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子,不安心于命,争强好胜,亦要追名逐利,”赫连睿明黄色的广袖一拂,一脸的气急败坏,“琉璃公子乐正夕,哼,这就是被朕寄于厚望的乐正夕?”
又是重重一击,震得几上的青花水壶水杯都零零作响。
“皇兄,她不是你想的这种人,名利于她眼中不屑一提,她放不下的只是整个家族,还有对为了救她而失去命的乐正夕的歉疚之情,她觉得自己的身上有着乐正夕的责任……”
“驹,你无须为她辩解,朕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刚刚所说的想让朕和太后取消你和乐正家三小姐的婚事,再转为指婚乐正华柔为敬王妃,你觉得可能么?”
赫连睿拾级走向九龙宝座,一拂明黄色的袍角,就身而坐。
“你当这是儿戏?”
“皇兄!”
赫连驹眼见正襟危坐的赫连睿高高在坐,帝皇之气尽显,想着他虽是自己的亲兄弟,但终归是皇帝。
于是,怔忡过后屈膝而跪。
“臣弟这二十余年过得浑浑噩噩,风流到甚至有点无耻的敬王,一个不学无术的皇族败类,这些骂名臣弟担得心甘情愿,并且还是乐此不疲地承受……原因无他,臣弟中只是在等,等一个能将我看懂,看穿的人……”
赫连睿停止了翻阅奏折的手,心底蓦然而动。
他微眯着双眸,九级白玉雕龙砌凤的阶梯拉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俯视着赫连驹。
这个生来就顽劣的,这个长大后更是放荡不羁的弟弟。
皇弟赫连珉曾说过,他亦可能拥有比他们更高的智慧,他说他性如灵狐。
多年来的声名儿狼藉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一种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