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风的一双眸子只看着她怀里的锦被,问道:“那你抱着被子干嘛?”
锦瑟又咧着嘴吧用自己最最可爱的角度对着叶逸风,说道:“椅子太硬了,呵呵……”
叶逸风修长的眉毛轻轻一条,点点头说道:“确实。”
锦瑟忙道:谢了啊!说着,便转身往太师椅跟前跑,像是生怕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变卦似的。
“嫌椅子硬你可以睡床啊。”
“呃……”锦瑟站住脚步回过头来看了那张舒适的床咽了一口唾沫,却忽然想起那几个大妈说过的话,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摇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和别人一起睡的习惯。”
叶逸风微微一笑,说道:“这习惯倒是跟我很像。不过——被子是我的,你是我的奴婢,我劝你在最好在本少爷尚未然上风寒之前赶紧过来给本少爷盖好被子,还有——椅子的确是硬,不过却没有你这小脾气硬。你若是不愿睡本少爷的床,那就去睡椅子,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得了风寒,爷可没有银子给你治病。到那时,本少爷我也只好舍弃那六两半银子的赌帐,把你丢出去自生自灭了。”
这么小气?!锦瑟气得干瞪眼,却不得不在衡量一番之后,把怀里的被子猛的丢回床上去,看着叶逸风伸出手去拉着被子将自己裹好,她一边从心里招呼他的祖宗八代,一边转身爬到那把大椅子上,双手搂住自己的膝盖,蜷缩着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睛。
不就是风寒么?无所谓!说不定得了风寒人一昏迷,姐又回到现代去了。哼!
锦瑟靠在太师椅里闭着眼睛一边想一边沉沉的睡去,睡梦中她不知到了一个什么所在,只看得见满目狼藉,到处都是废墟,还有一些没头没脚缺胳膊少腿的尸体,很多穿着迷彩装的军人来回的忙碌着,不停地掀开废墟拯救那些受伤的人,可无论她怎么喊,怎么挥手,那些人好像都看不见她,当她是空气一般。她很是害怕,不停地叫爹地,不停地叫救命,后来终于有人来就她,她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睁开眼睛的时候锦瑟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的,身上裹着那位大少爷的被子,而那个自称为‘主子’的家伙这会儿却只穿着单薄的衣衫侧躺在她的身边,面向外睡得正香。
少女的直觉让她知道昨晚梦里那个来救自己的人应该就是他吧?他个子很高,后背修长笔挺,月白色的衣衫过于单薄,她甚至可以看得见他肩胛骨的轮廓,因为侧躺的缘故,腰线弯曲,有一种阴柔的美。然就是这样安静的睡着,锦瑟似乎也能感觉到他给自己的莫名其妙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很是奇怪,好像是某种危险,让锦瑟不敢轻易地动作也不敢有什么声音。
就这样睁着眼睛盯着他的后背看了许久,他终于翻身,然而却是醒着的。看见她看自己,似是有些许的恼怒,伸手拉过她身上的被子盖住他自己,瞪她:“看什么呢?晚上睡觉也不老实,又哭又闹的,真是烦死人了。”
锦瑟不好意思往后靠了靠,说道:“我还说什么了?”
叶逸风淡然一笑,身子前倾靠近了她的脸,说道:“你叫我‘爹地’,爹地是什么?该不会是爹爹吧?”
“呃……”锦瑟被忽然靠近的面孔吓了一跳,忙往后躲着,心虚的笑了笑,说道:“不是,爹地……是我之前养的一只狗狗……”
“狗狗?”叶逸风闪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愠怒之色。聪明如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小丫头是在骂自己?于是他抬手捏住锦瑟消瘦的下巴,手指微微一用力她便痛的皱起了眉头,而他却好像很是享受这种感觉,邪魅一笑,越发凑近了她的脸,轻声说道:“那你对你养的那只叫做‘爹地’的狗狗还真是特别,又搂又抱不说,还又亲又啃的,真是粘死人啊!”
“呃……”锦瑟一时觉得两颊像是被火烤到了一般热辣辣的,恨不得赶紧的钻到床底下去。什么是又亲又咬啊?难道自己昨晚抱着这只混蛋又亲又咬?啊啊啊——
“怎么?臭丫头还知道害羞?”叶逸风得意的笑着,如沐春风。
锦瑟一摇头,把自己的下巴从他的手指中摆脱出来,脸上的羞涩被愤怒代替:“谁是臭丫头?做人要懂礼貌,我有名字,不许叫我‘臭丫头’!”
叶逸风点点头,哼了一声说道:“我知道啊,你的名字不就是叫二丫么?契约上写的清清楚楚。”
二丫?你才二呢,你全家都二!
锦瑟一瞪眼,气呼呼的吼道:“告诉你,我叫锦瑟!再说‘二丫’我跟你拼命哦!”奶奶的,这前身怎么会有这么个倒霉的名字?
“锦瑟?”叶逸风的薄唇轻轻一动,原本她觉得很寻常的一个名字,却被他叫的似乎多了些韵味。
“对了,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里的‘锦瑟’二字。”锦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跟他说这个,但当时的状况就是她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这是我爷爷给我取得名字。他说李义山最富盛名的一首诗便是《锦瑟》,但最令人费解的也是这一首。我爷爷说,女孩子嘛,应该有古诗一样的风韵,令人百读不厌。”
“噗——”叶逸风忽然笑了,他的笑容可谓风华绝代,但在锦瑟的眼睛里却很是欠扁。
“哼,不跟你这种没文化的人讲话。”锦瑟生气的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拉着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自己真是没事找抽型的,无端端的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