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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苏爸爸来了

她往李老师的病床上看了一眼,依旧是安静的沉寂,只有监测仪器上的灯光交替闪烁。忽然,她想起了什么:“秦穆呢?你来的时候他走了吗?今天可多亏了他!”

“嗯,我回来时,他还在。这次是要好好谢谢他,要是没有他……”他说不下去了,手指一遍遍地抚摩着苏浣儿的脸,黑眸深处的恐惧仍然那么显而易见。

“别想了,小寒。我福大命大,关键时刻自然有贵人相助的--我饿了,可以吃东西吗?”

不想让肖清寒再陷在自责中,她转移了话题。肖清寒忙去拿桌上的保温桶,里面的粥还是热的,一打开,浓浓的米香味就扑了出来。

他把床升起来一些,让她靠坐着,一勺一勺地喂她吃。她吃得很慢,每次粥到唇边,她都不去看粥,而是翻着大眼睛看他,他也看着他,眼里的心疼自责渐渐化为压抑的激情,总算最后一勺粥喂进去,不待她咽下,他就覆了上来,含住她的唇,小心地轻吮慢碾,她的火立刻被点了起来,热切地回应,主动张开唇瓣邀请他,嫩滑的舌上裹着粘糯的粥,越发的甜润可口,让他忍不住拖出来,细细地品尝。

一声娇吟从她的唇瓣间逸出,他仿佛受到了鼓舞,忘情地撕扯她的衣服,手从挣开的钮扣处探进去,准确地覆上一团柔软。美好到极致的触感,让他满足地叹息,禁不住加了力道揉捏,感觉那小巧的草莓在他的指尖下迅速挺立,火种一般,点燃了他浑身上下的细胞,它们一齐叫嚣着要求释放,喧嚷着讨要更多。

苏浣儿完全醉了,她闭着眼睛,只觉得那曛人的灯光变成了碳火,晃得她脸颊发烫,又无处躲闪,只能更深地埋到他的怀里。

肖清寒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手从她衣服里拉出来,他伏在她的肩上,轻喘着低喃:“浣儿,对不起,我……”

“不许再说对不起。”她伸手覆上他的唇,长睫遮住了眼睛,“我喜欢。”

蚊子一般的声音,在肖清寒听来却像春雷炸响,他更狠地拥紧她,喑哑的嗓音低沉到迷乱:“浣儿,我的浣儿……”一遍遍地重复,说给她,也说给自己。

麻药劲儿过去,苏浣儿才感到伤口嘶嘶地疼。好在那人手中只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扎得不算太深,没有伤及内脏。现在伤口上覆着纱布,她看不见,倒没觉得可怕。相比来讲,脚上的烫伤更难看,整个右脚面全脱了皮,脚趾的缝隙处都肿了起来,几根脚趾几乎要连到一块儿。医生已经给敷了药,可还是觉得疼,被子触到上面,脚都会立即抗拒。

但她没在肖清寒面前有丝毫表露,他为她心疼,而她心疼他的心疼。负责李老师的那位医生来查房,见到苏浣儿的样子,也吃了一惊,还跟肖清寒打趣:“小伙子,表现的时候到了。挺住啊!”肖清寒只是笑,用力地点头,又问了李老师的情况,医生脸上仍是没有任何波澜的无奈。

秦翌走进来时,苏浣儿十分意外,肖清寒脸上却是了然。

秦翌一见苏浣儿,就心疼地跨过来,查看她身上的伤:“浣儿,怎么弄成这样?还疼吗?”

“有一点儿。”在秦翌面前,苏浣儿总会御下伪装的坚强。她皱着脸跟他一起看自己的伤口,就像小时候爬山被划伤,讨要他的关注安抚一样。

蓦地,她想起什么,猛抬头,差点撞上秦翌的下巴:“翌哥哥,你是来看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秦穆告诉我的。”

“秦穆--你们认识?”

“何只认识,他是我弟弟。”

“你弟弟?怪不得,他叫秦穆,你叫秦翌。我怎么没想到?翌哥哥,你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大只弟弟?”

那个数量词让秦穆笑了起来,手不自觉地抚上她的发,揉了揉:“她是我爸爸的儿子,当然就是我弟弟了。他也读C大,我没跟你说过,他认识你,我也很意外。”

“翌哥哥,秦穆帮过我三次了。每次都是在十分关键的时候,嘿嘿,他是不是你派过来守护我的?”

苏浣儿被这个意外的消息擂得有点蒙,但翌哥哥能有兄弟,她真为他高兴,说话也欢快起来。

“哦,这我真不知道。他直到昨天才跟我提起你,一开口就是你受了伤,真把我吓坏了。浣儿,以后一定要小心,别再吓翌哥哥了。”

苏浣儿认真地点头,又摇头:“昨天也不是我不小心啊,谁知撞上那么个人。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跟他无怨无仇,他干吗追杀我?他要是劫色我还能理解。”

一句话,招来两个男生瞪眼,她缩缩脖子,俏皮地笑了:“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嘛!”

“昨天秦翌擒住了他,已经送到了警局,很快会有说法。浣儿,翌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他。”

“嗯,不过,他大概也是个可怜人。要不谁能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到大街上捅人啊?反正我的伤也不重,不行就算了吧。”

“这怎么能算了?”又是两个男生同时出声,苏浣儿意外地看着肖清寒。他的小寒,善良到让她咬牙,刘念打他他不还手,采石场那人推脱责任,他就让人家走,可是现在,他说“这怎么能算了”。他想起那晚他抓住刘念的手说的那句话:“她不是你能动的。”是啊,她是他的底限,谁伤了她,他锱铢必较。这样爱着她的小寒,让她的心感动得一塌糊涂,以至于忘了翌哥哥的存在,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傻傻地笑。

秦翌一声清咳,苏浣儿才回了神,接着刚才的话题:“等等警察的说法再看吧。我现在,只盼着我妈快点醒来,我爸那头,我是扛不住了。”

正说着,苏浣儿的电话响了,正是苏爸爸打来的。苏浣儿向两个男生皱皱眉,按下了接听。

“浣儿,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呢,你出来接我一下吧。”

“爸,你来A市了?”苏浣儿提高了声音,肖清寒和秦翌也都拧了眉头。

“那你在那等会儿,我这就来接你。”

不敢多说苏浣儿就挂了电话,连声叫着:“惨了惨了,我爸来了。看到我和我妈这副模样,他不得急昏过去?”

“别急,”看她恨不得在病床上蹦起来,秦翌伸手去按他,“我开车去接叔叔,路上会跟他说说你们的情况,放心吧。叔叔坚强着呢!”

说完,他就拍拍苏浣儿的肩走了出去。

剩下苏浣儿和肖清寒,一个比一个紧张。苏浣儿忙着让肖清寒帮她打水洗脸,又梳了头发,因为怕扯到背上的伤,她梳得很小心,肖清寒想伸手接过木梳,看看自己的右手,又放弃了。原来只有一只手,连梳头都是问题。

李老师的脸和手,肖清寒一早已经帮她擦过了,现在她正输着液,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从瓶子中落下来,无声地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