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风酸溜溜的哼了一声,说道:“没发现。”
锦瑟拉着他的手臂说道:“你好好想想啊,虽然你们两个长得都很好看,可你们的五官完全都不像啊。”
叶逸风心里的酸水直往上冒,冷着脸问:“哦?我们两个长得都很好看?你倒是说说,好看在哪里了?”
锦瑟却认真的想着,伸出手指头来一一的说道:“你们眼睛不像,你的是丹凤斜飞的桃花眼。他呢,眼睛没你这么细长,有些圆圆的,也很清纯的样子,有点象——嗯,宝二爷。”
“哼!镇南侯府里就没有清纯的人,我倒是开始怀疑你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了。”
“喂!我只是说他看上去比较清纯啊!又没说别的。还有啊——你的鼻子比他好看多了,他鼻子太柔和了,有些像女孩子的,我不喜欢。还有他脸蛋儿也太白了,有小白脸的嫌疑。”
叶逸风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转过脸来搂着她厚脸皮的问道:“我还有哪儿长得比他好看?”
“去!”锦瑟不屑的笑着推开他,“你几岁啊?问这么幼稚的问题。你用得着跟他比么?”
叶逸风很是严肃的凑上来,在距离锦瑟的脸不足两寸的地方停住,在她耳边低声质问:“那你刚才为什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没看那小子被你看的脸都红了?你说我该怎么罚你,才让你记住这次的教训呢?”
锦瑟的心一阵慌乱,却抬手用力的推开他一些,说道:“说正事儿啊!你们兄弟两个长得一点都不一样,你父亲都没有怀疑过么?再说,我觉得你跟你父亲长得有六分像。他却没有一个地方像你父亲。”
“……”叶逸风这会儿终于明白锦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坐直了身子沉思片刻,又转过脸来看着锦瑟,半晌才说:“若果真的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情可不好办了。”
锦瑟也叹道:“爵位,还有家产,这些东西都不能留给他了吧?若是你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他们母子都难逃一死吧?”说着,锦瑟开始转过脸去细细的想,嗯,在古代,男女通奸生子,这在寻常百姓家也是难逃一死,更何况镇南侯府这样的高门府邸内呢。
谁知叶逸风却叹了口气,说道:“这却不好办了……”
“啊?”锦瑟不解的看着他,问道:“这怎么不好办啊?如果他不是你的亲弟弟,那个老女人与人通奸的事情可就是铁证如山了。有什么不好办的呢?”
“你觉得父亲把这样的事情给宣扬的世人皆知么?”叶逸风皱着眉头看着锦瑟,“若我们只想把那个女人给弄死,这倒容易得多。可若是事情牵扯到逸贤——便是父亲的名声也难保住了。”
锦瑟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你没打算把她跟别的男人的事情给捅出去啊?”
叶逸风皱眉说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锦瑟瞥了他一眼,转身靠在引枕上不再说话。
回去后,锦瑟说叶逸风要搬去镇南侯府住,欧阳铄第一个不乐意的蹦了起来:“这怎么可以?我们有好多事情每天都要商议的。难不成要我们兄弟几个每天都要去侯府找大哥议事?”
叶逸风皱眉说道:“我每天可以出来。父亲那样,我的确不放心她们每天都在他身边转,若她们心怀不轨,我怕后悔都来不及。”
锦瑟和他在马车上说的那些话,越发让叶逸风不放心起来。若是那个老女人狗急跳墙,利用这种时候把父亲给害死,让逸贤承袭爵位的话,自己恐怕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杜玉昭沉思之后,说道:“其实也无所谓。我们哥儿几个若是经常出入镇南侯府的话,倒是能让大哥更快的树立起他在镇南侯府的威望。”
叶逸风摇摇头,说道:“有些事情,还要名正言顺的好。”
杜玉昭说道:“是啊。现在大哥先把名正再说。长子就是长子,庶出的也是长子。属于大哥的东西,我们要一分不差的都挣回来。”
兄弟几个沉默了一会儿,叶逸风缓缓地点头,说道:“之前我觉得那些都无所谓,争与不争到头来都是一个样。但这次看见父亲受伤,心里的想法就不一样了。”自己的父亲拼了性命换来的东西,为什么要留给外人?如果叶逸贤真的不是叶家的人,那么爵位留给逸平都不能留给他。
这十几年来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够便宜他了!
当晚,叶逸风便叫人收拾了自己和锦瑟的东西,搬进了镇南侯府的剑影阁和雨香榭。东西都摆放妥当之后,叶逸风才明白为何自己一想到搬进来住就觉得心里闷闷的不痛快。原来是要跟那丫头分开住了啊!
就算雨香榭就在剑影阁后面,两个小院之间不过就隔着一片紫竹林,可叶逸风依然觉得像是隔着千万里一样。总不如之前每夜都把她搂在怀里一起睡觉踏实。
可是这里不是外边,就算紧身服侍的人是自己的人,可外边那些粗使的人却都是镇南侯府的奴才。再说如今她又是镇南侯府的孙小姐,不管怎么说二人都要遵守礼仪的。
想到这些,叶逸风便把手中的一本书‘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狠狠地呼了一口气,愤懑的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一直守在旁边的虎子被叶逸风给吓了一跳,忙把手里的茶水放在身侧的桌子上,跟上叶逸风的脚步。
剑影阁是一座掩映在一片竹林中的二层竹楼,下面三间是通透的起居室,上面三间两明一暗是书房和卧室。为了防潮,竹楼仿照南边的建筑风格,在平地上支起了六尺高的平台才开始修建。平台四周又以栏杆围护,每一根栏杆都是碗口粗细的竹子做成,细细密密的排在一起,既结实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