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最在乎的是什么呢?这个世界上是什么人值得她去如此用心?
欧阳铄看着锦瑟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暗问自己:她的心里最在乎的是什么呢?这个世界上是什么人值得她去如此用心?是大哥么?
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自我否定。这丫头对大哥的确是依赖,但却没有大哥对她的那种好。这也正是大哥每每窝火的原因吧?她的心里藏着另外一个人,欧阳铄可以很确定,她每次的愣神和深思,都是为了那个人。
今日独处,机会是很难得的。所以欧阳铄想了又想,终于问了出来:“锦瑟,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在乎的人是谁呀?”
锦瑟想不到欧阳铄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他一问,锦瑟的心里便越发的想念二十一世纪的父亲。他虽然很忙,有时候会半个多月见不到他,但他很关心她,就算在海外开会,也会准时打电话过来问她的情况。有时候锦瑟偶然想起给他打电话,他都是在大洋彼岸深夜中休息,朦朦胧胧的接她的电话,听见她的声音会很紧张的问:宝贝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欧阳铄看见锦瑟的眼神黯淡下去,便知道自己这回是戳到了这丫头心窝子里去了。她肯定是十分的在乎一个人,却又拿不定主意是说还是不说。
于是他也不催,只慢慢的喝着酒等她开口。
锦瑟想了片刻,长出了一口气,莞尔一笑,说道:“我最在乎的人,自然是我的爹妈了。四少爷该不会自信的以为我最在乎你了吧?”
欧阳铄嗤的一声笑道:“幸好不是我,否则大哥还能饶得了我么?不过我还奇怪了,就你爹那样的,不是我故意刺激你,你爹拿你坏赌债啊,你还在乎他干嘛?”
锦瑟摇了摇头:“那不是我爹啊,鬼才在乎他。”
欧阳铄心想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也没对你怎么好啊,不然你娘会连个名分都没有啊。不过这话他肯定不会说出来。
锦瑟看欧阳铄闷闷的样子,叹道:“你呢,你最在乎谁啊?”
欧阳铄笑了笑,端起酒杯冲着锦瑟举了举:“以前呢,我最在乎的人是大哥……”不过你这丫头来了之后,我好像把大哥的位置给放到第二位了呢。这算不算重色轻友呢……
锦瑟不知道欧阳铄心底那句没说出来的话,听见前半句的时候纯真的眼睛亮了亮,一句话没忍住就给爆了出来:“你该不会是喜欢你那个腹黑无敌超级混蛋的大哥吧?”
“噗——”欧阳铄刚喝到嘴巴里的一口美酒就这么毫无风度的喷了出来,直接喷了一桌子,糟蹋了纳西呃精致的菜肴。然后他又剧烈的咳嗽了几下,抬手直接用衣袖擦了擦嘴巴:“你这死丫头敢不敢再离谱一点儿啊?本少爷跟你在一起就算不被大哥给整死也得被你给气死了。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啊?啊啊啊——是人话么?”
锦瑟无奈的摇摇头,抬手拿过丝帕擦了擦自己衣襟上若有若无的酒沫子,叹道:“糟蹋了一桌好菜,我还没吃饱呢,你这人真是的,你就不能转过脸去喷啊?”
“死丫头!”欧阳铄拍着桌子骂道:“天下最没良心的人就是你了!”
“哦,你才知道啊?”锦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环顾左右:“我说——你把美女都赶出去了,剩我们两个男人在这儿多没趣儿啊。就算咱们不能颠鸾倒凤,总也可以欣赏一下这杏春园的轻歌曼舞吧?”
“颠鸾倒凤?”欧阳铄又差点被她这句话给噎的背过气去,“就凭你这小身板?你行么你?”
锦瑟看这小子也瞬间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神色,心中也轻松起来:“知道我身板儿小还不给我弄点上等的补品呀?对了对了,我要吃宫燕雪梨盅啊,有没有?”
欧阳铄鄙夷的撇嘴:“那是给女人的补品,你现在不是男人么,小姐?”
“呸!不许叫我小姐!”锦瑟手里拿着乌木镶银的筷子狠狠地敲了一下碟子:“我不是小姐!再叫一声我跟你急了!”尤其是在妓院里叫小姐,不地道啊不地道!
“好好好……”欧阳铄连连摆手:“我服了你了,这就叫他们给你去做宫燕雪梨盅!”
锦瑟瞥了他一眼,哼道:“这还差不多,今儿这一天本姑娘被你们兄弟们先后奴役,彻底的给你们当牛做马了一回,你们再连点像样的饭菜都舍不得招待本姑娘么!”
欧阳铄叹了口气,这死丫头真是被大哥给宠坏了,宫燕雪梨盅岂止是像样的饭菜啊!
锦瑟和欧阳铄在这里吃喝玩乐斗嘴享受,却不知道家里叶逸风从外边回来后找不到锦瑟,差点把屋顶都给掀了。服侍锦瑟的丫头珍珠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头也不敢抬,在她面前是一地的碎瓷片正是叶逸风刚摔了的一只茶盏。
蓝苍云倒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坐在叶逸风的下手,对着惊天动地的场面仿佛视而不见,只怡然自得的把玩着自己心爱的宝剑。
“老四呢?!”叶逸风生气的问蓝苍云。
蓝苍云头也不抬的说道:“刚才那丫头不是说了么,老四来找锦瑟,然后锦瑟和老四都不见了。这么简单地问题大哥还想不过来啊?找到了老四既然就找到了锦瑟,找到了锦瑟老四也就回来了嘛。”
叶逸风瞪眼骂道:“那你这混蛋还不快去找?”
蓝苍云摇摇头,叹道:“大哥,你长点出息行不行?老四还能把锦瑟给卖了啊?再说,就那小丫头一共也不值几两银子,老四也不缺那个钱,大哥,我这儿跟你忙了一个晚上,饭都没吃呢,你能不能先叫他们把饭传上来,兄弟我吃饱了才好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