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无影杀之玉蝶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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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红尘之外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从几十亿年前的核反应堆到金字塔木乃伊身上的心脏起搏器,从上古时期的电灯到神秘莫测的针灸学,吴雪仪的思绪随着魏子玉的讲解飞到了前朝、飞到了八千里江山,飞到了天堂地狱奈何桥,吴雪仪承认已经被彻底的洗脑了,无数学者们辛苦构筑的进化论在魏子玉的犀利反驳中土崩瓦解。

落日的光影照在林叶间,地上投下了斑驳的印记,整个校园沐浴在美丽的夕阳当中,人嗬,就在这朝朝暮暮的岁月交替中孤独老去,廖梦凡从树上摘下一片树叶,翠翠的颜色让她一下子安稳了下来,方才的失落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魏子玉的卧室仍旧像以前一样凌乱,透过窗帘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书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书桌前的吴雪仪听的心无旁骛,站在椅子上的魏子玉话语似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刚才说到哪里了,对了,四维空间,这四维空间。。”魏子玉连说带比划,样子夸张到了极点,廖梦凡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雪仪!”

魏子玉和吴雪仪同时回过头来,廖梦凡那张珠玉般的容颜投射在玻璃窗上,吴雪仪欣喜的惊叫了一声。

“凡凡,快进来!”吴雪仪亲昵的向廖梦凡打了声招呼,“魏老师正给我讲四维空间呢!说不定外星人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只不过看不到他们罢了。。”

“雪仪,我有话要对你说,”廖梦凡望了一眼魏子玉,脸上浮现出一丝歉意。

“魏老师,我想借用一下吴雪仪,可以吗?”

“啊?”魏子玉似乎没听懂廖梦凡的话,“借用,借用什么?哎呦!”

魏子玉重心不稳一下子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廖梦凡再也撑不住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魏老师,我去一下。”吴雪仪蹦蹦跳跳的从屋里跑了出来,廖梦凡的身子微微颤动着,嘴角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死丫头,还没笑够呀!”吴雪仪狠狠的在廖梦凡腰间掐了一下,廖梦凡慌忙抵挡着,两个人闹做了一团。

“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两个人拐进了林荫小道,见四外无人,廖梦凡突然扭住了吴雪仪的耳朵。

“痛、痛!”吴雪仪挣脱了廖梦凡的束缚,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喜欢谁呀?”吴雪仪瞪大了眼睛看着廖梦凡。

“明知故问!”廖梦凡刮了一下吴雪仪的鼻子,“当然是魏老师了!”

听了这句话,吴雪仪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愕,“魏老师?怎么可能!我和他讨论的都是学术上的问题,我发现魏老师这个人很有意思,每当有人怀疑他的学说时,他就会激动的像磕了药一样,脑袋一直晃个不停,似乎大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意思,每次我都故意反驳他,他脸红的像个关公,哈哈哈,太好玩了!”

“你以为你是陈景润呀,还学术上的问题!”廖梦凡拍了一下吴雪仪的脑袋,吴雪仪佯怒道,“弄脏了我的头发我跟你拼命!”

吴雪仪目若繁星肌肤胜雪,嘴角边的梨涡随着一笑一颦若隐若现,最让人惊羡的就是她的一头乌丝了,秀发如诗,曾有一位同学这样形容她:雪一样的体态,雪一样的风貌,雪一样的长发让人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吴雪仪对于这如瀑长发向来钟爱有加。

林荫小道上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碎金一样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阵阵微风吹来,这高大的身影似乎显得愈加挺拔飘逸。

“同学,请问魏老师的宿舍在哪里?”

吴雪仪和廖梦凡望了望眼前这个高个子的大男孩,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两个手插在裤兜里似乎在故意耍帅,对于这样的酷男孩吴雪仪和廖梦凡向来不感兴趣,冰城双璧不仅有水一样的容颜、水一样的风骨,还有一颗止水一样的玻璃心。

“前面路口左拐。”吴雪仪拉着廖梦凡的手快步走进了绿林深处,那个男孩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微微笑了一下,他的眼神中似乎闪现出一种玩世不恭的意味来。

疯妖山、血魔洞、恶灵祭坛、寒冰波、冰龙之怒。。陆云飞合上揉了揉眼睛,他的脑袋似乎乱成了一团浆糊,廖爸爸留下的笔记本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名称和符号,与其说它是天书倒不如说它是玄幻小说更为贴切,只有玄幻小说中才会出现这些稀奇古怪的名字,除了玄幻小说外,能和这些名称贴上边的只有网络游戏了,陆云飞摇了摇头,网络游戏根本就不可能,难道廖爸爸竟是一个游戏迷,居然废寝忘食的将游戏心得记在了贴身笔记本上?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外面的景物像是被罩上了一层轻纱,一堆麻雀站在屋檐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有什么新鲜事惊扰到了它们,金子般耀眼的斜阳流过世间的每一个角落,长天绿地浑然一体,所有的东西都被镀上了一层庄严的色彩,陆云飞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一抹忧愁又重新浮上了心头。

人,为什么要一承不变的生活?也许只是一种习惯,每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结婚、生子、然后看着儿女们长大,儿女们再按照这种生活方式繁衍下去,若是突然有一天,一个类似于李白那样的浪漫诗人出现,守旧的凡夫俗子们就会群起而攻之,你不上班就是啃老,你不结婚就是不孝,你不生子就是叛经离道,你向前迈一步,这些人就会将你拖回两步,于是这浪漫的人就打消了浪漫的念头,从此和大家一样循规蹈矩的生活,直到离开这个世界那一天这人可能还搞不明白自己为了什么而活着。

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呢?陆云飞冷笑了一下,面对世俗的牵绊,看开的人选择了跳出红尘披上袈裟,看不开的人追名逐利一身伤疤,要想抛开愁事只能选择遁走了,只是这遁走的代价似乎有些大,陆云飞轻轻叹了一口气。

红尘万丈,我只想好好的歇一歇,任由清雪将我的长发染成白霜,任由寒风将我的脸庞割成万道沟壑,所有人的名字通通都忘记,所有的事通通成为过眼云烟,我,将化成一粒沙,一粒不知身在何方、不知烦恼为何物,随风而起潇洒飘零的细沙、在万丈红尘外,有这样的一处安身之所,透过神州大地万水千山,陆云飞似乎看到了。

“爸爸,”陆云飞熟练的按下了座机上的几个按键,听筒那头传来了熟悉而又烦躁的声音,陆云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柔些。

“你在哪里?”陆爸爸似乎有些不愠,陆云飞握了一下拳头将呼吸调整匀称。

“我在哈尔滨,”陆云飞平稳的道,“爸爸,我这边有些事,婚礼可能要延后了。。”

“你给我马上回来!”陆爸爸气急败坏的道,“婚期岂能是你想延后就能延后的?请柬都发出去了,难道你让我跟小薇的娘家人家,对不起,我们还没准备好;你叫我的脸往那搁。。”

“我从来没有答应要和她结婚!你自己说出去的话自己去圆,要么等我回来举行婚礼,要么就当没生过我,就这么说定了!”陆云飞气愤的挂掉了电话,有其父必有其子,父子的脾气一样的倔强,每次家里出现纠纷时,妈妈就会在中间调停,如今充当润滑剂的妈妈也不顶用了,在结婚这件事上,妈妈和爸爸站在了同样的立场,陆云飞只好以出走来表达自己的抗议,这是一种很极端的做法,但除了这样陆云飞实在找不出好的理由来敷衍双亲,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刺痛了别人又伤了自己。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似乎勾起了伤心往事,陆云飞吟完这几句后眼中竟隐隐有了些泪花。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许多的结果都是通过妥协换来的,上学时妥协换来一纸毕业证书,工作时妥协换来刁钻的客户,交际时妥协换来老板的笑脸,生活时妥协换来父母的欢心。。但爱情能妥协吗?妥协后的爱情不再有不朽的传奇,双宿双飞的念想变成了朝朝暮暮的煎熬,父母曾对陆云飞告诫:王子和公主的童话故事在柴米油盐中也会失去原有的亮色,平平淡淡才是真,但他们不明白,当凝眸相对之时,那一刻的心跳胜过了千言万语,在爱情故事里一瞬就是永恒,陆云飞似乎悲哀的看到,自己的后半生笼罩在黑暗的阴云里,那等待千年万年的凝眸相对似乎永远不会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