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如果回忆可以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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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爱情住在下房2

把毛巾放到水里投了投,他细细地给她擦起了脸和手。

他是那样小心,仿佛手中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苏浣儿满足地眯着眼,小脸不安分地直往他手背上贴,肖清寒刚按压回去的心思又膨胀起来,忙转身去洗毛巾。

又帮她擦了脚,把脚垫起来,拉了被子盖在她身上,肖清寒转身去倒水。电热毯的温度已经升起来,苏浣儿缩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困意立即袭了上来。

肖清寒轻拍她的脸颊,柔声地哄:“我还得去工作。你乖乖睡一觉,下午我回来接你。”

苏浣儿两只胳膊抱着他的手,不肯放人,肖清寒轻刮她的鼻子说道:“听话,我出来的时候老板不在,我得回去请个假。店里这段时间正忙。”

“那你答应明天带我一起去店里。”

“好,我答应你。”肖清寒知道苏浣儿的性格,不答应她她绝不罢休,干脆爽快地应允,免得又白费唇舌。

苏浣儿这才松了手,也实在是困了,人往被子里一缩,就睡着了。

肖清寒却没舍得走,他在床边坐下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熟睡的人儿。她的睡态那么乖巧,像只惹人怜爱的小猫,让他禁不住想搂在怀里。一缕碎发从她额前垂下来,他想伸手帮她拂下去,又怕自己的手凉,惊醒了她。稍一犹疑,他把唇凑了上去,小心地用嘴把那缕发拨到一边,顺便吻过他思念了一个寒假的滑嫩肌肤。

睡梦中的苏浣儿感觉脸上不舒服,伸手去抓,被他抢先按住了手,送回被窝。

不敢再停留,他关了灯,走出那狭小阴暗的下房。走到楼外,正是艳阳高照,明晃晃的太阳刺得他眼睛疼,但他却努力睁大眼睛迎着那太阳看,脸上是比阳光还要明亮的笑容。

苏浣儿一觉醒来,屋子里一片昏暗,她一时有些恍惚,适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已经回了A市,正住在肖清寒租来的下房里。

开了灯,她再次打量这小小的屋子,又是一阵心疼。她知道,肖清寒打工的收入并不算少,他手里也有一些积蓄,学费生活费应该不成问题。可他却这样苦着自己,他不说她也明白,他想为将来多做些准备。这个年龄,别的男生还在理直气壮地向父母讨生活费,而他却早早地懂得了担当。

尽管开着电暖器,出了被窝还是觉得冷。苏浣儿套上自己的棉服,靠在床上,见床边的小桌上放着几本书,便拿起一本翻看起来。

那是一本关于雕塑的书,苏浣儿有些看不懂,就翻看里面的一些插图。有一部分是女子的裸体塑像,苏浣儿平时也见过,可是此时此地,她却红了脸。正想把书合上放回去,有什么东西从书里掉了出来。

她弯腰捡起来,发现那是一张机票,目的地是法国,登机时间是二十多天前。

她非常奇怪,肖清寒怎么会有这样一张机票,她从来没听他说过有亲戚朋友在法国。况且,登机时间已经过去不少日子了,为什么让这么昂贵的一张机票空躺在这里呢?

肖清寒的事跟她说的并不多,这让她有一点不安。像他和杨芊芊的过去,他几乎不提;还有他的新老板,要不是那个电话,她还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这张机票后面又藏着什么,她不知道。以她的性子,当然想跟肖清寒问个清楚,但她还是把那张机票夹回书里,原样放到了桌上。

肖清寒想说,自会告诉她,如果他觉得这事无关紧要,那她也没必要烦恼。总之她确信:肖清寒是一心一意地喜欢他,这就够了。

门上传来响动,苏浣儿忙缩回被窝里,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肖清寒进来,带着一身凉气。看见缩在被窝里装睡的人,他忍不住笑了,伸手掀开被子,一双凉手就要往苏浣儿脖子上贴。苏浣儿再也装不下去,忙裹紧被子往一边滚,不想这床是跟宿舍里不一样,两边都不挨墙,她又把自己包得圆滚滚的,一个没停住,就滚到了地上。

“呯”地一声,苏浣儿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摔倒没摔疼,她可真吓了一跳,趴在那里咿咿呀呀地叫。肖清寒忙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可他整个人都笑得发颤,胳膊使不上力气,费了半天劲才把苏浣儿扔到床上,自己也躺上去,笑得更大声了。

苏浣儿哪容他这般取笑?翻身骑到他身上,两手掐着他的脖子,牙缝里狠歹歹地挤出几个字:“不许笑,听见没有?不许笑!”

可她越是这样,肖清寒就笑得越大声。他是真的高兴,那笑声就是止不住,在小小的房间里来回冲撞,似乎想寻个出口飞出去。

苏浣儿突然换了招术,几根手指往他脖子上轻轻地挠起来,肖清寒最怕这个,忙去抓她的手,可抓住了一只,另一只又缠了上来。他不敢用足力气抓,她可真是使足了劲地挣,两个人笑着扭着,肖清寒一个翻身,就把苏浣儿压到了身下。

屋子里顿时没了声息,两个人静静地对望着,连呼吸声也敛了下去。这样暧昧的姿势,让苏浣儿本就红扑扑的一张脸越发地红了,刚才一翻折腾,弄得她发丝凌乱,棉服里面的衣服扣子也敞开了一颗,露出脖子下大片的雪白。肖清寒目光从那雪白上移开,不自在地别开脸,翻身欲要下来。

可是,一双手却飞快地抓住了他,力道不重,刚好能拦住他本就不坚定的动作。他定定地看着身下的人儿,理智还在负隅顽抗,唇就已经压了下去。

有些东西是极容易让人上瘾的,比如烟、比如酒、比如毒品、比如接吻。

肖清寒对前三者都不沾,最后一种他也仅尝了两次,却已经贪恋到无法自拔。

他吻得极尽温柔,双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吸吮,舌也灵活地探了进去,扫过她每一颗颤栗的细胞。苏浣儿脑袋昏昏的,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闭着眼睛被动地承受。她感觉自己几乎要被他吞进肚里,或者将要窒息在他怀中,可是都没有,只有越来越急的心跳和一次次被吞咽下去的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津液。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才放开了他,伸出拇指抹去她唇上的水渍,把头俯在她的胸前满足地轻喘。可更要命的,他发现自己的唇贴上了那片雪白。

他告诉自己停下来,可仿佛被施了盅,唇根本不受他的控制,细细地刮过那柔滑的肌肤,甚至贪婪地向下移动。

苏浣儿也有些吓到了,她直觉应该喊停,可又怎么舍得?感觉他的唇像夏日的熏风席卷而过,带来的不是凉爽,而是无尽的燥热;她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半是躲闪半是逢迎;不自觉地,一声轻吟逸出了喉咙。

仿佛听到了警铃,肖清寒停住了,看看自己的唇刚才停留的地方,竟然是微微耸起的柔软。他一阵愧窘,忙伸手拉好她的衣服,起身离开那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