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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相依而眠的夜晚1

可现在已进入春运,国家查得很紧,阿姨也无能为力了,苏浣儿这才后悔自己的自作主张。肖清寒比她还急,已经在火车站连续排了两个晚上,却连一张硬座票也没买到。

情急之下,苏浣儿想到了一个人--她的翌哥哥。

说起来她都惭愧,从见到翌哥哥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了,可她只给他打过两次电话。翌哥哥也很忙,来看过她一次,带来一大堆好吃的,刚坐一会儿就被电话叫走了。

现在,苏浣儿万般无奈,拨通了翌哥哥的电话,可是一连响了六七声那边也没人接。她挂断电话,无聊地掀着手机盖子,手机却兀地响了,是翌哥哥打了回来。

苏浣儿心中温热,忙按下接听。

“浣儿。”低沉的声音首先从话筒那边传了过来。

“翌哥哥,是不打扰你了?”

“刚才在开会,没关系,是不有事?”

“嗯,翌哥哥,你能订到这两天的火车票吗?”苏浣儿心中跟秦翌毕竟亲近,也不周旋,直接提出来。

“应该能,我这就找人去问。你别着急,不行翌哥哥派人开车送你回去。”

“别别,那我可受不起。不过,你不回去看看吗?我妈妈这几天打电话总念叨你呢!”

“下次吧,年末公司很忙走不开。回去代我问李阿姨好。”

“嗯,那再见翌哥哥,我等你电话。”

“再见,学校这两天人杂,注意安全。”

翌哥哥的嘱咐让苏浣儿更觉温暖。这段时间,每次想起翌哥哥,她心里总怪怪的,觉得是自己对住他。

当初考来A市,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想找到翌哥哥,完成她童年的梦。可是,计划外的,她遇上了肖清寒,而且就这样一头扎了进去。人与人的缘分真的很奇妙,和翌哥哥十几年的感情,竟抵不过他们相恋的十几天,肖清寒为她排了两夜的队她觉得理所应当,而翌哥哥为她订车票,她却心下感动。这样把翌哥哥划到需要说谢谢的人的行列,苏浣儿有些难过,甚至觉得,自己其实也有点水性杨花。

秦翌的动作很快,下午就亲自送来了车票。那时,苏浣儿正在宿舍打包东西,肖清寒也在帮忙。秦翌敲门进来见到肖清寒的一霎,苏浣儿竟浑身的不自在。相反,两位男士倒彬彬有礼,热情握手。

看着满地的狼藉,秦翌失笑:“浣儿,你乱放东西的习惯还是没改吗?”

“嘿嘿,平时比这好一点,这不正打包东西呢嘛!”

“我看,平时可能更糟。我进来的时候,床上比这还乱呢!”肖清寒笑着插口,惹来苏浣儿一个白眼。

“翌哥哥,你坐啊!”

“坐哪儿?”秦翌很不给面子地反问。

苏浣儿彻底囧了,忙拿个床单铺在对面齐茵的床板上,讪笑着:“先坐这吧,可能硬一点。”

秦翌也不含糊,笔挺的西裤就往上坐去。两人也都停止了忙碌,肖清寒在苏浣儿的床上腾块地儿坐下来,苏浣儿没和他坐在一起,转身把椅子上的书本往床上挪,打算坐椅子。

那些书放得横七竖八,她这一抱,有两本直往下溜,她弓着腰,紧盯着手里的书,却不防脑袋要撞上旁边的衣柜。

“小心!”“浣儿!”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两个男生都起身向她奔来,肖清寒离得近,动作也更快,伸手去捂她的额头,而秦翌晚到一步,恰好接住了那两本滑下去的书。

苏浣儿还是撞到了,衣柜硬硬的棱角磕得她眼冒金星,肖清寒一边帮她揉一边嗔怪:“也不看着点,总这么毛毛草草的。”苏浣儿疼得直抽凉气,本能地想撒娇,想到一边的翌哥哥,忙出声道:“没事,没撞疼。”

这边秦翌已经帮她把剩下的书放好,也出声责怪:“可不,从小就这样。就说学校门口那棵大榆树,你追着蝴蝶撞上去的次数,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估计这次你回去,那棵榆树还得吓得想躲呢!”

苏浣儿“扑哧”一声笑了,晃着脑袋躲开肖清寒的手:“还说呢!每次你都不提醒我,故意看着我撞上去。害得蝴蝶也飞了。”

“我不都又帮你抓回来了吗?要不,你哭起来可是没完。”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苏浣儿眉飞色舞,肖清寒一时插不上话,只是静静地听,不时附和着笑。

坐了半小时,秦翌起身告辞:“浣儿,车票给你,明天的,怕你着急。可要收好了,别上了车找不到票,那谁也帮不了你。”

苏浣儿接过票,看着上面的金额瞪大了眼睛:“翌哥哥,怎么是软卧?我坐硬座就行的。”

“软卧舒服。硬座还得等两天才有,再说你一个人不安全。”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是不没钱了?翌哥哥给你买张车票,还能向你拿钱?对了,我给叔叔阿姨买了点补品,放在车里了,你们跟我去拿上来吧,我就不上来了。公司还有事。”

苏浣儿也不好再推托,乐呵呵地收起票,和肖清寒一起送秦翌下楼。拿出了车里的东西,苏浣儿咋舌:“翌哥哥,你确定这只是一点补品?我怎么拿呀?”

“明天我送你上车,那边也已经安排好了,有人进站接,再送你上长途汽车,你只管在车上看好你自己就行。”

秦翌边说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和他们挥挥手,车子一个漂亮的转弯驶上了公路。

苏浣儿和肖清寒爬回楼上,又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才把东西打包好。除了秦翌送来的东西,苏浣儿自己也有满满的两个箱子。她皱着眉看了一会儿,又要拉开重新整理,被肖清寒按住了。

“别再折腾了,都弄了两遍了。”

“可这也太重了,我怎么拿啊?”

“不是有人接送吗?软卧车厢里又宽敞,没事。”肖清寒靠在一个箱子上,人也懒懒的。

苏浣儿忽然凑到他跟前,小鼻子在他身上嗅呀嗅:“我怎么闻到一股醋味儿?”

“谁吃醋了?以为我像你?”

肖清寒伸手推她的脑袋,不想正碰到刚才撞疼的地方。

苏浣儿急了,捂着额头跳出好几尺远:“还说没有,你这就是变相地惩罚报复。”

肖清寒也觉得自己的手重了,忙凑上去看,柔着嗓音哄:“别闹了,来,给我看看。刚才是不撞疼了,还不让我揉。”

苏浣儿点点头又瘪瘪嘴:“有翌哥哥在,我难为情嘛。”

肖清寒没再说话,只是拉着她坐下来,捧着她的额头细细地看,果然,左侧额角上有个硬币大小的红包,不是很明显,又被刘海挡着,看不出来。

他伸手轻轻地帮她揉,苏浣儿幸福地眯着眼,把脑袋靠到他托在她脑后的手上。

“小寒,你老实说,你是不吃醋了?”某东西揪住刚才的话题不放。

这次肖清寒没有回避,认真地说:“浣儿,我不是吃醋,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