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你,就代表了我必须对你的背景及要求专一而妥协。你该明白,妥协对我来说,就等于失败。我固执地不愿对现有的男人优势放手,谁知道结果就是失去了你。”他嗄声说道。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他受够了!
“我老是受制于你,偶尔总是要让我占一次上风吧。”她搂著他的颈子,幸福得忍不住想笑。
“不,我才是被你牵制住的那一方。”哈麦德的唇滑向她的耳边,用力咬住她的唇,恶意吮出她的一声痛呼。“说,他们怎么找到你的?”
“帕米娜和白志清在我家时,接到了你车祸的电话,我妹妹马上就打电话通知我了。然后,我就跟著他们一起回来了。你的伤口还痛吗?”她心疼地捂著他颊边的擦伤,对著伤处轻呵著气。
“你跟他们一起回来,为什么没有马上过来看我?”他浓眉一皱,握住她下颚逼问道。
夏若云浅笑出声,纤细指尖在他的眉宇之间轻戳了下。这男人仍然恁是霸道啊,仍然不许她的心有一刻不停留在他身上哪。
“我本来是想再躲个几天,好好折磨你一下的,谁要你之前让我在感情世界里提心吊胆那么久。谁知道……才偷偷看你一下……”就心软了哪。
夏若云红了眼眶,捧著他的脸庞,很认真地交代著:“你啊,怎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呢?”
“因为你不在。”他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瞅著她,眼底热情如火。
夏若云被他的注视惹红了脸,她害羞地半侧身偎入他的臂弯里,小声地说道:“傻子……”
“你这段时间都躲在哪里?”他抚著她的发丝问道。
“我待在妈妈好朋友洪阿姨的海边小屋,我希望能让你死心。”
“该不会在海边捡到你手练的那个女人,就是你的什么洪阿姨吧!”他眼眸一眯,眼神厉然地像是随时要轰声骂人一样。
她就近在眼前,而他却差点因为遍寻不到她而险些失魂落魄。
“嗯。”她心虚地点头。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这段时间过著什么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吗?我担心你一时想不开!我担心你一个人会不知道怎么好好照顾自己!我害怕你永远不回到我身边了!”哈麦德十指牢牢陷入她的肩膀,说著说著便忍不住咬牙切齿了起来。
“别气了嘛,我不是回来了吗?”她俯身在他的脸颊上落下大大小小无数温柔的吻,用春风般的软声撒娇著。
“为什么没有一回来就通知我?”他握住她如绢的细发,卷缠在手指间。
“人家……不服气哪。”她鼓鼓腮帮子,模样娇美,举动孩子气。
哈麦德大笑出声,侧身拿过他一直放在枕边的白金手练,执起她的手腕,要为她戴上。
“不……”她摇著头,将手藏到身后。“我不想戴上这只手练。”
“为什么?”哈麦德脸色一沈,厉声问道。
“因为我不是你的专属品。”
“你是我的人。”她连这点都要和他作对吗
哈麦德正坐起身,阳刚的下颚气愤得紧绷著。
“我可以是你的情人、你的妻子,但这不代表我是一个依附你的附属品。”
“你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还想离开我?”他拉住她的手腕,铁青脸庞直逼到她面前。
“我会留在你身边,因为我爱你。”她一手捂住这个暴君的胸口,安抚著他的同时,也是在保持距离,好让他能听入她的意见。“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学会怎么尊重我的个人意见。”
“我在乎你,这还不够吗?”
“我也在乎你,但是我不会去规定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同样的,我也不希望被你规定我的行径。”
“你爱穿浅紫色的长衫,我就帮你准备一柜子不同质料、样式的长衫,这样好心也有错吗?”重点是,他爱她穿长袍时的飘逸模样。
“其实我也爱穿牛仔裤的,但是和你在一起之后,你就命令人把我的牛仔裤全扔了,对不对?”她捧著他的脸,认真地讨价还价了起来。
“牛仔裤把你臀部的曲线全都暴露出来,不像话。”他不快地反弹道。
“你以为有你这种暴君在我身边,还会有人敢看我吗?”
“总是会有人不长眼。”他闷哼了一声。
夏若云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看著他任性的神情。这男人一路妄自尊大这么多年,要不是爱上了她,可能就这么颐指气使地过一辈子吧。
是该有人好好重新教育他了。
“爱怎么穿衣服是我的自由,以后我想穿牛仔裤就穿牛仔裤。”夏若云声音清脆地宣告著,搂著他的手臂,秀雅小脸上漾著一个温柔到让人无法拒绝的笑意。“你的手练我收下,我想戴时,就会戴。不过,当我想摘下时,你也不可以反对,知道吗?”
哈麦德浓眉一皱,发现这个小女人愈来愈爱挑战他的掌控了。
“说你爱我!”他命令道,却没有反驳她刚才的独立宣言。
“我爱你。很爱、很爱、很爱很爱……”她搂著他的颈子,柔声地说到他松开紧拧的双眉为止。
既然他愿意为她改变那么多,她当然也不介意偶尔听听他的命令嘛。
“我下星期就把你娶进门。”
“你还没开口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
“你不愿意嫁给我?”哈麦德声音一提高,扳过她的小脸,瞪人时的凶恶模样,尽是逆我者亡的恶霸气势。
“我不是不愿意嫁给你,但是我希望你亲口问我。”她双手合十地摆在胸前,水亮眸子好期待好期待地瞅著他。
在她这么柔情似水的目光下,他还能怎么著?
哈麦德挑起她的下颚,黝然黑眸里就只有她的身影。
“你愿意嫁给我吗?愿意让我把自己交给你吗?”
她红了眼眶,知道这是这个男人所能说出的最大承诺了。
对他来说,“他”就是世界的天地。
而他把自己交给了她啊!
夏若云低下头轻触著他的前额,吐气如兰地说道:“我愿意。一千、一百万个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
哈麦德扣住她的颈子,含吮住她柔嫩的唇瓣。
夏若云搂著他的肩,主动地加深了这个吻。
哈麦德享受著她难得的主动,被她羞涩的试探及柔软的身躯,激起了冻结多时的热情。他的长指探入她的发间,顺势将她压入枕间,纠缠的唇顺著她的唇滑下她细嫩的颈,吻过她冰凉的锁骨……
叩叩叩──
房门响起敲门声。
“夏小姐,医生来了。”白志清说。
“若云姊,哥怎么了?还在发烧吗?”帕米娜问道。
“叫他们滚开。”哈麦德的唇仍然流连在夏若云细滑的胸前,哪有空暇理会他人。
“可是医生来了啊……你的身体不快点好,我们怎么结婚啊……”夏若云结结巴巴地只说得出这个理由,浑然不觉她酡红了娇颜的模样,有多娇媚动人。
“我很乐意让你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现在有多好──”
哈麦德握住她的手腕,扣在她的头顶,健硕而火热的身躯无一丝空隙地嵌入她的身躯里。
叩叩叩──
“夏小姐?”
“若云姊?”
“别使坏胡闹了,快去开门,不然我就不理你了。”她羞得满脸通红,只怕门外的他们突然闯了进来,看见她衣衫不整的样子。
“竟敢命令我?”哈麦德板起脸,故意啮咬了下她的唇。
她巧笑倩兮地掬起他的脸,好认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好温柔好专注地对他说道:“我爱你。”
哈麦德瞪她一眼,皱起浓眉,刚毅的脸庞写满了无可奈何。
他缓缓从床上起身走向门口,乖乖开门去也。
不可一世又如何?
坏男人又如何?
谁要他这个不可一世的坏男人,爱上了她呢?
新婚半年之后──
哈麦德大跨步地走过迷宫花园,以耳上的蓝芽耳机进行著一场公司股权的割喉战。
“我们的控股已经超过百分之三十了,我要你们再去收购百分之五,只要胜过他们一点,取得优势,就可以停手了……其他的事,等他们的股东主动来谈判……好了,关于那些税金流向的事,以后就跟白志清报告吧。”
在他为夏若云失神的那段时间,公事都是由白志清处理的。白志清独当一面的能力,已经完全得到他的认同了。
哈麦德在推开寝宫大门的那一刻,切断了公事通话。
而他挚爱妻子的温柔笑颜则随之映入眼廉,软化了他脸上的严峻神色。
“我今天在报纸上看到息妲,她演了一部印度歌舞片,现在成了炙手可热的明星。”夏若云偎到他身边,迫不及待地陪他一起走到寝宫内新设的和室软榻边。
“嗯。”他搂著她的腰,用眼神瞄了一眼茶杯。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呢?”她泄气地说道,却还是捧起茶杯送到他唇边。
“她不关我的事。”他呷喝了一大口热茶,满足地往后倒入沙发里,并朝她伸出手。
夏若云放下茶杯,就著他的手势偎入他的胸前。
“息妲很爱你。”息妲当时对她的所作所为,或者只能称为城府深沈,但她还是认为息妲用心良苦啊。
“与其说她爱我,倒不如说她爱我的权富地位。她是个沈得住气的女人,她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都会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好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谈论别的女人了。”哈麦德的下颚搁上她的肩颈处,呼吸著她身上的淡香。“你今天做了什么?”
“练了一个早上的书法,准备下个月的个展。下午没教学,因为帕米娜今天晚上要回去煮饭给她的亲爱老公白志清吃。”她被他的鼻尖磨得好痒,低低笑了起来。
“我下星期要到英国,你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哈麦德停顿了下,抬头看她一眼,嘴一扁地闷声问道:“你想跟我一起去英国吗?”
“你每次问我这个问题时,都别扭得好可爱──”她把脸埋到他的胸前,可她的心跳却是怦怦怦地跳得好快。到底要不要把她这几天的怀疑告诉他呢?
“这种小事也值得你高兴成这样。”他抚摸著她柔顺的长发,低声说道。
“你的事都会让我开心。”
“而你该知道有件事能让我更开心──”他的大掌滑入她的长袍内,对她的欲望从不曾因为结婚而稍退过半分。
“我……我有事要告诉你。”她红著脸,拉住他让人脸红心跳的大掌。
“这事最好很重要。”他可不习惯求欢被拒。
夏若云白皙的小脸漾著粉嫩,却是一本正经地盘腿在他面前坐好。
“我的生理期晚了半个多月,我的生理期一向很准时。我想……我可能是怀孕了。”她屏著气瞅著他说道。
哈麦德锐利的眼神突然呈现呆滞状态,睿智英明的脑子也在瞬间冻结成一团石膏。
“是男是女?”他脱口问道。
“人家连是不是真的怀孕了,都还不确定啊,怎么会知道性别。”她失笑地说道,眼巴巴地拉著他的大掌问道:“你喜欢男生或女生?”
“最好是个女孩,我可不希望有另一个男人和我争宠。”他据实以告,还没从震惊里完全回过神。
“傻气。”她抿著唇直笑。
“不,就是要你只专注在我身上。”
哈麦德低头轻啄了下她的唇,大掌放在她的肚子上。好一会儿后,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扬了。
“我要当爸爸了!”他大笑出声,双臂一张将她牢牢地锁在怀里。
夏若云松了口气,听著他胸腔里传来的低沈笑声,清秀容颜染了一层盈盈笑意。
她现在才知道──
幸福,原来是可以加倍满分的事啊!
她好爱好爱她的坏男人哪!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