。”乔漫没好气的说着。
“胳膊怎么样了?”言箔淡淡一笑,把视线放在她打折石膏绑着绷带挂在脖子上的右手臂。
“骨折。”乔漫无所谓,“你看,我俩也挺配的,都是缺胳膊少腿的那种。”
话一出,乔漫就为自己的口快懊恼。
她不知道言箔现在是不是放下了,她咬着唇担忧的看着他。
“懂得开玩笑了,证明情绪不错。”言箔并不在意。
乔漫悻悻的笑了笑。
突然之间,好像有了些小尴尬。
春天的阳光很灿烂,洒落下来照耀在身上很温暖。乔漫低着头似乎在看自己的石膏手臂,漫不经心,阳光下,她脸蛋异常白皙滑嫩,她脸上淡淡的绒毛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红润的唇瓣轻轻的抿在一起。言箔第一次觉得,乔漫很近,近在咫尺。
却,又觉得,远在天涯。
他控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他其实很想问她,那天她说的话,还可不可以算数?
她说,她想要真正的努力爱他……
正欲开口时,沈春兰皱了皱眉头,似乎醒了。
言箔的话,哽咽在喉咙。
乔漫连忙扶起沈春兰,她对她母亲,总是如此小心翼翼。
“妈,你醒了?”
“嗯。”沈春兰揉揉头,“漫漫,妈妈是不是睡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