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元年,四月初十,醉梦阁。
“天衡,你说亦城今天几时能过来?”慕天金有些焦急的问道。
“我哪知道,王妃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每年亦城兄妹的生辰都是关起门来过的,谁都不请,谁去也不开门。我父王去都会被拒之门外,何况别人?”慕天衡懒懒的答道。
“我们从今日清晨来此占雅间,到现在都申时了,我腿都坐麻了。”一个胖嘟嘟的少年有些埋怨的说着。
“亦城不来还情有可原,为何到现在青云也不来?戌时一到,这花魁大会可就要开始了啊。”慕天衡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说青云是不是怕连累我们,自己想了什么馊主意?”胖嘟嘟的少年同样担心的说道。
“青云能想出什么?难不成他想劫了清雪?他虽然武艺不错,可是要在这醉梦阁劫人也和痴人说梦差不了多少,说冷烟劫人我还信,要说青云。给他二百羽林军还差不多。”慕天衡打趣道。
“天衡,冷烟的武艺真那么高?”一张胖脸上写满了不信二字。
“当然啊,不然怎么青云都怕她,我听说冷烟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十六岁的时候就杀了漠北悍匪淫三山。”
“淫三山?这名字。倒像是个淫贼,哪像什么悍匪。”胖子笑道。
慕天衡白了慕天金一眼,懒声道“谁说淫贼就不能是悍匪,七王叔还是大将军王呢不也是风流无度。”
“额。让七王叔知道你这么说他不打死你才怪。”胖少年偷笑道。
“你们俩说什么呢?隔着门都听见你俩笑了。”一位粗壮汉子推开们对二人说道。不消说,来人正是今日之事的始作俑者威烈公南宫青云。与往日一袭常服有所不同,今日的南宫青云身着紫色锦袍,腰系青色玉带,脚蹬金丝软靴,头戴宝玉琉璃冠。
“哟。国公爷今日当真是俊俏的紧呐!”慕天衡看着南宫青云一身贵族装扮不禁打趣道。
“青云你别理他,也不看是什么日子不收拾一下能行啊,我俩刚才还说呢,都快到时辰了你怎么还不来。今日来迟可有什么差池?”慕天金一边替南宫青云解围,一边问道。
“没有,今日府上有些杂事,处理完就赶忙过来了。怎么?亦城还没有过来?”南宫青云看只有二人在此不禁问道,却没有注意到慕天金微微一变的神色。
慕天金心道,府上的杂事你一个大少爷管的着吗,再说了,一个清静的国公府能有什么杂事,青云啊青云,你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来。
“嗨,谁让今日是初十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亦城和亦念的生辰是不请宾客的,府里人自己庆贺,能按戌时过来就已是不错了。不过你放心,亦城该办的事必然是办的妥帖的。”慕天衡无奈道。
醉梦阁二层,一个不起眼的雅间一胖一瘦两个中年人聊着。
“你说今日他们能得手么?”胖中年人问道。
“难说,这就看他们四个之前的准备了。”瘦中年人答道。
“我们不用出面帮一把?”胖中年人语气含忧。
“别人倒还好说,魏武是个武痴且年过五旬,若是不是为自己来的呢?”瘦中年人若有所思。
“你是说是那位。”胖中年人竟有些惊疑。
“看吧,反正最后也牵不到你我,我们看戏就成了。”瘦中年人轻笑。
“却是好久没这么玩过了呢。”
“美中不足就是少了一人。”
“唉。那人多年不归,今日你我怕是难遂心愿喽。”
“也罢也罢,美酒在此,你我不醉不归。”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甚是欢快。
不知不觉,暮色已至,醉梦阁外的灯都点了起来,内中早已搭起的花台也点起各种样式的花灯,大红的格调将整个醉梦阁装饰的与往日的清雅完全相反,整个醉梦阁看起来倒向是个精心布置的新房,而不是一个纸醉金迷的享乐之处,其中甚至让人觉得有一丝温暖夹杂其中。
“各位老爷,各位公子,各位衣食父母。”一个穿着大红袍的胖妇人摇着小扇子,脸上的胭脂依旧浓的可怕,站在花台中央尖声向场内喊道。
大家听得这番说辞,更是哄笑起来。
“请静一静。请静一静。”手里奋力的摇着小扇子,小扇子和肥胖的身躯形成一个巨大反差,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异常滑稽。花台下一层已经挤满了宾客,两侧的桌子没有一个是空着的,因为没来的及定桌子或者没钱定桌子的人跟是挤得人山人海,科举放榜似乎也没有这么多人来看。二层的雅间更是被京城的达官贵人早在三天前就定了个干净,当然,醉梦阁趁机也发了一笔小财。
“各位贵人能来捧醉梦阁的场,醉梦阁感激不已。众位贵人是否觉得老妇丑陋怎么能主持这么大的盛会呢?为了显示我醉梦阁的对各位贵人的诚意,我赵家现任家主决定亲来花魁大会。”胖妇人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
底下人听到赵家现任家主都交头接耳起来。
“赵家家主是前任赵家家主的遗孀么?”
“没想到赵夫人能亲来。”
“听说赵夫人虽然年近四十,但是依旧和二八年华的女子一般呢。”
底下顿时骚动起来,四处张望,想寻找赵夫人在何处。
“各位贵人不必寻了。”一声娇嫩的声音从花台上往三层的阶梯上传来,那胖妇人也此时也躬身退下去了。众人皆向台上望去,只见一女子一身紫色广袖流苏裙,长长的裙摆托在身后,脚上一双紫锦绣花鞋,下楼时露出一节小腿宛若白玉一般,一头长发盘起,金钗上嵌着的宝石在满厅灯火的照耀下璀璨夺目,一双凤目娇媚有神,一对弯眉犹若吴钩,更勾人的是众人看不清她的容貌,非是众人眼拙,而是在那人眉眼以下蒙着一层淡紫色的轻纱,朦朦胧胧,亦真亦幻。
正当底下众人惊叹天人痴望之际,那女子已走到花台中央,柔声对台下道“醉梦阁承蒙各位多多关照有了今日,小女子一介妇人,不懂的什么国家大义,只懂的人生一世匆匆不过百年,一日忧愁便少得一日欢心,故此办了这醉梦楼,希望各位贵人一醉解千愁,一梦乐三生。今日花魁大会,各位能赏脸前来是我醉梦阁最大的福分,希望各位贵人都能趁兴而来,称心而归。戌时已到,大会开始吧。”此言说完,全阁的灯尽数灭了,等灯再亮起来时,台上的女子已然不见了,只留下满园看客的惊叹。
整个醉梦阁顿时热闹起来,就像将整个元宵灯会的人都放在这有限的醉梦阁中一般。有人抱着姑娘饮酒,有人赏着台上的舞,有人耐心的等着只为那最后的花魁初夜。
“王老爷你也来了啊。”
“哦。李老板,少见少见。”
“张大人?您家都有八房妻妾了还来啊?”
“吴军门你不是都年近六旬了嘛。。”
“咯咯咯。老爷海量,在来一杯嘛。”
阁中声音起此彼伏,各种闲聊,各种揶揄,各种娇吟。
二层,毫不起眼的偏僻雅间。
一位护卫模样的人在雅间里瘦一点的人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哦?看来今晚这出戏更好了呢。”房中的瘦人对胖人说道,随即又对那名护卫道
“让她进来吧。”
“夫人请进。”那护卫推开门恭敬道。
只见门外的女子一袭紫色盛装,美丽动人。不是方才在台上羡煞众人的赵夫人更是何人。唯一不同的是,赵夫人此来却没有那张淡紫色的轻纱蒙面。一张娇美的容颜毫无遗漏的全部展现出来。
那妇人行了一记万福礼,“两位王爷万福金安。”
“夫人免礼,夫人可是名人啊,得见夫人真容,当真是不虚此行。”说话的瘦人,面目俊秀,乃是睿王慕楚炎。
“夫人当真是不老容颜。比之十年前更是年轻了呢。”说话的旁人相貌平平,却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势,乃是先帝五皇子,慕天金之父,钱王殿下。
听得二人夸奖赵夫人轻笑一声道“二位王爷好生会夸人呢,贱妾人老珠黄,怎么比得上二位王爷春秋正盛。”
二人相视一笑,皆大笑起来。
二层,观景角度最好的几间雅间之一。
“亦城你可算是来了。”
“你们知道的,今日实在是无法,家中实在是不好走开,只有母亲疲累了才好出门,我没错过什么吧。”
“当然错过了,刚才赵夫人亲至台上致辞,你可是没看见,那景色,当真是世间少有。”慕天衡故意夸大其词的说道。
一旁的慕天金却沉吟一声道“赵夫人亲至,事情又多了变数,听闻这赵夫人门路颇深,在黑白两道,诸子百家朝中各派之间都很吃的开,万一一会我们拿不下来,想要用强怕是会多了几分变数。这个女人不好惹啊。“
南宫青云也沉声道“一会实在不行你们都不要管,我自有办法,切记不要为我强出头,以免有人居心不良故意发难。”
慕亦城眉头一皱,不悦道“青云你说什么呢,你这是不拿我们当兄弟?当初你替我们受罚被教官杖型时可想过自己?你方才之言我没听到,以后我也不想听到。”
“对,亦城说的对,就算你今日要强抢,我们也帮你抢了,抢不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破窑子。”慕天衡高声道。
“你要烧了这地方,我跟你姓。”慕天金嗤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慕天衡不服道。
“是我说的,你有本事去烧。”慕天金坏笑道。
“额。我不知道你俩记不记得,其实你俩一个姓。”一旁的慕亦城满脸黑线的说道。
“噗。哈哈哈哈。。”满面愁云的南宫青云也被这兄弟俩逗乐了,大笑起来。
各种节目层出不穷,寻欢作乐的时间总是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亥时。
“各位贵人静一静,静一静。”一位穿着华丽的妇人在花台中央喊道。
连续高声喊了几次以后,场中慢慢静了下来。那妇人见场中静了下来,接着说道,“亥时已到,我醉梦阁最后一个节目也要出了,众人皆知,我醉梦阁的花魁清雪姑娘已然十九岁了,美人大家都想要,佳人谁人不想得,我醉梦阁思前想后,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清雪姑娘的初夜,价高者得!可有一条,竞价完毕就得交钱,不可延期。”
“呸,毁人清白还艰难,当真不要脸。”南宫青云对着三人愤愤不平道
“我先来说下规则,一层各个桌前都有一个小厮,二层的雅间门口也各有一个小厮,各位可示意小厮,小厮会帮各位喊价,以免损了各位贵人的嗓子。最后出价最高者就可以赢得清雪姑娘初次侍客的权力。不知老妇可说清楚了?哪位贵人还不清楚老妇可再说一次。”
“不知拔得头筹者可否将此权力让与他人?”底下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那妇人一愣,未曾想到会有人将如此好事让与他人,不知如何回答,正当妇人不知所措之际,一个小厮跑上花台,在妇人耳边轻语了一番。那妇人当即说道“醉梦阁是享乐的地方,只管各位贵人玩的开心,若有此事,全凭贵人意愿。不知各位贵人可还有什么问题?若再无问题那我们便开始吧。”场中无人再言,那妇人便高声道“既无人有异议,那我宣布,花魁之夜正式开拍,请清雪姑娘下台。”
那妇人说完,阁中各处的灯便暗了一点,只有花台中央依旧,只见一位白衣女子从天而降,花台也从中间裂开,升起一座通体青碧的莲花石台。白衣女子缓缓落入花台中央的石台上,不知何处飘来雪花般的白色事物,让人不禁觉得台中莲花石台上的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而不是待价而沽的风尘女子。
待到白衣女子玉足轻踏到石台之上,各处灯光又瞬间亮起,众人这才从方才从未见过的登场方式中回过神来,然而这片刻的回神并不长久,众人又被女子的绝世容貌所惊。
只见那女子肤若凝脂,玉体纤长,一袭白衣看似宽大,却将身材的曲线完全勾了出来,长发飘飘,衬着倾世的容颜,玉手纤纤,似若无骨,朱唇点点,眉如新月,一袭白衣更显得清丽无比,仿佛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场中寂寂无音,没有人敢喘一口大气,像是喘口气这梦就会醒了一般。白衣女子站稳之后,向场中行了一记万福礼,轻声道“清雪见过各位贵人。”只听那声音宛如仙乐,众人竟无人回过神来。
二楼角落雅间。
“夫人好手段,竟调教出此等尤物,当真只应天上有,难现人世间。”睿王惊叹道。
“夫人这手段当真惊世骇俗,有此女,天下之财皆为粪土矣。”钱王也叹道。
“二位王爷若是喜欢,何不一争?”赵夫人娇声道。
“非是不想争,实在是力有不逮,徒争无异。”睿王叹道。
“然也然也,徒争无异,不如退而观之。”钱王亦说道。
“两位王爷境界高深,小女子难及万一。”
两人闻言皆笑而不语。
二层,中央雅间。
“人道清雪出尘,我尚不信,今日一见方知青云之情深为何。”慕亦城望着台中的清雪叹道。
“世间不知有仙否?若有怕是也不过如此。”慕天金胖胖的脸上满是惊色。
“枉我自诩风流,不想世间竟有如此颜色,往日之人比之尤灯烛之比日月也。醉梦冰兰四个字倒是说的轻了。”慕天衡颓然叹道。
“哎哎哎。你们三个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感觉你们要对我倒戈一击?”南宫青云本就布满愁云的脸上越发眉头紧锁了。
三人闻言相视一笑,皆言放心。
“一万两”一层不知是谁先知会了小厮,一声喊声将众人拉回现实,拉开了竞价的序幕。
南宫青云刚要示意小厮却被慕天金拦住。
“这才刚开始,让他们喊吧,最后没人喊了我们再喊。”
南宫青云一想也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问道“这醉梦阁为何要用小厮喊价,自己难道不能喊么?”
慕亦城闻言笑道“这就是生意经了,你想啊,假如睿王伯来了,喊一声一两银子,除了四伯五伯,谁敢叫价?这样的安排就是为了让大家彼此不知身份好竞价,不然几个高官一喊,醉梦阁不是没得赚了?”
“原来这么奸啊,我还道真为我们嗓子考虑呢。”慕天衡一副痛恨奸商的模样说道。
“你那一根筋的脑子能想到什么?”这样的揶揄之言定然是慕天金无疑了。
“行了你俩能不能不争,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一会真把清雪拍来了,我专门听你俩唠。”慕亦城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就在几人说话间,一层已经无人喊话了,战场转到了二层,而叫价用的钱财也已经由白银换成了黄金,其实用白银黄金一样,因为十两银子值一两金子。不过二层多半为世家大族,喜用黄金来显示身份的不同。
“三万金!”二层东面的一个雅间喊道。
“三万一千金。”二层南面的一个雅间竞价道。
听着这般竞价,慕天衡突然说道“虽然最近十多年百姓富足许多,但仍是没有这些世家大族富啊,几十万两银子争一个女子,真是天壤之别啊。”
“少装忧国忧民的志士,今时不比往日,国家安定,商道通达,如此大的世家家几十万两银子算个什么,真是少见多怪。”慕天金揶揄道。
慕天衡知慕天金这话不假,只道“好好好,你能干。”便不再说话了。
“别争了,准备竞价了,喊到四万五千金了。上次王元宝出了五十万两银子,这次王元宝被钱王伯,拦了回去,想来快要到底了。”慕亦城急忙说道。
果然,四十五万金喊出来之后好久没人竞价。
“四万五千金就没人喊了?我可是准备了六万金呢。”慕天金似是不过瘾一般说道。
“五万金。”二层北面的一个雅间喊道。
慕亦城向台下看去,不经意间看到清雪听到五万金时神色一黯,一双美目也渐渐闭上了。
“喊吧,看来该出手了。”慕亦城说道。
“五万三千金。”听到五万三千金的价码,台下众人不觉倒吸一口凉气。
“五万五千金。”同样是二层中央的一间雅间的小厮高声喊道。
“天金,五万七。”慕亦城说道。
“五万七千金。”小厮声嘶力竭的喊着,好像不用尽全身的力量这五万七千金就会少了一般。
“五万八千金。”北面的那个雅间继续喊道。
“六万金。”东面的一个雅间喊道。
“天金等等,除了我们之外尽然还有三家?你们说这三家是谁?”慕亦城满脸忧色。
“我想靖南侯是在的,敦王大哥怕也是一个,最难缠估计是羽林军魏武。”慕天金思虑着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三家没理由这般抬价啊,对他们而言清雪不过是一介玩物,就算清雪再有名有必要花这么大代价买一介玩物吗?”慕亦城不解道。
“六万一千金。”北面的雅间喊道。
“天金我们一共有多少钱?”
“我带来了六万金,青云带了一万金,一共七万金。”慕天金答道。
“不要喊了,这事就此作罢,我怕再喊下去闹得尽人皆知害了你们。”南宫青云听慕亦城分析,知道剩下的人怕是都不好惹,一个不小心得罪了那些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家穿了小鞋,或者借机暗害。想到此处,南宫青云怕三人被自己连累,当即想要阻止。
“你闭嘴。”兄弟三人齐声对南宫青云怒道。然后三人又自顾自的分析起来。
“天金,喊七万,这次不要那小斯喊,你自己喊,我们看看到底是谁在撑着我们。”慕亦城咬牙愤愤道。
慕天金推开窗户,高声喝到“我慕天金出七万金。”
场中顿时安静下来。
角落的雅间中。
“哦?沉不住气了?”钱王笑道。
“呵呵。毕竟还只是几个孩子。”赵夫人有些惋惜道。
“嗯。不对,这是一招妙手,天金天衡无此手段,必是亦城的主意。接下来才是好戏,就看这几位敢不敢接了。”睿王抿了一口茶悠然道。
“亦城?。”赵夫人喃喃道。
“老六你的意思是。嘶。果然是妙手。”
“两位殿下在说什么啊,能不能劳二位王爷为贱妾解释一番?”赵夫人轻笑。
“哈哈。堂堂燕州赵夫人,这等小计还用我等解释么?”睿王笑道。
“王爷见笑了,当今皇族的字辈是天了吧,这亦城是哪家的孩子?”赵夫人问道。
“夫人一会一见便知,我又何必说呢?”睿王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中央雅间。
“天衡,这样喊出去,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嘛。”南宫青云不解的问道。
“你个笨蛋别吵吵,我们刚才分析了能跟我们争的人,敦王是我们大哥,能和我们争吗?争了他敦王敦厚和顺的封号要不要了?靖南侯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和天金硬争,否则得罪了钱王伯他就别想有钱。至于魏武嘛,我们就赌魏武也怕钱王伯。”慕天衡向南宫青云解释道。
果然不出慕亦城所料,场中无人再喊。正当几人一位大功告成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我出七万五千金。”却不是刚才竞价的三家,而是西面的一个窗户,窗户中的人让三人大吃一惊,月国皇帝宠妃景妃的哥哥,国舅秦南。
“我出八万金。”北面的窗户被推开,赫然是羽林卫将军魏武。
秦南看到魏武,似是想到什么,收起刚才不可一世的模样,急忙关窗坐下。
“老将军是当真要和我一争么?”慕天金隔着窗户喊道。
“小王爷春华正茂,非要和我老头子一争么?”魏武淡然说道
“亦城,你注意到方才秦南的脸色了没?魏武一出来,他就像缩头乌龟一样缩进去了,怕是他知道什么。”慕天衡对慕亦城悄声说道。
“别慌,我们就装作不知道,难道他真能搬出那人不成?天金,喊八万五千金。”慕亦城一脸坏笑,一副我吃定你的表情。
“既然如此,老将军得罪了,我出八万五千金。”慕天金气势逼人。
“你疯了,我们只有七万金啊。”南宫青云拉住慕亦城袖口急声道。
“你慌什么,人拍下来他醉梦阁还能在拍一次不成?又不少他钱,没事的。”慕亦城露出一副你别怕有我在的表情。
魏武本想借着秦南的窘相吓退慕天金,不料慕天金不吃这套,反而反将一军。魏武心道,这位小王爷是真傻还是假傻,明眼人都看出来不是我魏武要这女子,是别人要这女子,你跟我较劲不是自讨苦吃么。
二层角落雅间。
“哈哈哈。。妙计妙计。”
“哈哈哈。。这才是好戏,好一出老将军对上了愣头青,任你身后何人,我自懵懂无知!演的好啊!哈哈哈哈。看来那人这次要吃这蹩脚亏了。”
魏武毕竟是武将出身,给毛头小子这么一搞,当真是铁拳打棉花,有力难伤人,正当魏武进退维谷之时,旁边一人在魏武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魏武茅塞顿开一般,高声喊道“今日竞价,要的是真金白银,钱到人到,小王爷你身上的钱可够么。”
“这。”慕天金顿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