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地窖里面,任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地窖里的人战战兢兢地听着上面的马鸣声,嘶喊声和打斗声,等待着最后的结果。馨月回想着这些日子的经历,就像一场噩梦,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
“姑娘,你大哥是不是受过伤?”身后的老板娘说道。
“什么?”馨月惊讶不已。
“他昨晚要了一些布条和药酒。”老板娘解释道。
馨月仿佛被抽空了力气,颓然坐在地上。这一路上他从未提及,身上受了伤就一直挺了过来。是在朝岩教还是闯阵时受的伤,已经来不及去想,他现在还在上面。
“我想上去。”馨月说道。
“不行,姑娘,上面太危险。”老板娘劝道。
“我有这个。”馨月拿出腰间的弯刀晃了晃。
“那也不行,马贼拿的都是长刀,你根本近不了身。”老板娘旁边的一位妇女说道。
“那怎么办?我们就在这里死等?”馨月还不死心。
“不是死等就是等死。马贼一般入秋时来抢粮,这时候不知来干什么?还是安安心,定定神,听天命罢。”老板娘说道。
馨月听后顿时泄了气。
这时后面又传来孩子的哭声,孩子娘赶紧捂住孩子嘴巴,又怕他气闷,正左右为难时,只见小孩咿咿呀呀地朝馨月爬了过去。这孩子倒不认生,馨月小心地把孩子抱了过去。小孩看着馨月,咧嘴笑了起来。地窖里的气氛一时缓和了不少。过了许久,上边没了声音。馨月以为事情完毕,正要一步冲上去,却被老板娘拉了回来,说要再等等才能上去。
又过了些许,外面传来几声响动。窖里的女人才松了口气,行动起来。走出地窖,馨月看到地面一片狼藉,来来往往的人中,有人处理伤口,有人忙着认亲。在人群中找了许久,仍见不到那张面孔。抓过人来问,对方也是摇头三不知。回到旅店,房间里没有人影。走到路上,人群繁杂,大人忙着善后,小孩开始放声哭啼,还是见不到人。
馨月想到他身上旧伤未了,还有可能再添新伤就心急如焚。一面在人群中穿梭,一面仔细地辨认看到的每副面孔,找了一圈下来,还是没有结果。心灰意懒地回到旅馆房间里,一打开门,便看见原真坐在里面,馨月又惊又喜,又急又气,情绪太过复杂以至于哭了起来,跑过去轻捶着原真:“你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原真拉过馨月的手,轻轻将其拥在怀里,低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