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将军听完君黛的话,眉头快要拧到一处,攥紧老拳砸到膝上,咬牙道:“此事必有蹊跷!”
“皇上之前没这么不靠谱啊,会不会把脑子烧坏了!”君黛揣测。
老将军惊慌瞥她一眼,“妄议国君可是死罪,最近风口浪尖,王妃谨慎言辞!”
“这不是没别人吗!你快想个办法,咱们得赶紧把大郡王救回来!”
此事当然耽搁不得!
蒙将军当即准备进宫面见皇上,还向君黛保证拼了老命也会把大郡王保出来。
想的容易,当初残落为见父皇一面那都靠硬闯,他一位臣子敢闯吗?
也不知皇上是怎么了,废话一句没有,就俩字:不见!
老将军在殿外跪了甚久,后来连大公公都看不下去,悄悄上前劝道:“皇上重伤初愈,心性很是不稳,老将军这样硬来非但无用,说不定还会惹恼圣上。”
蒙将军已是满腹疑云,他揣度了一下公公的话,只得暂且放弃面见打算,转去大牢看看大郡王怎样了。
大牢里,残落阴郁地蹲坐在阴湿角落,面色虽然凝重,看上去倒没有十分委屈愤怒。
见到蒙将军,他借步上前低声问道:“老将军近日可曾见过我父皇?”
蒙将军叹气,“我在殿外跪了一个多时辰,皇上都不肯见我!”
“不对!肯定不对!”残落目光凌厉起来,声音压的更低道:“他一定不是父皇!”
蒙老将军定定看着大郡王,半晌也认同了他的话,“老夫追随皇上多年,从未见他如此行事,其实心中早有疑虑!只是皇上容颜丝毫未改,连宫里的人也只说性情变了!”
如果昨晚残落没有夜闯公主府,没亲眼见何六的怪事,他还不敢往“皇上有假”这上想。既然何六都能被人控制,说不定父皇的情况也一样!
“我必须再见父皇一回!”残落拿定主意。
命人几番通报,皇上对他的态度并不比对别人好,一句身体不适成了万能的“拒见”理由。
残落正苦无出路,来探视他的君黛帮他支了一招。
皇宫内寝,皇上正拥着两位年轻妃子饮酒作乐。
自从他伤好后,性格变了,对女人的品味也变了。之前受宠的容妃,现在他看都懒得看一眼,如今宠幸的都是一些之前不喜欢、甚至都没翻过牌子的妃嫔。
一公公来报:“陛下,大郡王在牢中恳求面见。”
皇上把拱在妃子怀中的脸抬起来,怒道:“我都说了不见,为什么还要一直来报!”
“陛下息怒,只是这次大牢派的人说大郡王深知悔改,涕泪交流,只求陛下宽恕他一次,日后定不敢再忤逆圣意!”
此话一出,皇上嘴角顿时漾出得意之色,“残落他也有涕泪交流的时候?那朕倒想见见!”
两个时辰前,君黛偷偷让人带进牢中一个圆葱。
在此之前,她给残落分析,如果真有人操控皇上意志,那么这个人肯定很想看他出丑。
“你就故意扮难堪,说不定他为了满足变态心理,就见你了!“
大郡王平日性格刚毅,对他而言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痛哭流涕自然就是最大的难堪。
“让我哭?我可哭不出来!”
没事,只要有圆葱,眼泪哗哗的。
残落实在没招,死马当活马医才答应试试看,没想到宫里很快传下话来,要押他进见!
这女人用起阴招,男人还真是比不上啊!
御书房里,残落跪在桌前。皇上端坐桌后,似笑非笑端着张怪兮兮的脸。
“听说你知道悔改了?”他哼笑着问。
“儿臣没能听从父皇劝诫,鲁莽行事,确实不对!”残落退让。
“知道就好!就算是亲兄妹,你大半夜翻墙闯入公主府,这像话吗?公主可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岂不是因你玷污了名节!”
这教训的话如此刺耳不堪,残落死死咬着牙,才忍住没有反驳。
“父皇教训的是。”他还言不由衷地附和。
“认错的态度倒还不错,念你初犯,我就暂且罚你半年的供奉,然后再没收你一块封地吧!”皇上当即表态。
残落低头应了,“父皇对儿臣的处罚已是手下留情,儿臣不胜感激!想当年儿臣母后膝下无女,一直把夕儿当做亲生女儿般看待,母后离世前对年幼的公主放心不下,当时父皇还当着母后的面,命令儿臣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所以儿臣才在礼节上大意了几分。”
皇上听完之后不以为然,教训他道:“彼时你们都是小孩子,现在各自已经成年,再怎么照顾也不能没个分寸!”
“是,儿臣已经悔过,以后定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