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便笑道:“那你去跟杏春园一趟,跟那里的老鸨说,就说我的话,务必把这三个丫头给我买下来。另外,燕舞既然卖了这三个丫头,肯定会再买。你去看看叶敬浚弄什么人给她送进来。若是说得过去倒也罢了,若是弄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来,教坏了我们侯府的千金小姐败坏我们叶家的名声,我可饶不了他!”
叶禄忙应道:“是,奴才知道怎么办了。”说着,便转身退下去往角门上找叶敬浚去了。
叶敬浚正气急败坏的跟守门的人交涉,忽见叶禄带着两个下人从那边过来,心里一愣,叫嚷的声音顿时矮了下去。
“哟,这不是三爷么?”叶禄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来,走到叶敬浚跟前微微一躬身,却玩味的笑问:“三爷来家里怎么没去侯爷跟前说话儿呢?在这角门上跟这小小厮们吵什么呢?”说着,叶禄的目光从叶敬浚的身上转到绿云身上,又问:“这不是四姑娘跟前的绿云么?怎么被绑了起来,犯了什么错?”
绿云一见到叶禄,便像是见到了救星,忙挣扎着跪下来呜呜的叫着,急得满脸通红泪流满面。
旁边的小丫头巧儿和小惠见状,忙跟着跪下来求道:“大管家快救救我们,四姑娘要把我们卖出去呢!”
叶敬浚便回头斥道:“都给我闭嘴!从出了四姑娘的房门起,你们就是我的人了。胆敢不听话,胡说八道的,看我不叫人缝了你们的嘴,拿烧红的烙铁烫你们!”
小丫头吓得立刻不敢出声了,只呜呜的哭着不肯起来。
叶禄叹道:“既然四姑娘要卖了你们,那肯定就有卖了你们的理由,我虽然是个总管,但主子的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啊!你们三个平日里若是机灵懂事,四姑娘又怎么舍得卖了你们?这会儿求我也没用,倒不如乖乖地听话,求着三爷回头给你们卖个好主顾,从此后学的乖巧一些,认真当差,别再惹主子生气了才是。”
绿云听了这番话,知道叶禄也无心救自己了,一时间跪在地上哭的一塌糊涂。
叶敬浚又指着守门的人问叶禄:“既然大管家也这样说,那可以叫他们开门放我们出去了吧?”
叶禄冲着守门的两个小厮摆摆手,说道:“你们真是不懂事,快些开门让三爷去****的正事儿吧,别耽误了三爷赚钱谋财的好路子。”
守门的小厮果然打开了角门,叶敬浚便气咻咻的带着绿云等三个丫头出去,为了发泄心头的怒火,还在出门的时候抬脚揣了小惠一脚,可怜小惠那小丫头才十四岁,冷不防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一个趔趄又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叶禄皱着眉头看着叶敬浚趾高气昂的牵着三个被绑着的丫头走远,脸上的微笑也渐渐的冷却,最后化为愤懑的咒骂:“呸!这条饿不死的老狗,早晚都是讨饭吃的命!”
叶敬浚把绿云等三个丫头带回家去,他老婆见了未免问起是怎么回事儿,他便叫了儿子过来把绿云等人先带到厢房里去关起来,自己则跟他老婆说明了前因后果。
叶敬浚的老婆陈氏自从家里的银子被胡青海给鼓捣了去一败涂地之后,又因龚夫人一病身亡,连龚家一大家子人都带着叶逸贤远走他乡,她没处儿撒火便把这笔账连同叶敬浚被欧阳铄打一巴掌的事情一并都记在了叶逸风的头上。心里着实恨着叶逸风和锦瑟。
今日听了这话,便忍不住高兴起来,又咬牙道:“这燕舞果然是不错,小小年纪,也有这样的心机。这倒是便宜了我们,我看这三个丫头极好,若是能买到大的青楼里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叶敬浚想了想,说道:“若说大的青楼妓院,京城里唯有杏春园一家。可那是叶逸风的本钱,我们吧他的人卖到他的面前去,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陈氏冷笑道:“我们做的是买卖,赚的是银子。只要价钱合适,我们就卖!他还能怎样?”
叶敬浚又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么一点小事儿恐怕还不足以让叶逸风知道。于是笑道:“夫人说的是,所谓富贵险中求。我们做正经的买卖,又怕他们做什么?你快去看看午饭好了没,吃了饭我就去杏春园去找他们的老鸨谈谈,看他们那里要不要姑娘。”
陈氏不满的叹道:“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能上赶着去问呢?自然是放出风儿去,说我们手上有上等的货色,京城这几家青楼妓院谁家给的银子高我们就把人卖给谁。岂不是更好?”
叶敬浚便摇头说道:“这样虽然能多卖几个银子,但夜长梦多,再加上养着这三个丫头片子难道不用吃饭的?再说,我也不放心你那好儿子。他若是哪天在喝了酒胡闹一番,坏了这几个丫头的身子,可就不值钱了。”
陈氏啐道:“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若是看上哪个丫头,还是她的福气呢!她若是能给我生个孙子,我就封她为我们家的二奶奶!你还少排揎我儿子,我看他那点儿都比你强!”
如今的叶敬浚也没有之前的那份火气了,反而有些怕他老婆,听了他老婆一番胡搅蛮缠的话,只是无奈的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还是赶紧的想一想,从哪里找几个人来去应付侯府里的那个四姑娘吧。”
叶敬浚做人牙子,实际上手里并没有多少人养着。他干的都是现买现卖的营生,刚刚在燕舞跟前说手里有十几个人给燕舞挑,不过是说大话罢了。
这会儿陈氏听叶敬浚说燕舞还要三个丫头,心思立刻动起来,想了想说道:“叫儿媳妇顶一个人过去,好歹在那边当差每个月都有几百钱的月例钱,叫别人去白白的捡了这个大便宜。反正她现在家里也是没事儿,叫我整天看着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