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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小寒的生日

苏浣儿傻傻地站着,像个做错事被抓住的孩子。肖清寒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边往外走边说:“等了好一会儿了吧,饿了吗?”

“刚才饿,不过现在饱了。”苏浣儿甩开他的手,气乎乎地停住脚。

“怎么,一见到我就饱了?”肖清寒好脾气地笑着。

“不许笑,还不是你欠下的风流债?一看到杨芊芊,我就抬不起头来,瞧刚才她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剐了。”

“唔,我风不风流,你应该很清楚,别给我扣大帽子。至于芊芊,我是欠她,我也一定尽量偿还她,可不是感情。”

肖清寒正了神色,苏浣儿也知道他说的字字在理,仍忍不住胡搅蛮缠:“你这人怎么这么薄情?人家被你气得哭着跑了,你却没事人一样。你这么冷淡,我看着都心寒,杨芊芊遇上你,真是倒霉。”

“哦,那你是希望我对她更好一点了?”肖清寒怒极反笑:“如果那样,我真得让你失望了。我这个人感情本来就淡,现在都给了你,我实在分不出来给她。你说怎么办?”

“谁说让你分给她了?”苏浣儿的一腔怨气眨眼成了浆糊,她两手搂住肖清寒的胳膊,扬高下巴道:“你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是我的,连一根头发也不许分!你要是敢分,我就休了你!”

身边的人没有反驳,苏浣儿心中欢喜,双臂攀着肖清寒喜滋滋地往楼下走。

忽然,她发现一个重大问题,立即兴师问罪:“肖清寒,你刚才叫她芊芊!”

“是吗?”肖清寒一时有些跟不上,继而笑了,“我们毕竟一起长大,小时候就这样叫,习惯了。”

“可我不习惯,以后在我面前,你不许这样叫她。”苏浣儿把妒妇功课做得十足,“还有,不许你再连名带姓地叫我,以后你要叫我浣儿,翌哥哥就是这样叫我的。”

“好。”肖清寒答应得爽快,“但你也要注意,以后跟我在一起只许想着我,不许提翌哥哥。”

“可是翌哥哥是哥哥,很好很好的哥哥。”

“杨芊芊也是妹妹,很好很好的妹妹。”

某人气定神闲,苏浣儿抓狂:“好吧。肖清寒,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哪是不会说话,你明明是语言专家,简直就是鲁迅、莫泊桑、马克吐温、托尔斯泰的混合体。”

“所以,以后在我面前你要乖乖的,不然吃亏的可是你。”肖清寒把她的手抓回来握在手心里,见她往外挣,狠攥了两下,“现在想逃,晚了!”

苏浣儿泪眼汪汪:“肖清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错过了食堂开饭的时间,他们去第二餐厅解决午饭。

苏浣儿特意点了两道肉菜,肖清寒不爱吃肉,她偏把一块肥得流油的红烧肉往他盘里送,顺便在他的米饭上淋上两勺粘乎乎的肉汤。然后,迎着那能冻死人的目光,她不卑不亢、大义凛然。

人类果然是适应能力极强的动物,现在,肖清寒目光的杀伤力对苏浣儿几乎为零,而且,她还会自动将那目光分离,得出一分宠溺、两分无奈、三分暧昧、四分独占,算下来,那百分百是肖清寒传递爱情的信号嘛!

现在看肖清寒拧着眉挖着盘中粘腻腻的米饭,她笑得那叫一个得意,翻身农奴把歌唱啊巴扎黑。

很快,肖清寒碗里只剩下那一块红烧肉,苏浣儿一本正经地说教:“肖同学,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粒粒皆辛苦”。要知道,你盘中这块红烧肉,是猪先生花费了二百多个日夜辛辛苦苦长出来的,对得起它的奉献,你也要把这块肉吃下去。”

说完,也不等肖清寒反应,她拿勺盛起那块肥肉就送到他嘴边。肖清寒拧眉看她,又看看唇边的肥肉,忽然笑了,张嘴把肉含了进去。这么轻松地获胜,苏浣儿有些不适应,正愣怔着,一张英俊的脸已欺到她眼前,乌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嘴角媚惑的笑容让她彻底失去了反应。

一手抚上她后脑,一手微微挑起她的下巴,肖清寒的唇竟向她贴了过来。苏浣儿讶得瞪大眼睛,张嘴惊呼,口中一阵咸腻,才发现,那块红烧肉被他渡进了嘴里。

几乎是把那块肉整个吞咽了下去,苏浣儿慌乱地抬眼,那人已坐了回去,拿起桌边的纸巾优雅地擦着嘴巴。

貌似自己被侵犯了,可怎么没有一点被侵犯的感觉呢?苏浣儿傻傻地盯着对面的红唇,仔细回忆上面的触感。可是,刚才太快了,除了红烧肉油腻腻的味道,她什么也没记住。悄悄地看看四周,还好,没人看向这边。然后,她说了一句让她后悔得想撞墙的话:“肖清寒,你要不要再来一块肉?”

“No”,肖清寒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英语,音色纯正却不悦耳,“It doesn”t taste tasty.”

苏浣儿的英语马马虎虎,但这句她听懂了--味道不怎么好。

什么味道不好?是肉还是她?苏浣儿感觉自己被鄙视了,一拍桌子叫道:“你的味道才不好呢!”

“你确定?本来还想再试试的,也许尝得多了,就习惯了,既然你不喜欢,那算了。”

“肖清寒,不带这么玩的!”苏浣儿怒了,一脚踢开凳子,暴走。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在苏浣儿的千呼万唤下,终于华丽丽地登场了。

它不来则已,一来就是轰轰烈烈。鹅毛般的雪片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好像是谁不小心捅破了天上的羽绒被,长期被束缚的绒毛们终于得以释放,争先恐后地飞落下来。

地上的雪已积了厚厚的一层,可惜那些绒毛们终是没有逃过做一条被子的命运,只是,它们的位置,从天上挪到了地上,带来了几家哀怨、几家欢欣。

苏浣儿穿件大红的羽绒服,没有戴帽子,脸蛋冻得红彤彤的,在雪地里欢快地奔跑。雪后的校园,越发静谧,似乎可以听到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大片洁白的雪地成了她的画板,她以脚做笔,由着兴致在上面作起了画。

今天他们没有晨跑,肖清寒就站在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她撒欢的样子,对她不时飞过来的冷眼视而不见。见她冷得搓耳朵,他不管她的抗议,帮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到了头上。大大的帽子一下遮住了苏浣儿的半张脸,帽沿上长长的绒毛正卡在眼睛上,她难受地卜楞着脑袋,像只撒娇耍赖的小兽,惹得肖清寒咯咯地笑。

冷不防地,他脖劲里一凉,原来是苏浣儿手里正抓着一把雪,趁他不注意,塞到了他脖领里。他被冰得一激灵,忙扯着衣领抖,可那雪花钻进温暖的地方,倏忽一下,就没了踪影,他哪抖得出来?

苏浣儿知道自己干了坏事,已经跑到十几米开外,边跑边哈哈地笑。肖清寒抓起一把雪,拔腿就去追,苏浣儿跑得更起劲,可哪敌得过他身高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