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不愿意去趟这个浑水,恐怕……这答案还是得从夏侯漱身上找起。
一路往回走,长久无言。两个人都是怏怏不乐,若有所思。
走着走着,晏十七突的停了下来,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眯着一双凤眼,骤然开口道——
“我曾听说,夏侯世家数代以前,曾经出过一个异数。此人术法天赋皆是万中无一,修为极高,可正当盛年却无故隐退,不知所踪。只留下一稚子,名唤夏侯潺。这么算起来,夏侯潺大约是夏侯挽澜的太爷爷。”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夏侯漱就是夏侯家的那个异数?也就是说,他是夏侯潺的爹?!”涂格一脸的风中凌乱。
夏侯漱是夏侯挽澜太爷爷的爹?!
哎哟我去!活祖宗啊!(⊙o⊙)
太爷爷的爹该叫什么?祖爷爷?太太爷爷?还是……
算了算了,就简称他为太爷爹吧!(……)
“我并不能确定,毕竟这些都是夏侯家的秘辛,也只是传说。”
晏十七顺势倚上一旁的树干,神色有些凝重:“不过,若他真的是夏侯潺的父亲,那位传说中一时风头无两的家主。恐怕不止你我,当世也无人能出其右。除非是大罗金仙降临,我们怕是再怎么样都走不出这宅子了。”
一阵凉风拂过,后花园里零星落叶都被次第卷起。霎那间,气氛清冷而萧索。
正如涂格此刻的心情,有一种又是哭笑不得,又是……挺绝望的感觉。
她双手抱臂,不自觉的搓着,口中嘶嘶有声,大概是真的很冷,但因为情绪低落,没有多说。
这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
按刚才夏侯漱这种千回百转的神奇思路,要从他口中套出脱身的办法,恐怕是难如登天。
而且,他如果真是夏侯挽澜的……太爷爹?这起码都已经几百年过去了,指望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还记得怎么出去?
这不科学吧?!
晏十七轻叹了一记,低声说:“还是先去找找有没有干净的衣物可以替换吧,现如今这状况也是急不得的。他一时半会儿应当不会回来。”
“唔。”涂格应了一声,跌跌撞撞地正打算跟着他走。
身上,却突的一暖。她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不要担心,我不也在这里么?总会有办法的。”殷红的唇微弯,他一手搂住她的肩。哪怕此刻一身狼藉,他也总是炫目。
红唇轻启,他又道:“还有我陪着你呢。”
涂格微愣。
明明笑得那么魅惑迷人,却又似与从前有那么一点点不同。他一双眼底像是蕴满了深沉暗涌,如漩涡一般,让人只一眼,便能被整个儿吸进去。
……
这古怪的一天,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过去了。
最后他们两个还是挑了涂格相对熟悉的那个房间,也就是在夏侯挽澜那儿住过的那一间。
嗯?为什么两个人住在一起?
这样诡异的环境,加上一个随时抽风的夏侯太爷爹,是个妞都不可能一个人呆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