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音见羞辱不成,气的一咬牙,怒喝道:“你给我站住!”
锦瑟哪里理她,只拉着珍珠往外走。
鸾音又喊:“站住!你再不站住我就要喊了,你可别后悔!”
锦瑟果然站住脚步,回头来冷笑道:“你喊?你喊什么?你倒是喊一声给我听听?”
鸾音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手扶了扶后脑勺,忍着疼痛整了整散乱的发髻,稳了稳心神,缓缓地上前两步走到锦瑟跟前,一双狭长的丹凤目里闪着精明的光彩,撇过锦瑟胸前的衣襟时闪过一丝阴寒。
锦瑟顿时明白了鸾音是什么意思,于是冷声一笑,问道:“你倒是喊人呀?怎么,又改了主意了?”
鸾音冷哼一声,看着锦瑟平静的神情,很是生气的叹道:“哎呦!你还挺能装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演戏的本领倒是不小。只不过是狐狸,早晚都要露出尾巴的。你老实说,你怀里踹的是什么东西?还不快快拿出来给我瞧瞧?等我叫了这王府的侍卫来搜你的身,你一个姑娘家这清名闺誉可就保不住了。再说大家的脸上也不好看啊,我们叶家的脸也要被你这小蹄子给丢尽了!”
锦瑟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转身就走。丝毫没把鸾音的警告放在眼里。
“站住!”鸾音想不到锦瑟居然如此胆大,自己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还敢走。于是噔噔噔几步赶到锦瑟的前面去拦住她的去路,厉声道:“我叫你站住你没听见么?”
锦瑟冷笑:“凭什么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你是这六王府的管家娘子呢,还是什么人?”
被锦瑟冷冷的盯着看,鸾音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慌乱,心想莫不是刚才恍惚看见匆匆离去的那个人影儿是假的?就算是自己眼花了没看清楚,可这丫头的怀里鼓鼓囊囊的,分明是揣了东西在衣服里。刚刚这死丫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还没这样,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是从哪里偷来的东西呢?
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
鸾音再次暗下决心,现成的赃物在她的怀里,若是让她溜了,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打定主意后,鸾音又看了看周围茂密的桂树,桂香飘飘,却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这样幽静的地方倒是交接赃物的好地方。于是她猛然抬手指着锦瑟的鼓鼓的衣襟,色厉内荏的斥道:“快拿出来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还能饶了你。若是不然,我这就叫王府的护卫把你抓起来,看谁能护得了你!”
锦瑟冷冷的笑了笑,说道:“你这女人真是麻烦。你到底叫不叫护卫?你不叫我替你叫了啊。”
鸾音怔住,眉头紧皱看着锦瑟那张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小脸,暗暗地思索着锦瑟的话,一时间又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回连珍珠都冷笑的摇摇头瞥了她一眼,却又回过身去扶着锦瑟的胳膊,轻声说道:“姑娘,看来她是没胆子叫护卫了,咱们走吧。”
锦瑟鄙夷的看了鸾音一眼,冷笑着哼了一声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王府的护卫又不是她的奴才,凭什么听她呼来喝去的瞎折腾?她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说完,便一甩手由珍珠扶着继续走。
“站住!”鸾音被锦瑟的话彻底的激怒,疯了一样大声喝道:“来人啊——有人偷东西了!快来人……”
今日是六王爷的寿辰,朝中各位王公大臣基本都来了,可谓是权贵云集。就连三皇子和公主都来府祝寿,这样的日子里,六王府里自然是戒备森严,层层暗哨明岗守着六王府,别说偷东西的贼,就是一只苍蝇也难飞出去。
所以鸾音用杀猪般的声音使劲的一嚎,桂树丛中立刻蹭蹭蹭跳出了十几个护卫。每个人手里都有拿着一把刀,把鸾音锦瑟和珍珠三人围在中间。为首的护卫冷声喝道:“都不许动!各自报上名来!”
鸾音立刻说道:“我是镇南侯府的二小姐,这丫头是个贼,你们看她怀里揣的东西,就是刚刚有个男人偷来的,在刚才那亭子里交给她让她想办法带出去的。我正好撞见了,叫她拿出来,她不听。还跟我动手动脚的!你们快捉住她,把她关起来好好地审问!”
护卫听了鸾音的话,立刻都把目光集中地锦瑟的身上。
锦瑟冷笑道:“你们是王府的护卫,什么事情都在你们眼皮子低下,你们不可能视而不见。刚才我是在桂香亭中见了一个人,可那个人是三皇子的师傅,刚刚跟三皇子和昭阳公主来给六王爷贺寿的人。他能来桂香亭肯定也是有你们王府的人引路。不然的话王府这么大他怎么能找到这里?你们若是不信,尽管去请示你们王爷。看王爷怎么说。”
锦瑟挺胸抬头,平静的目光从每个护卫的脸上扫过,最后直视着那个为首的护卫,继续说道:“还有。我没有偷任何东西,我想你们也不会听她的一面之词。若是不想搅合了六王爷的寿宴,我劝你们还是各自散开去,不然的话,惊动了那么多朝中重臣,搅乱了六王爷的寿宴,恐怕你们一个个谁都逃不过一场重罚。”
锦瑟这番话有理有据,把一群侍卫说的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鸾音听锦瑟这番话,心底也产生了几分惶恐。
搅乱了六王爷的寿宴可不是小事儿,这若是六王爷怪罪下来,恐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是事已至此,她就算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不说六王爷怎么样,就是眼前这些侍卫发起怒来就够她受得。还不如豁出去了,就算是闹到王爷王妃那里,还有镇南侯府给自己撑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