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楚凉音的眉头皱的紧紧地,能想得到,估计月离风就是无意间看到的。
“后来就真的给剖开了,血流满地。但是这不是最吓人的,从那妾室的肚子里取出来的孩子居然是个死孩子,而且全身乌黑,还是个怪胎。”蒋竟岩已经如同讲鬼故事了,他突然一句,也惊得楚凉音一身鸡皮疙瘩。
“乌黑的死孩子,还是个怪胎?”楚凉音摸摸脖子,脖子上都是鸡皮疙瘩。
蒋竟岩点点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孩子,一个肩膀上托着两个脑袋,肚子上多长出一只手,一只腿弯曲根本不是腿,总之说多吓人有多吓人。有几个产婆当时就昏过去了,连我这个男人都吓退了好几步。”想起那时仍旧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那样的孩子。
“我从屋子里出来,离风就站在门口。估计他是看见那个孩子了,也看到那个妾室肚子被剖开的场面了。后来他大病了一场,之后就很少回月府了。”想来离风很少回去,也应当是和这个事情有关系。要说也怪自己,当时忘了离风了,毕竟那时他还是个孩子。
说到这里,楚凉音是终于明白月离风是咋回事儿了,他虽然知道女人生孩子,但是却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也可能是怪物,所以,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一直不确定。
“他若是真的很害怕,你就尽量离他远些,那些陈年旧事能不想就不想。”蒋竟岩心疼的还是自己的徒弟,生怕楚凉音吓着他。
听闻楚凉音撇嘴,“你这个师父倒是不白当,在师妹面前也这么偏袒他。”对蒋竟岩嗤之以鼻,不过想想,在这山上这么多年,七个师兄妹之中,师父最疼的也是自己。这么一想,她的心里也就平衡了。
“如果是你儿时看到那幅场面,你绝对会就着二两烈酒一起喝到肚子里去,第二天忘得一干二净。离风不一样,他会记着一辈子。”蒋竟岩摇摇头,性格使然,所以,他也从来不担心楚凉音四处闯荡,尽管在江湖上惹了一些骂声,可是他从来没担心过她会因此而受不了。
楚凉音歪头抿唇,“说的对是对,不过,我不会承认的。”直接说她没心没肺就好了。
“你呀,别总是如此任性。你们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自然要与别人相处的方式不同才行,不然,那只会成为过客。”别看蒋竟岩没有婚姻,但是,对于这些看得很透彻。
这一次,楚凉音倒是没有嗤之以鼻,反而点点头,“我明白。”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月离风一直那样,惧怕她的肚子,她也没逼他,因为她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行了,回去吧,好好休息。看到烈召的话,叫他来见我,师父不会逼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但是不代表他就能拿松雾门的名声当儿戏。”站起身,蒋竟岩现在最操心的还是云烈召,门不当户不对,就怕将来是祸害。
楚凉音也站起来,长舒一口气,点点头,“好吧好吧,我会专门跑一趟替大师哥转告的。”也幸亏宁昭然有了身孕,不然这无数根的棒子打下来,一对儿好鸳鸯也得被硬生生拍散。
云烈召估计是被蒋竟岩叫去问话了,这货下午就跑到了夜荡湖,然后坐在湖边的摇椅上也不说话,棱角分明的脸庞冷硬冷硬的,看着湖面也不知道在想啥,尔蒋过去好几次,端茶送水,他也没动一下。
楚凉音站在窗口看着他许久,最后也只能一声叹息。
“尔蒋,给我吧,我给他送去。”尔蒋又重新端着沏好的茶水打算给云烈召送去,楚凉音叫住他,而后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茶壶,随后转身走向湖边。
今天的风有点大,她长发飞扬,随风摇曳,几根发丝吹过眼前,她轻轻的眨了眨眼,眼底闪过一丝惋叹。
走到云烈召身边,楚凉音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喝水。”
云烈召一动不动,如不是呼吸还在,这人还真如同雕像无二。
在另一个摇椅上坐下,楚凉音随着他的视线看向湖面,有风吹过,湖面水色粼粼,扑在脸上的风都有着水的味道。
“大师哥给了你什么意见?”楚凉音明知故问。
云烈召直直的看着前方,开口道:“你不是都知道了么?”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可掩饰的无力感。
楚凉音点点头,“宁昭然不知道吧?”
“她若是知道了,早就翻天了。”更何况她现在身子不舒服,更不能让她知道。所以,他从蒋竟岩那里出来之后就来到了这里,不想让宁昭然看出来他有心事。
“嗯,也是。不过,你答应大师哥的条件了?”挑着眉梢瞧着云烈召冷硬的侧脸,他魁梧的身子窝在摇椅上,看起来有几分可笑。
“没有。”他叹口气回答,云烈召活了这么多年,好像第一次叹气。
“那就好,还有得救,就怕你屈服了,那你就完了。”楚凉音不免有些可惜之感,似乎,她还是想看好戏。
“有什么好主意么?”云烈召抬头看向天,湛蓝无比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色,但是他却没有好心情欣赏它。
“没有,你们的情况摆在眼前,任何好主意都不适合你们,也只能险中取胜了。”她悠悠说道,那边云烈召倏地扭过头来看着她,好似早就知道她会有主意一样。
楚凉音冲着云烈召扬了扬眉梢,“你敢冒险么?”
云烈召啐了一口,动作极为粗鲁,与以前的楚凉音如出一辙,“只要没有这么多恼人的事儿,什么冒险不冒险的,老子何时怕过?”危险他不怕,怕的就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