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风俯首道:“是。儿子谨遵父亲吩咐。”
锦瑟也微微笑道:“是,父亲。”
“好了,昨晚睡得太晚,这会儿我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我先去休息一会儿,中午的时候你们二叔和二婶娘都过来,咱们一大家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
叶逸风应道:“好,父亲放心,儿子都安排好了。”
送走了叶敬淳,叶逸风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起身准备离去的鸾音和蝶舞,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二位妹妹这就要走么?”
鸾音忙道:“不知大哥还有什么吩咐?”
叶逸风冷冷笑道:“请二位妹妹先等一等,我还有几句话说。”
鸾音回头看了一眼蝶舞,回头问道:“大哥有话请说。”
叶逸风挽着锦瑟的手回去坐下,清瘦的下巴一扬,向着门口吩咐:“把刚才那个多嘴的婆子给我带上来。”
门外之人忙应声而去,片刻便有两个婆子推着刚才那个多嘴的婆子进来。
刚才叶逸风说给这婆子灌哑药,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他后面叮嘱的那句话‘别弄出了声音来,恶心到少奶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已经提醒了虎子和蟋蟀,二人跑去及时制止,此时的婆子还没有哑,一跪下来她便连连磕头,嘶声求饶,额头碰到黑金砖地面上,碰碰的响,没几下,额头上便砰出了鲜红的血印子。
叶逸风哪里会让她啰嗦太久,只皱着眉头冷声喝道:“行了!给我把嘴巴闭上,再哭叫一声,本少爷立刻杀了你!”
那婆子一句话没说完,便吓得‘呃儿’的一声打住,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噎的她直挺脖子。
叶逸风便冷冷的说道:“说,刚才那句混账话,是谁指使你说的,嗯?!”
婆子立刻低下头去,藏起了自己的脸色眼神不敢看任何人。
其实刚才先是叶敬淳说直接把她打死,这婆子已经做好了打算,她算定大少爷新婚之喜,府中是不会打死人的,所以她心里存着那么一点点的侥幸。后来锦瑟果然说打死她不吉利,叶逸风又说把她毒哑了,这婆子的心便缓了缓,想着就算是后半辈子做哑巴,也比丢了命强。可谁知又有虎子跑来传话,说大少爷叫先别动手,留着她还有要紧的话问。这婆子立刻又害怕了,大少爷从来行事不循常理,说不定还真能打死她呢,所以进门就立刻求饶,只希望自己能免除一死。然这会儿叶逸风一问她,她立刻又多反应了半拍儿,便忍不住偷偷地看了蝶舞一眼,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叶逸风早在锦瑟捏他无名指的时候,就知道这婆子是受了燕舞的指使,刚刚燕舞打发丫头回去拿帕子,叶逸风本没有生疑。可巧云悄悄地跟着出去时,他却注意到了。
事实上,锦瑟和锦瑟身边的人稍有动静,叶逸风都明察秋毫。所以巧云回来跟锦瑟悄声耳语的时候,他便已经猜到了燕舞指使丫头出去是干什么去了。
自从昨天娶锦瑟进门到现在,叶逸风不用想也知道会有什么事情被别人抓住了把柄,他原本还想看看自己这个十多岁的小妹妹,如何能说出房中之事的话来。只是他没想到燕舞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不用她自己说,竟然有婆子甘愿为她当炮灰,冒着必死的心替她出头说话。
谁的指使?
婆子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不敢多说。说出来,自己的女儿没了活路,不说的话,自己死。她虽然不愿意死,可更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被卖到青楼去任人欺凌。
这婆子闭口不言,坐在鸾音旁边的燕舞便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叶逸风自然不会被这种小伎俩给难住,他看了看锦瑟,说道:“你先回房去睡一会儿吧,看你这没精神的样子,等中午怎么能应付二婶娘呢。”
锦瑟微笑道:“你支走我干嘛呀?我们刚成婚,你可别弄得家里哭叫连天的,也不许弄脏了这屋子里的地。咱们新婚之喜,见血可是不吉利的。”
叶逸风也微微的笑:“你放心,我不会让这些奴才吵了你的清净。还有——不见血一样可以惩戒他们。难道本少爷连这点手段都没有了?”
锦瑟意会叶逸风的意思,很配合的笑问:“哟,这可新鲜了。我倒是想听听大少爷到底有什么手段。”
叶逸风回头冷冷的看了那婆子一眼,说道:“我先用针封了她的哑穴,让她喊不出来。然后再给她身上撒一种令人奇痒的药粉——嗯,那药粉太过名贵,用在这狗奴才身上太浪费了,不如叫人捉一些蚂蚁臭虫蟑螂什么的来,放到她的衣服里去,让那些小虫子在她衣服里钻来钻去,顺便再咬她一两口……你说会是什么滋味呢?”
鸾音和蝶舞立刻坐不住了,忍不住抬手去胳膊上轻轻地掐,好像她们的袖子里已经放进去了蚂蚁臭虫之类的东西。蝶舞的脸色更加难看,忍不住皱眉说道:“这样的狗奴才,大哥还用废这么大的劲儿么?直接交了人牙子过来把她卖出去做苦力算了!”
“卖出去?”叶逸风冷冷笑道,“卖出去我就没办法惩戒她了——再说,我怎么知道她会不会被她背后的主子再花几两银子买了去继续害人?这样胆大妄为,目无主子的狗奴才,就该慢慢的折磨死了,再扔去乱葬岗子上喂狼狗才能解我这心头只恨。”
那婆子当时就惨白了脸,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知道一边用力的磕头一边颤声求饶:“大少爷饶命……饶命……饶命啊……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