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夜杜鹃与穆勒在船头相拥热吻,坐在船尾的夜紫鸢替他们感到高兴。
夜紫鸢对纪骁峰说:“多谢你了。”
纪骁峰说:“这是一笔交易,只有等价交换而不必说感激的话。”
夜紫鸢说:“没想到你还这么现实。”
纪骁峰说:“这里是记忆空间,是一个虚拟的空间,说得直接点,这只是一个梦。你们虽然喜欢沉醉在这里,但我是迫切的回到现实里。”
“再给他们多一点时间吧,难得见到教王笑了。”夜紫鸢看着船头的方向说。
纪骁峰从夜紫鸢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隐藏的情感。她对教王有情愫。但是因为穆勒爱的人是她的姐姐夜杜鹃,而不是她,况且她不能横刀夺爱,因为她很尊重她的姐姐。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夜紫鸢问。
纪骁峰说:“没有,我是在想,你们是怎么从牢房里逃出的?”
夜紫鸢说:“这就是机密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再过了一会儿,纪骁峰感觉到药效正在慢慢消失,到了非要离开的地步了。他走到船头,对穆勒说:“我们真的要离开了。”
“你们要去哪里?”夜杜鹃问。
“别担心,我哪都不去,留下陪你。”穆勒安慰完夜杜鹃就把纪骁峰拉进船舱里,说:“我不愿意走,我也留在这里陪着她。”
纪骁峰摇头,说:“这不可能的。”
“为什么?一定可以的。”穆勒说。
“除非你也像变成像她一样的植物人。”纪骁峰说。
“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和她才见不到半个小时。而且我们还没有找到伤害她的凶手,不能走。”穆勒问。
纪骁峰又一次摇头,“我帮不了你。营救耗费了太多时间,而且她的记忆只有这一段是完好的,再想找出凶手,根本不可能。现在药力正在消失,我们得离开这了。”
穆勒无奈地点头,与纪骁峰、夜紫鸢走到船尾,然后一起跳了下去。
离心力摆脱了磁场力的吸附作用,让三个人回到了现实,从梦中苏醒。
醒过来后的穆勒情绪相当低落,他拔掉身上仪器线头,一声不吭地离开实验室,回到书房把自己关在里面。
纪骁峰却急了,穆勒你郁闷归郁闷,可不能把约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他想找穆勒要个说法,但是被夜紫鸢阻止。
夜紫鸢对纪骁峰说:“这个时候,谁都不能打扰教王,他需要时间平复一下心情。”
纪骁峰说:“事情已经办完了,你们不会是想不兑现诺言吧?”
夜紫鸢说:“肯定不会。”
纪骁峰说:“我要见王岑晨,你们不能阻止我。否则我管你什么教王主教的,我什么都不怕。”
夜紫鸢说:“这样吧,我带你去见你的未婚妻,不过只能安排你们见面,但没有教王的允许,你们都不能离开这里。毕竟以我的能力只能为你做到这些。”
这样的折中的办法,让纪骁峰恢复了理性,他点头答应了。毕竟见到未婚妻是他最为迫切的愿望。
夜紫鸢带着纪骁峰顺着一条狭长的地道走去。在地道里面,设有很多机关陷阱,还有暗哨,最令人头疼的还是那些错综复杂的迷宫,那儿的地道弯弯曲曲,大小一样,简直就是九曲十八弯,走得你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总是若是没有夜紫鸢的带路,纪骁峰想闯进去是十分困难的。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夜紫鸢才把纪骁峰带到一扇铁门前。其实纪骁峰早就看出夜紫鸢是多留了一个心眼,特意带着自己在地道里多绕了几圈,为了让自己分不清最快捷最直接的途径到达大铁门前。
不过,夜紫鸢还是小看了纪骁峰。他惊人的记忆力能分辨很细微的变化,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排除了那些多走的弯道路程,形成了一条达到大铁门的最快捷的途径。
大铁门后面是一个监狱,里面囚禁的人几乎都是衣衫褴褛,瘦得只剩骨头。
这个监狱只有两个男子看守,毕竟正龙教的人仗着监狱前面的那些迷道,也不相信囚犯能从这里逃出去。
纪骁峰刚踏进那个监狱,就闻到了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这里或许是囚禁正龙教的敌人的地方,所以居住环境相当恶劣,通风系统也几乎是形同虚设。
想到未婚妻被囚禁在这样的地方,纪骁峰的心就隐隐作疼,不管有多困难,都要尽快把她从这个监狱里救出去。
夜紫鸢把纪骁峰带到最后一个牢房前。那是一个独立的牢房,条件相对较好一点,推开门之后,纪骁峰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一下子扑过去,把那个女子的背轻轻转过。她就是王岑晨,一个消瘦得让他心疼的未婚妻。纪骁峰轻轻把王岑晨拥入怀里,“岑晨,你受苦了。”
王岑晨见到了纪骁峰,紧紧地抱住他,所有的害怕在这一刻消失,让她找到了依靠。
夜紫鸢关门离开,让他们独处。
“骁峰,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王岑晨已经被关在这里几日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里是一个地下之城,是罪犯聚集的天堂。”纪骁峰说。
“那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王岑晨问。
“你是被他们抓到这里的,而我则是来救你的。”纪骁峰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逃出去?”王岑晨问。
“再等一会,如果他们不肯放我们走,我们再想办法逃出去。”纪骁峰说。自从上次的实验室枪击案之后,王岑晨不是昏迷就是神智不清醒,纪骁峰根本没办法和她交流,更别提向她询问案件的经过了。
纪骁峰虽然知道现在询问案情,对王岑晨是一种伤害,但是时间紧迫,又不得不问。
“岑晨,我想问你一些事情,你可以回答我吗?”纪骁峰问。
“当然可以,你问吧。”王岑晨说。
“是关于枪击案的,那个枪手是你的同事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枪杀你们的研发小组?”纪骁峰问。
王岑晨怔住了,脸上突然变得苍白,接着很恐慌,抱住了头,往墙壁躲过去。嘴里不断地念叨:“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逼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纪骁峰后悔了,没想到当日的枪击情形还在王岑晨脑海里占据着,那时候的恐惧还停留在她的心里。当被人问起当时的情形,她就会陷入恐慌,就会情绪崩溃,变成现在的样子。
他走过去想把王岑晨抱入怀里,但被王岑晨一把推开,“别碰我,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岑晨,我是你的未婚夫,我是你最亲密的人,是你最值得相信的人,我会保护你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你别怕,有我保护着你。”纪骁峰把王岑晨当成了自己的一个病人。他很清楚面对这样的病人,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安慰,使得她的情绪变得平缓。
果然,王岑晨不再乱吼乱叫了,定眼看着纪骁峰,“你是我的未婚夫?”
“是的,我是你的未婚夫,不信你看,我手指上还戴着咱们的订婚戒指呢。”纪骁峰把左手的无名指举起,展示上面那只订婚戒指。
那只戒指让王岑晨想到了一些温馨甜蜜的回忆,情绪得到了安定。
纪骁峰这才走过去,紧紧地抱住她,安慰她。经过刚才王岑晨可怕的反应,纪骁峰不敢再询问她有关枪击事件的任何案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