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也要从三岁起。如今孩子才几个月,你都不许我跟他玩笑了?”
叶逸风皱眉:“可只要他一出现,你的目光就一刻也不离开他。你是我的女人,那小家伙有奶妈子照顾就好了。”
吃醋?
锦瑟转过头来看着叶逸风,半晌方问:“说了这么多你果然是嫌我冷淡了你?”
叶逸风忙上前来搂住她纤弱的腰肢,轻笑道:“你的确是冷淡了我,你自己说说,昨晚那么好的机会,却被嘉禾郡主给搅了。我到现在都难受着呢,不信你摸摸——”说着,他便拉着她的手往他的某处去。
锦瑟的脸疼的一下子红了,转手推开他的手臂,低声啐道:“大白天呢,你就胡说八道的。我出去了这几日,家里得有多少事儿等着料理,你不说帮忙,还来添乱。快去快去……”
“那晚上你都听我的?”叶逸风凌厉的小眼神登时比小叶弘还委屈。
锦瑟最受不了他一个大男人装可怜,忙抬手推开他,连声道:“去去去,你到前面去把外头的管事叫进来料理一下,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
“那咱们算是说好了。”叶逸风临走之前又不舍的捏了捏锦瑟的鼻子,方叹了口气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这个年,对叶家来说是有悲有喜的年。
敬慧贵妃殡天,燕舞也‘病死’,叶家一年之中死了两个女儿,不可谓不悲。
然锦瑟给叶家添了嫡孙,碧桃给叶敬淳添了庶子。连叶逸平的屋子里也多了个小小姐。再加上鸾音的婚事已定,如此又不可谓不喜。
悲喜参半中,叶家这个春节过得也算是平和。
过了年,一切悲喜都成过去。叶敬淳吩咐家人开始准备鸾音出嫁的事情。
而朝廷里,也把嘉禾郡主北去和亲的事情当成了第一要事。
元宵节一过,皇上开始正常上朝。
早朝上,皇上搬下一道圣旨,册封嘉禾郡主为纯元公主,即日起由礼部准备妆奁车马,以及陪伴纯元公主下嫁的人选。并由钦天监择定吉日,让皇室御林军护送公主北上和亲。
礼部的人过了元宵节便开始忙碌起来。六王府的人更是进进出出,门庭若市。
六王妃又心疼又不舍,每每有家里的管事进来回说嘉禾的妆奁之事,她都要偷偷地落一回泪。
反倒是嘉禾像是放开了许多,除了不愿有人在她面前提及贺兰牧之外,她整日里倒是笑语晏晏的,跟往常没什么两样。只是她越这样,六王妃看在眼里越是担心,只怕到了北上那日,她会做出什么决绝的事情来。
正月二十五这日,御花园里的大片的梅花开得正好。
阳光明媚,政事也不算繁忙。皇上心情不错,陪着太后一起赏梅,皇后和后宫诸妃都陪伴左右。因皇后提及纯元公主北上和亲的事情,太后便叫人把嘉禾召进宫来。
嘉禾进宫后给太后皇上皇后等人见礼后,便在皇后身边坐下来。
太后因问:“嘉禾呀,过些日子你要随着贺兰牧北去了。不知礼部预备的那些珠宝布帛,衣物首饰等可还满意?”
嘉禾只礼貌的笑了笑,说:“一起都有皇伯父的圣旨在,礼部的那些官员岂敢怠慢?他们准备的那些东西都是极好的。嘉禾怎么能不满意呢。”
皇后看了一眼皇上,说道:“说话间这北上的日子就要到了。不知嘉禾你还有什么需要的,今儿趁着太后也在,说出来,自有皇上为你做主。”
锦瑟抬头看了一眼微微笑着的太后,又看了一眼皇上。便站起身来走到中间,慢慢地跪下去,说道:“谢皇后娘娘提点。嘉禾还真是有一件事情,请皇上做主。”
皇上因为让嘉禾北去和亲之事心中一直觉得愧对六王爷,因此嘉禾一说这话,他立刻应允道:“有什么话只管说来。”
嘉禾便道:“此去北胡,恐有生之年不能回京了。嘉禾不孝,请皇伯父厚待我父王母妃,看顾我幼年之弟。让嘉禾在北胡能够时时听见父母安康,幼弟健硕的消息。”
太后便长叹一声,说道:“这算什么要求?你父王是皇上的手足,你幼弟也是我的孙儿。不但你希望他们好,连本宫也皇上都希望他们好。你这孩子,跪在这里期期艾艾的说这些话,让本宫好不伤心。”
嘉禾又道:“嘉禾还有一件小事,求皇伯父准许。”
皇上点点头,叹道:“说吧说吧。”
嘉禾低头说道:“嘉禾希望,这次护送嘉禾北去的钦差是平南王府的欧阳铄公子。”
“谁?”皇上一时没反应过来。平南王府中的年轻一辈里,他只恍惚记得欧阳钰,却没怎么听说还有个欧阳铄的人。
“欧阳铄。”嘉禾再次重复了这个让她少女春心萌动了一季的名字。
“欧阳铄?”皇上回头看了一眼太后和皇后,迟疑的问道:“是哪个?”
皇后笑了笑,说道:“是平南王爷三弟的儿子。此人无官无职,只是个世家公子。听说一直在做生意,能说会道,长得也十分的俊美,是个风流少年郎。”
“哦?”皇上听了后面那几个字之后,也忍不住笑了,“风流少年郎?莫不是我们嘉禾……”
嘉禾忙道:“皇伯父,嘉禾如今已经身许北胡。自然再也心无旁骛。只是御林军首领都是粗人,这一路北上定然失于照看。而征北的那些将领,跟北胡人厮杀多年,互相之间定有算不清的血账。嘉禾此去只为‘和’,不想再有任何争端发生。所以觉得,只有欧阳铄的为人处世及满腹的才学,才适合钦差一职。若他能以我大虞朝天使之名义北去,看着我跟贺兰牧完婚,必是十分完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