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里起来时,已经是凌晨五点了。
水释掉了她的部分的悲伤,身体已恢复了生机,虽然失去的永远也补不回来。
换好了衣服,下了楼,她要去买药,顺便去学校,办理休学手续。
这个学上不上已经无所谓了,她要离开这里,去各地流浪。
为了不再受污辱,她必须找到灵珠,不再一味地逃避。
自强才能自爱,总有一天,她会杀了这个恶魔。
门开后,诸葛恒摔了进来。
钟晓宇的脑袋轰的一声,全身一阵痉挛,像是木头杵在那里。
诸葛恒轻吭了声,急忙爬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她,生气地质问:“你怎么回事啊?明明在家,不开门,有什么事,不能说?怎么了,说啊!”
诸葛恒看着滴落的珠泪,放柔了语气,急得连连追问。
他的关切与安慰,就像铁锄一样,一记记刨开她深埋的痛苦。
眼睛里的泪水越聚越多,泪腺像失了控,无声地淌下。
诸葛恒紧紧地抱住了她,连连安慰说:“晓宇乖,不哭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
“对不起……呜……”钟晓宇忍不住哭出了声,她想推开他,可是她舍不得。
爱早已刻在心底,虽然身体被玷污了,可是爱是纯洁的。
她想默默离开,没想到他在房门口守了一夜。
诸葛恒被她哭得手足无措,他想过了最坏的结局,扶着她在椅边坐好。
用指腹轻轻地拭着她的眼角,暗自吞下了苦涩的泪水。
柔声劝说:“没事,过去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过去了。”
“恒,你走吧,我不是好女孩……”钟晓宇拭着泪,别开了头。
“有人欺侮你了?这些该死的,噢……不哭,这不是你的错,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诸葛恒搂过了她,让她枕在他的肩口。
不想让她看见,他流露出的一点点愤怒。
这不是她的错,是他不好,带她去看什么电影。
一切都是他的错,诸葛恒自责、痛哭地紧皱了眉头。
两人紧紧地相拥着,悲伤在彼此间传递。
可是谁也没有吭声,直至手也酸麻了,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