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瘦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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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瘦灵魂35

在位于西安高新技术产业园区的辉秦国际集团总部18楼董事长的办公室里王曼坐在大办公桌后面的老板椅子上,桌子上放着江明帅起诉辉秦国际、盛世博物馆和江国庆的起诉状副本,厚厚的一大本,集团法律顾问大律师方庄明和集团总经理骆飞绰号骆驼分别坐在桌前的左右,副本就是由方庄明带来的。

“你就告诉我里边的都说了什么,瞧着挺厚的,我懒得翻。”王曼对方庄明说。

“王董,你这个态度是对的,懒得理。至于里边说些什么,你就不要再过问了,你知道有这么回事就行了,剩下的事我来应付。”矮个带金丝眼镜的方庄明说。

“不,不不,这个问题不是那么简单的,不能那么草率处理。”高个寸头的骆飞举手阻止说。

“哦,骆总,你有什么要说的吗?”王曼问。

“我建议你还是将起诉书看一下,想想他们为什么会拉扯到我们。”骆飞说。

方庄明将起诉状拿起来翻开说:“骆驼你来看,里边全是疯话怪话,我严重怀疑他们是找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写的起诉状,稍微有点专业知识的律师都不会写这样经不起推敲的东西。我感觉这一些像文学作品,洋洋洒洒一万多字,感情充沛,恰恰忘了严密逻辑。王董我看还是不看为好,你看看,看完介绍给王董。”

“它的诉求是什么?”王曼问。

“两个亿,一两个亿的赔偿。”方庄明说。

“凭什么?”

“就凭他们那张破祖宗画像。他们那画像不是丢了吗,他们怀疑一是江国庆将画像私吞或倒卖,二是怀疑盛世博物馆调包,他们就成了被告。”

“那我们呢?”王曼问。

“据说,啊,据这里边说,”方庄明指着起诉状说,“他们怀疑江国庆将画像倒卖了,钱给了江明辉开公司,我们公司是在江明辉公司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就告我们了,名列第三被告。”

“我说什么来着,这纸状子我们必须小心应对,努力不要使它影响到集团的发展,特别是王董的声誉。”骆飞说。

“哎哟,我把这层内容给忘了。哎呀,悠悠之口,现在媒体的发达远非五年前可比,难了,这回是真的难了。王董,你说吧,这是咱们该怎么办?”

王曼笑了,看着方庄明和骆飞说:“你们问我?五年前你们那么有主意,大家齐心协力才将公司抢到手,现在怎么啦?论条件,论资历,论能力,论实力,我们远远地强过五年前,而这件事和五年前的事相比要简单得多,就是个压制社会舆论,你们反而没办法了?”

“五年前咱们不是什么也没有吗,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拼到最后大不了被人赶出城去,现在不是大不一样了嘛。”骆飞说。

“舍不得了?”王曼笑着说。

“看王董说的,这就不是能舍得舍不得的问题,我们是需要制定一个周密的方案,一防万一。当然了,如果需要舍,我也是毫不含糊的,是敢将皇帝拉下马来的。”

王曼又笑了说:“好,我要的就是大家团结一心敢拼敢干的劲头!骆驼,关门,告诉外面,没有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方律师,最近那幅画像闹得动静怎么样?”

“闹大了,是太大了!”方庄明摇着头说,“在这样下去我看非出人命不可。”

“怎么个闹法呢?”王曼问。

这时骆飞关了门走回来见王曼问就抢着说:“这事我来说,律师说的太生硬没趣味。”

“你说,你说。”方庄明说。

勤快的骆飞给每人添了水,才慢条斯理地说:“律师说得对,闹大了,是太大了。”

“你别鹦鹉学舌了,快说快说。”王曼催促道。

看得出他们经常在办公室聊天,也八卦得很,经常说些社会花边新闻和奇闻异事。通常得是骆飞主讲,方庄明补充分析,王曼只是乐呵呵地听就完了。大家都是年轻人嘛,公司再大事再多也总有完的时候,闲下来大家就可以乐一乐。还有,他们经常也在工作间隙说笑,以活跃融洽气氛。

“你说说这个江明帅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才当村主任一年半,就搞出了多少事情。办的那个展览你们还记得吧?”

“哎,我记得,我记得,好像是人大还是政协组织人去看过,我也去了,挺不错的。”

“我不记得。”方庄明说。

“你,哼,”骆飞说,“你能记得什么,你就关心你的法律。”

“别打岔,快说!”王曼说。

“展览是不错,可是问题出来了,经权威部门鉴定画像是假的。假的,懂不懂你?”他问方庄明道,“就是被人给调包了。谁干的呢?一开始盛世博物馆一口咬定是村里借回供奉时被人掉了包,村里则说是因为博物馆保管不善被其内部人员给掉了包,双方互相指责一通后发现这么说于谁都不利。于是他们通过协商确定了一套新说词,说是江国庆没有将真画像交给博物馆。”

“这可真是冤枉老人家了。”王曼说。

“是啊,江国庆我们还是非常了解的,哪会是奸诈狡猾之辈呀,很可惜的是他拿不出证据来。”方庄明说。

“别说没用的,如果干什么事都讲究证据,社会就甭进步了。于是他们就合起伙来打上门去,找江国庆讨说法。”骆飞说。

“那这就是他们的方法问题,老人家是吃软不吃硬的,这样硬来,他们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的。”王曼说。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是活该江明帅遭报应,他居然异想天开地想在气势上压倒老爷子。他也不想想,老爷子是何等样人,即使江明帅将自己换成金子的,也休想压他一头。想想看,三辆幻影,一辆威龙,四千多万呐,一瞬间化为乌有。”

“他没老人家损失大,别墅里有很多值钱的东西,还有车,房。”王曼说。

“老爷子家大业大,他江明帅拿什么跟老爷子比?虽然现在起火原因已经查明是人为纵火,但凶手却逍遥法外。火虽然不能证明是江明帅指使人干的,但总是因他而起的没错吧?四千多万的车钱,加上老爷子的损失,吓得他躲在医院里不敢出来。我想,这张诉讼状也是他的权宜之计,是为了转移人们的注意力,混淆一下视听,未必就那么当真。”

“不对吧,诬告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方庄明说。

“你说你是保命要紧呢,还是因噎废食呢?”骆飞问。

“哎,骆驼,你不是说‘闹大了,是太大了’吗,说说看。”王曼说。

“火灾后政府还是不甘心损失江国柄的资金,就出赏金一百万悬赏画像,盛世博物馆跟了一百万,老爷子跟了一百万,江明帅连车带房再赏金不下一千万。”

“一千万?”王曼惊奇地叫道,“这真是不做死就不会死,既然你想死就怪不得别人了。哎,你刚才说他那几辆车值多少钱?”

“四千多万。”

“那好,他现在欠人五千多万了。”王曼说。

“四千多万是真金白银,另外一千万则是写在纸上的一句话,谁有本事能领到这笔钱。”方庄明说。

“我,我能领到这笔钱。”王曼突然说。

“你?你知道画像的下落?”骆飞奇怪地问道。方庄明也惊奇地站起来,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知道。”王曼异常平静地说。

“不会吧,真的假的?”骆飞和方庄明异口同声地问。问完之后两人才发现他们是如此的默契,竟然想到的是这句王曼经常问他们的话,显然他们还是以为王曼在和他们开玩笑。

“真的,其实画像一直在我这里,几年前我找专家鉴定过。”

“你说怪不怪,真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画像居然在你这里。”骆飞仿佛自言自语似的说。

“我也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我原来的房子里边有一个绿皮的保险柜?”王曼问。

“记得,记得,好像是搁在卧室的梳妆台边。”骆飞拍着脑袋说。

“对了,就是那个。江明辉死后,我叫来开锁公司的人打开它,里边除了那幅画像和一张简单地形图外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