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风被刚刚锦瑟的几句话给说的心思动了,此一时里,最他们兄弟来说,把杜玉昭救醒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放一放,于是他的手指轻轻地扣着饭桌,人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淡然。
“回来吃饭,吃了饭你去岳州的清华寺走一趟,找那里的致远大师求一粒回春丹。老二的伤太重,看来离了回春丹是不能了。”
“不用吃饭了,我这就去。”蓝苍云说着,转身又要往外走。
叶逸风站起身来说道:“你先吃饭,我去写一封书信给致远大师。不然的话凭你这一身的杀气,致远大师恐怕不会把回春丹给你。”
“嗯。”素来桀骜不驯的蓝苍云唯独对叶逸风千依百顺,听了他的话之后果然乖乖地回来,坐在饭桌前拿过饭碗埋头扒饭。
锦瑟忙给他夹菜添汤,他一概不拒绝,三下五下把一碗白米饭解决掉,又喝了两口汤便站起身来。
叶逸风已经在一旁写好了书信递给他,叮嘱道:“致远大师乃是得道高僧,见到他你可要收敛起你的臭脾气,说话客气点,记住了么?”
“嗯,大哥放心。我有分寸。”
看着蓝苍云黑色的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叶逸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欧阳铄说道:“我们也吃饭吧。外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一会儿吃了饭老四你也去休息,我一个人守着老二就成了。你要替我把外边的事情都打点清楚了。”
“大哥你放心,这几天我一直都盯着外边的事情呢。现在刺客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兵部的人全都出动了,皇上下令九城戒严,严令搜查刺客。虽然这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但那些宵小之辈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不长眼,自己往刀尖上撞不是?”
叶逸风点点头,回身来在饭桌前落座。
锦瑟看那汤已经冷了,便叫了丫头过来端下去温上。
欧阳铄看着一向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锦瑟这会儿也知道照顾人了,便忍不住宠着她笑道:“大嫂,真是辛苦你了呀。”
锦瑟闻言也不吃恼,只淡淡一笑,说道:“嗯,你乖啊,别在你大哥不高兴的时候胡说八道的。”
话音未落,叶逸风立刻朝着欧阳铄横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欧阳铄立刻倍受打击,嗷呜一声抓起筷子来埋头吃饭。
三日之后,蓝苍云从岳州赶回来,可谓是神之速度。要知道岳州虽然离京城不算太远,但来回也有七百多里路。蓝苍云只凭着一身轻功连夜狂奔,这一个来回也足以耗费了他一半的精神。
只是他一并带回来的不只是回春丹,还有筋疲力尽的玉花穗。
锦瑟看见风尘扑扑的玉花穗不由得呆住了,忙上前去拉着她问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不是说在家里乖乖地等消息呢吗?”
蓝苍云侧脸看了一眼被他挟持着一路飞来头晕目眩到极点的玉花穗,终于收起他的冰冷的神色,对叶逸风说道:“玉姑娘先我一步赶到清凉寺,求得了致远大师给了一颗回春丹。我到清凉寺的时候她刚好下山,却遇到了风家的人,险些被劫持走。”
玉花穗却靠在锦瑟的怀里,伸出手去无力的从自己的腰封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递给她,虚弱的说道:“快,拿去给杜玉昭服下去。”
那么远的路,她可是拼了命赶过去的么?锦瑟只觉得喉间被一团棉花堵得死死的,连呼吸都十分的困难,更别说出声说话了。
她接过回春丹来抬手交给了叶逸风。又低头劝着玉花穗:“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模样了,小心杜玉昭醒来看见你这样子不要你了。快跟我去睡一会儿吧。”
珍珠和翡翠忙上来帮忙,把玉花穗扶到旁边的厢房里去休息。玉花穗几乎是在把回春丹交给锦瑟的那一刻便全身脱力靠在锦瑟的怀里了,带到两个丫头把她又拖又抱的扶到厢房的床上时,她只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埋头倒下便昏睡过去。
叶逸风和锦瑟这边连日来风波不断,镇南侯府这几日也并不素净。
原本是一场精心安排的相亲被锦瑟给搅和的一塌糊涂,龚夫人真是从心底里恨死了这个山沟里钻出来的野丫头。只是叶逸风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为了长久着想,她也只能按耐着心底的恨意,打起精神来应付眼前的麻烦。
胡青海原本在麟州想办法绊住的三船货物被迫放行的事情原本也在意料之内,听宋瑞家的说完之后,龚夫人也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声,抬手接过连翘手里的茶来,一边吹着茶末一边问道:“是侯爷暗中出手了么?”
“回夫人,奴才听说这事儿并不是侯爷出手。而是平南王府的人放出了风去,说那穿上的货物是欧阳小少爷的,麟州知府哪里敢得罪平南王府的人,当时就放行了。胡先生还被七王爷给叫去骂了一顿,说他也不打听好了,弄得王爷差点和平南王府结下梁子。”
“平南王府?”龚夫人一怔,把刚喝了一口的茶放在一旁,闷声的想了想,不禁冷笑道:“这个老二果然是老谋深算,想不到他居然跑去和叶逸风联手了。我说呢,叶逸风敢如此狂妄不把我放在眼里,原来是早就找好了联盟,哼!”
宋瑞家的低声劝道:“夫人三思。以奴才看来,这事儿不像是大少爷所为。大少爷为人阴险歹毒,若是他出手,不会就这么不痛不痒的把货船要出来就算了。而且奴才的男人在外边也打听了一些消息,好像那一船的货物是二老爷给京中各位公侯王府过年的礼。根本不是平南王府一家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