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上这么多血,面上却是一点儿都瞧不出来。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啊?自虐啊?她再不发现,这货早晚会把自己折腾成干尸标本吧?
涂格心头无名火直窜,一双大眼狠狠瞪着晏十七,胸口不停起伏,却是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而晏十七眼见她如此,显然也明白她发现了什么。那殷红的唇慵懒地一勾,笑睨着她淡声道:“不碍事的,小伤罢了,很快就会好。”
不碍事?!
尼玛这厮痛觉神经到底是有多迟钝啊?他们都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了!她这会儿才发现!一摸之下,竟还有那么多血?
可想而知,这伤口得有多大多深?!方才她扑向他时……得有多疼?!
他以为这样很英雄吗?!
没被夏侯挽澜的“神奇红木条”戳死,却被山洞里一个破石头给戳死了!要不要这么无厘头啊?这让围观群众情何以堪呐?!
而且!这世上好像没有一个英雄,是因为血崩而死的吧?(那个……男人好像不能用血崩这词……)
“这伤远不及刀剑所致,也不比武器,能够淬毒。不过就是擦破了点儿皮肉而已。”精致眉眼低垂,长睫颤若蝉翼,晏十七白皙额头亲昵地抵住涂格的,语声低哑而懒散,“真不碍事,一点都不疼的。”
涂格伸出犹染着他鲜血的手指,颤巍巍地,几乎点着他的鼻尖,嘴巴张合几回,终于挫败地低吼:“你,给我靠过来!”
她一双手臂迅速环上他肩膀,把他半搂在自己怀里,又将他的脑袋安置在颈窝,这才探首过去,仔细查看他背心上的伤势。
瞧了一会儿,发现这厮因为惯穿黑衣,所以血迹和伤口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中,几乎很难看得分明。
涂格心下更焦躁,忍不住抱怨:“……你这黑衣服是免洗的,还是借来的啊?总穿总穿也不嫌烦?都看不清楚伤口到底有多大!”
晏十七莞尔一笑,眨眨眼,偏过头对着她娇软的耳廓,低声呢喃:“要的就是看不清楚啊。”
“……”
涂格第一次发现,她对这货的行径实在是有点儿无语凝咽。她也没她想象得那么了解他。
说他狠吧?顶多就是企图掐死她那晚显得挺反面挺可怕的,可他最终也没有真的下手不是吗?
但是,谁见过对自己也这么狠的?她就不明白了,觉得疼为什么不能老实说出来,又不是面对刑讯逼供的阶│级敌人。
而且,惯穿黑色,要的就是看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跟跑火车一样,心情却蓦地有些颓唐,说不清楚这到底是种什么情绪。涂格叹了口气,重新直起身体,思量片刻,决定不管怎么样,好歹先把他这伤口包扎一下才是重点。
于是,她环顾四下,蓦地瞧上了临行前他为她披上的绛紫色披风……
我撕!……嗯?没破?
我再撕!……色泽鲜艳光润,紧致而扎实,纹丝不动!
好料子啊!!!
涂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