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姑娘自从调眼去看卿不欢,便把捂住某人的手给抽了回来。此刻听他意有所指的一叹,撇撇嘴,不假思索的回道——
“要是一个男人这么怀疑我、胁迫我,并且在危急关头选择袖手旁观,别说是事后亲自换药擦身,就是给我做足了全套按摩、塑个金身都没用!”
静默半晌。
身旁的某人心有戚戚焉的冒了一句:“那个……你肩膀酸不酸?”
涂格:“……哈?”
(我说晏小十七,虽然你也掐过人家脖子,可是这么谄媚真的大丈夫吗?!)
七十三 你哭着对我说,史书里都是骗人的
其实,有一个细节此刻的涂格和晏十七都没有注意到。或者说身在局中又都太过纯情,难免有所忽略。
苒姬童鞋虽然说并不是刀枪不入,但严格算起来,她已经不是人。
海棠花偶就像是塞满了棉花的布娃娃,即便破损,也只需修补。或许还是会痛,却不至于长时间卧床不起。
那么,她为什么迟迟没有复原?
她是在借着伤势逃避些什么呢?
说到底,哪怕身不由己,凡事都需听令行事,总还是不甘愿的吧?
……
天气越来越热,饶是清晨,微风徐来也夹杂着阵阵燥意。院里枝干遒劲的老树随着撒金的阳光细细婆娑,极风骚的使劲儿在窗口颤抖。
屋内焚着能使人安心静气的宁神香,气味淡渺,与另一种馥郁暗藏的香气交织缠绕。涂格一手抚着额,眼皮沉重。
这种气候真的很难让人意气风发,尤其是,房间里还总烟雾缭绕的。
苒姬依旧躺在榻上,一双大眼死死瞪着帐顶,凌乱的被褥、汗湿的鬓发,让她看起来像被蹂躏过似的,虽然其实并没有。
安份了两天,涂格的好奇心又开心蠢蠢欲动。
以前她一直觉得晏十七是面瘫,可现在放卿不欢面前,晏氏小十七几乎都能算是活泼开朗,口齿伶俐,多动而生猛……呃,总之简直是个对未来充满了干劲的阳光好少年啊……
苍天,她是不是选错参照物了?
揉了揉额角,涂格眼看床上的苒姬分毫未动,极力忍住想要去拍开窗户的冲动,用食指捅了捅身旁晏十七的腰。
“……嗯?”晏某人显然也在走神,眼神迷茫的看过来。
“喂,你就不觉得奇怪吗?”涂格微微伸过小脑袋,轻声说,“你看,一个标准面瘫,一个职业挺尸,怎么瞧都没有天雷勾动地火的潜质,这俩货到底是怎么就混成了千古爱情范本?”
显然,晏十七对爱情这种神秘的东西也不是很有经验,乍听她这么一说,下意识的朝着她侧过脑袋,表情很纠结。
殷红的唇动了又动,最终还是没有发表意见。
这……好不容易找了个话题,瞬间又冷了场。
静默。
半晌,涂姑娘才又不甘心继续捅晏十七,饶有兴致的说:“喂,大家研究研究嘛!光看不回复什么的太不道德了啊!”
晏十七:“……”→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