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她真的觉着爸妈好狠心,为了事业,从不把她放心上。
钟晓宇十二个月中,有十个月是独自一人的,就是高考那几天她也是独进独出的。
全球变暖,造成洋流改道,造成海洋生态的破坏,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快速地套上了衣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已经摆满了她从读书馆借来的各种关于鱼类研究的书藉了,甚至她把关于美人鱼的书、碟片都买回来了,可是一无所获。
她愤怒地将床边的书,重重地掷在地上。
她突然觉着自己怕害起人类的残忍,她想起电视里看到的,人类将活猴的头盖骨敲开,取食脑髓。
为了卖虎骨、虎皮,将动物园里的老虎虐待致死。
为了研究有利于人类的药物,将动物剖腹、打毒药。
钟晓宇一阵冷颤,想着别人知道了她的秘密,那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她,活着的时候当灭绝动物一样,抽血、提取细胞进行研究,说不定还会恶心地让她跟鱼进行交配,以期待有更多的物种。
一定会的,那些人不就让老虎跟狮子生出狮虎兽吗?
死后就可想而知,被浸在药水里,每一个细胞仔细化验,说不定还会被售以高价展出。
豆大的泪珠滴落在地砖上,散开铜钱大小。
钟晓宇捂着嘴奔回了房里,也没有开灯,用毯子裹着自己,在漆黑中独自低吟。
无尽的孤独笼罩着她,自从发现自己的变化,连好朋友都疏远了,原先开朗活泼的人,变成沉默寡言,独来独行。
迷迷糊糊中听到闹铃的声音,钟晓宇翻了个身,慵懒的下了床。
如今她已是南大法律系的大一学生,学校离她家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
可是就算是半个小时,她都提心吊胆。
深怕一场倾盆大雨,将她砌底暴露在别人的面前。
她无法想像拖着一条鱼尾,在街上游走,每每想起这些,如焦雷直击而来。
将短衫跟一双球鞋放进了包里,她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匆匆出了门,坐上了去学校的绿色公车。
随着气温的不断上升,到了夏天已是酷暑难耐,最高时,室外温度达到了四十五度,拯救地球的口号,不得不变成行动。
世界各国都在全力治理环境,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
汽车依然很多,但比起前几年,已经得到了一些遏制。
选了最后一排的角落坐下,倚着车窗,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行人,一切熟悉又陌生。
她到底是谁?她一次次问自己,柳眉又一次地紧蹙起来,陷入自己的漩窝中。
就连边上坐上了人,也没有在意。公车越往郊区,车上人越少。
边上的人故意地往她身上挤,钟晓宇瞪了他一眼,看似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难道会是公车色狼吗?
边上明明有空位,钟晓宇正欲开口,一只咸猪手,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