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羞涩的跺脚:“主子怎么又绕到我们身上来了?”
锦瑟微笑着看着她,说道:“怎么不能绕到你们身上去呀?我关心你们可比那两个妹妹更多一些。你们能不能嫁的如意郎君是我现在最操心的事情了。啊,对了,珍珠那丫头好像跟杜少安有些眉目了?”
锦衣捂着嘴巴笑道:“主子不说,奴婢还忘了。那日跟主子去绣坊,我看见杜家大管家鬼鬼祟祟的从后门走了,像是怕主子看见他不高兴似的。他那么怕您啊?”
锦瑟笑了笑,更锦衣说起之前住在独家别院时候的事情。
却说金氏从锦瑟那里出来,和墨菊一起走着,转过一道穿堂,便客气的笑道:“姑娘请回吧,跟少奶奶说,我回去就去二姑娘那里劝劝她,让她们姑嫂和睦相处。”
墨菊笑道:“我们奶奶也没别的意思的,姨奶奶也别多心。”
金氏应道:“我知道。姑娘,请回,我也回去了。”
墨菊含笑站在远处看着金氏走远了才回去。金氏拿着茶叶走到自己小院的门口,想了想又转身去了鸾音那里。
鸾音正在裁剪,是要把之前绣的鹦鹉葡萄剪成一个小肚兜儿,再称上里子,包了边儿,用玲珑锁把边锁住,钉上带子就成了。
金氏进来的时候,看着鸾音正专心致志的做,便轻着手脚走到她跟前站着看。
鸾音做的时候久了,脖子酸痛时偶然一抬头,看见金氏正站在旁边,倒是吓了一跳,便微微皱了眉头,问道:“姨娘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倒是吓了我一跳。”
金氏忙笑道:“我刚进来,看你正专心做针线,便没有打扰。你这小肚兜做的这么精致,是给谁的呀?”
鸾音轻笑道:“还能有谁,自然是给大哥的孩子的。”
金氏十分惊讶,因叹道:“我还当你心里跟他们别着劲儿呢,再想不到你已经想开了。”
鸾音却不说什么,只问:“姨娘这会儿来是有什么事儿么?”
金氏把手里的茶叶罐儿往前一送,说道:“刚刚大少奶奶叫我过去说了几句话,又拿了这半斤越州寒茶给我。我想着你素来喜欢这茶的味道,而我却因近日来晚上常常睡不好,便不敢多吃茶,所以给你送了来。”
鸾音便笑道:“多谢姨娘想着。”说着又叫画眉进来吩咐道:“把这茶叶收起来,再去那你磨得黑芝麻糊冲一碗来给姨娘。”
画眉接了茶叶转身下去,鸾音便请金氏去一旁坐了,又问:“大嫂子叫姨娘过去说什么了?”
金氏叹道:“她若是说什么,我就不这么忐忑了。”
鸾音不解,因问:“没说什么?那她叫你过去做什么?难道你们二人还能闲话家常?”
金氏苦笑道:“之前只听家里人说少奶奶厉害,我却一直没机会领教。今儿算是真正的领教过了?”
“哦?”鸾音疑惑的看着金氏,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姨娘此话怎讲?”
“如今你们姐妹二人专门跟她作对,家里人人都在说少奶奶克扣你们的钱,处处挤兑你,按道理她没处发火,应该把我叫去数落一顿气才是。我原本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去的,只想着见了她多余的话一律不说,只安心的听着也就罢了。谁知道她居然以礼相待,又是请坐,又是安慰,又是赠茶,还口口声声说侯爷跟前也就我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了。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鸾音安静的听了金氏这番话,也忍不住皱了眉头,半晌方冷笑着说道:“难道她是想拉拢我?”
金氏便笑道:“若果然是这样,可算是好事儿。我看你也正有此意,你们姑嫂二人以后就和睦相处。如此她也能对你的婚姻大事多上上心。如今府中事事都是她做主,人情礼往的也都是她说了算。京城内各公侯世家有什么事儿,只要是女人出面的,也都是她出面。所以你的婚事,也只能是她张罗了。姑娘,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你若是有中意的人,又不好意思跟她说,就告诉我。好歹我拼了这张老脸去跟她说说,如今我跟她也没撕破了脸皮,说不定她一高兴,就应了。你想想,再过两三个月她就要生了,她一生孩子,又要坐月子,你的事情又要往后拖,是不是?”
鸾音便有些不耐烦,只没好脸色的说道:“姨娘这话真是糊涂!我能有什么中意的人?这话你也问得出来。”
金氏见鸾音羞臊,便讪讪的笑道:“这也是,这话原本不该问你的。只是——这婚姻之事总要合了你的心思才行。不然的话你嫁过去也过得不开心,姨娘我还是牵挂着你。”
一听此话,鸾音的眼前便立刻浮现出欧阳铄那张倾国倾城的绝世俊脸,之前她以为叶逸风的阴冷和叶逸贤的俊美都是无可比拟的,可那次偶然想去前厅时恰好看见跟锦瑟说笑的欧阳铄,当时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在漫漫长夜赶路的人忽然间抬头看见了曙光一样,整个心都跟着亮了起来。
金氏见鸾音微笑不语,娇嫩柔美的脸上带着娇羞的表情,让原本就漂亮的她更加娇艳美丽。便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是定然有了心上人了。金氏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啊,咱们女人家最怕的就是动了真心啊。若是那个人能成了你的良人还好,若是不能成,那你可要吃一辈子的苦呀!”
鸾音顿时恼羞成怒,生气的瞪了金氏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
金氏叹了口气,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