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终于明白他们哥儿四个是如何的铁打的一片,连欧阳铄这死小孩都对玉花穗有微词了。
原来古人的心里真的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
危机解除,大家都各自忙起来。
尤其是锦瑟,她答应了欧阳铄半个月的时间给他做一千个创可贴的,前几天因为杜玉昭的事情牵扯了不少的精力,叶逸风也没心思给她弄那些可以止血治外伤的药粉。如今杜玉昭渐渐地好起来,欧阳铄把事情跟他说了说,叶逸风觉得此事可行,当时就答应了要尽快给锦瑟弄一些治外伤的药粉来。
几日后杜玉昭的伤口需要换药,玉花穗不愿离开非要守在一旁,当她看见杜玉昭的衣衫解开之后伤口上贴着的东西似曾相识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于是,她抽了个空儿把锦瑟给揪到了一旁,皱着眉头问道:“叶逸风给杜玉昭包扎伤口用的那是什么东西?”
锦瑟嘿嘿一笑,说道:“你看见啦?”
玉花穗啐道:“不看见我能问你么?你知不知道他们很是忌讳这个的?你居然用女人用的东西来给他弄伤口?你这死丫头是怎么想的?”
锦瑟连忙摆手,笑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若是怪的话就去怪叶逸风啊,是他非要拿去给他用的,还逼着我改进了样式和配方呢。”
说到这个,锦瑟忙又拉过玉花穗去一旁坐下,一本正经的说道:“哎我说——咱们这万能OK绷也是一条生财之道啊,欧阳铄先让我做一千个,回头他说会说服平南王,把平南王府麾下的兵勇们每人身上都配备这种东西,以防意外的小伤。怎么样,我能干吧?你这几天只知道跟你的情郎腻歪在一起了,妹妹我却帮你赚钱,你不但不谢我,还来质问我,你有没有良心啊?”
玉花穗听了这话后也面带惊喜之色:“对啊!我也能把这个东西给父亲看,让他把大内侍卫和九城兵马的人也都配备上呀。这些人就算不打仗去,每日里也要操练的,小伤小患那是常有的事儿,一人三个恐怕都不够三五天用的。”
“啊?用量这么大啊?”锦瑟的眼睛里立刻放起了光彩——这可比女人们一个月用那么几天的量多了去了,而且这还是光明正大的官方生意。啧啧……发财了。
的确是发财了。锦瑟发财的事情还不只是这一件。
这边玉花穗刚放过她进去看杜玉昭,外边又有人进来回道:“回姑娘,叶家二少爷来了,说有事儿要求见姑娘。”
“咦?”锦瑟这回倒是很奇怪了,不解的问那来回话的丫头:“大少爷呢?这会儿怎么二少爷指名道姓的见我?”
那小丫头回道:“大少爷在前面坐着呢。是二少爷说有事儿一定要当面谢姑娘,所以大少爷叫奴婢来回姑娘一声,请姑娘到前面去一趟呢。”
锦瑟这才忽然想起了麟州知府之前扣住叶家的货船之事,算算日子那货船也该到京城了。于是忙叫了珍珠来:“快给我换衣服,咱们到前面去收年货了。”
珍珠好奇的问道:“姑娘收什么年货啊?”
锦瑟笑道:“别问了,反正过年少不了你的好衣裳。”说着,便抬手把自己身上的家常小袄脱下来,又吩咐珍珠:“把之前我画了图样让你做的那身白狐毛的衣裳拿出来穿。”
珍珠又问:“姑娘,那衣裳您不是说过年才穿么?”
锦瑟另有打算,不过她不愿意跟珍珠多说,只强调了一句:“今儿就穿,你看外边又要下雪了。还等什么过年。”
“好来。”珍珠转身去橱柜里拿出一个大大的包袱来。这些日子他们一直住在别院这边照顾杜玉昭,等杜玉昭好了锦瑟便搬去了之前她住在这里的屋子里去,再回老地方,珍珠自然是心情舒畅,各处都十分的顺手。
拿了包袱来打开,里面果然包了一件皮毛翻到领口袖口外边的衣裳。
这是锦瑟根据清朝服饰里的端罩修改的。在清代服饰制度中,端罩是一种皇帝、诸王、高级官员等人在冬季时替代衮服、补褂套穿在朝袍、吉服袍等袍服外的一种圆领、对襟、平袖、长及膝、左右垂带的翻毛外褂。
锦瑟因为嫌弃在这里动不动就披斗篷,那斗篷出门时还得双手牵着前襟,很是麻烦。而那些皮毛褙子又太过保守,样式也短,少了几分异域风情,至于其他样式的袍褂锦瑟又嫌弃太罗嗦或者臃肿不实用。
所以便根据自己的喜好,把端罩稍作改变,表里倒置一下,外边却用上等的云紫色贡缎为面,白狐毛为里,只留袖口和领口出雪白的狐狸风毛,让珍珠等几个心灵手巧的丫头给自己做了这样一件款式简洁大方,又十分保暖实用却不失华贵雍容的衣服来。
要穿这个衣服的话,就很不必再穿那些累赘的棉衣,所以锦瑟只在里面穿了一件粉绿色缎绣栀子花蝶夹衬衣,下身系了一条玫瑰紫色的襦裙,登上一双掐云镶边鹿皮小棉靴,待到珍珠把那件白狐褂子前面的玉扣一个个扣上之后,又转身半跪到她的身侧,从腰肢处拉起两条蝴蝶绦子来轻轻的收了收腰,在腰身的两边各自打了个兰花结,然后很是满意的站起来看着铜镜里窈窕的身影,微笑着问道:“姑娘,您看这样满意吗?”
锦瑟很是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捏捏珍珠因为忙活了这一通而微红的脸蛋儿说道:“很好。你这丫头真是心灵手巧。以后我身边可离不得你了啊。”
珍珠平日里被锦瑟给打趣惯了,早就不再因为她这些轻佻的动作而害羞,只是调皮一笑说道:“只要姑娘不嫌奴婢笨手笨脚的碍事儿,奴婢乐的服侍姑娘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