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婆婆低着头,朝盲侠示意一声,跟她进去。
盲侠稍有犹疑,便跟着诡婆婆走进后花园。
后花园如同荷塘一样,没有人管理。桃树李树,皆成了野树。枝杈乱生,野草横行,藤萝蔓延,满目凋败凄凉。
刚走到花园一小半的路程,突然从前面冒出一个人影。人影狰狞疯狂大笑一阵,道:“斗胆包天的鬼婆子,你也敢带陌生人进后花园!”
话音才落,四周围的天色突然黯淡下来。如临黑暗前的黄昏。这时,一只白头昏鸦哀鸣一声,从花园上空飞过。一种不祥气氛笼罩着整着花园。
诡婆婆依然没有抬头。
她将拐杖用力拄在地上,说:“疯婆子,你我斗了几十年,都没有分出个结果。今天你想怎样?”
疯婆子将手里的拂尘挥动一下,冷笑两声,说:“好一个死鬼婆,不安分守在你的梧桐老宅度日,跑到后花园来管闲事、作怪,你有几条老命与我相斗?”
疯婆子话语轻蔑,不屑一顾,狠狠瞥了诡婆婆一眼。
盲侠看着眼前这个灰蒙蒙的白发人,心里琢磨道:这个神秘诡道的疯婆子,竟然与诡婆婆斗了几十年,看样子来头不小,倒是不能小看她了。
“原来是白发婆婆。请您老让个道,我们可是有要紧的事去办理呢。”盲侠面朝白色影子作揖道。
“嘿嘿,臭小子,你长着一对败坏风水的乌蓝眼珠子,说话口气倒挺硬的!你听着,识相的,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不然,我疯婆子的‘绝命拂尘’,可不是闹着玩的!”疯婆子说着,把玩着拂尘在手里转悠一圈,然后用挑衅的目光注视着诡婆婆和盲侠。
盲侠一时激怒,攥紧腰间盲语剑要冲上去,却被诡婆婆拦住。
诡婆婆说:“不要小看了那个疯婆子,她的招数毒得很!”
诡婆婆的头仍然低沉着。她不会多说一句废话。不会轻易露出真容。四周一片死寂。似乎在等待着一场恶斗,不可避免的恶战!
果然,疯婆子出先手了。她舞动着拂尘,嘴里咿呀哇啦念着诡咒,飘飞着朝诡婆婆奔袭过来。
诡婆婆推开盲侠,摆出一个苍鹰迎击的肢势,将梧桐拐杖架在肩上。
诡婆婆这副姿态很潇洒。很像是一个精通武艺的高人。动作简练而沉着。有诡婆婆在,盲侠感到很安心。他甚至预感,疯婆子不是诡婆婆的对手。
两个灵异鬼婆子,在荒芜的花园里拉开阵势,激烈地交锋对决起来。
一个是一袭黑斗篷披风裹身,不露真面的诡婆婆;另一个一身青衣、银发飘逸且十分张狂的疯婆子。你来我往,如风穿柳,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但彼此每一招数都十分到位。
她们从地面,打斗到半空;从半空,交锋到地面或树上。而且俩个鬼婆子体态轻盈,动作优美,流畅自然。甚至比少女之间的搏击,更具有迷人的色彩。
盲侠目睹两婆子打斗的激烈程度,不住感叹:这俩精怪打架,要比人打架富有想象力。
疯婆子穿云飞花拂尘功夫,令观者头晕目眩;而诡婆婆的梧桐飘雨拐杖功夫,点点滴滴,一招一式,招招游刃有余。
一会儿是穿云飞花拂尘缠住梧桐拐杖;一会儿是梧桐拐杖截断了穿云飞花拂尘的去路,迎面敲击。俩个矮小精致的灵异鬼婆子,在晨曦中搏斗的身影飘忽翩然,潇洒、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