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方过,兴都城里出了往日的热闹之外更多了一丝炎热的气息,而威烈公府门口则称得上是如火如荼了,与往日门可罗雀的冷清相比,这几日威烈公府大有超过老国公在世时的势头。
“少爷,您快去看看吧,会客厅都聚了一堆人了,您不去,这些人不肯走。”管家虽然语气中尽含焦急,但是仍旧藏不住心里的喜悦与开心。虽然下人不是府里的主人,但是俗话说宰相门童七品官,主人得势,这些有些身份的下人出去也是相当威风的。
“别催了,少爷最近每天都是应酬,昨晚很晚才睡下,让少爷多睡一会吧。他们爱来就让他们等着去!”一个中年模样的妇女没好声的说道。
管家闻言对那妇人说道“要不怎么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呢,来的都是各部大人,有些官都不小呢,还有世家大族的人,按这个势头,要恢复老国公在世的声望指日可待,哪能为了睡一会让人觉得我们家少爷性子傲慢呢。去去去,一边去,别影响我。”说着管家继续在南宫青云的屋门口喊着。
那妇人哼了一声,嘟囔道“平日没人来怎么不见你这般有见识,还不是少爷自己挣来的。”
两人斗嘴间,房中传来南宫青云朦胧的声音“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少顷,南宫青云就衣着齐整,面带笑容来到了正厅,这不来还好,一来登时被众多宾客围了起来。
“国公爷,我是古州曹家的,给您带了点特产,您可要…”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人挤到了一边。
“国公爷,我是洛州司马,老国公可是我的恩师呢…”
“小国公爷,我是都察院的,和您的父亲当年可是同窗呢…”
“国公爷…我…哎!你们别挤啊…”
周身几十人将南宫青云为了个水泄不通,都自顾自的说着,整个大厅全是七嘴八舌的说话声,若是以前,南宫青云定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但是这种情形已经连续出现好多天了,他就是不会也会了,何况还有清雪这些天的悉心教导。
南宫青云清了清嗓子,挥着手高声喊道“各位大人,各位大人,静一静,静一静。”众人来结交南宫青云,这点面子自然是要给的,片刻间,厅中就安静了下来。南宫青云见场中安静下来,接着说道“各位来看我的,礼物我收了,感谢大家。要是还有别的事,大家知道我南宫青云没那个本事,我也知道大家的意思,各位今天能来都是我南宫府的朋友,不若这样,若是有事,劳烦各位大人写个条子,我好呈交给能帮上你们的人,这样可好?”
此言一出,来的世家豪门和朝廷官员纷纷赞同,世家豪门自然是来结交朝廷新贵的,但是这些官员就是来走门路的。大家都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知道这次开朝议事必然是大将军王一系携平乱之威主导的,但是慕楚寒的门路一般人走不通,能走通的人又不愿去走,所以听闻慕楚寒对南宫青云青睐有加更加上慕亦城和南宫青云的关系,便都来走南宫青云的门路,本来还想着需要一番说辞,却不想南宫青云这般好说话。不一会儿,世家豪门的人向管事的呈送礼单,朝廷官员跟着丫鬟去了偏厅写信,整个正厅里人都走的干净了。南宫青云叹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是完了。
可是一回头,却发现正厅之中还坐着一个穿着文士袍的中年男人,那人气度不凡,方才有没有围着南宫青云,一直坐在那边喝茶。南宫青云见此人气度不凡,上前问道“敢问先生为何还在此处?难道先生有别的事?”
那人见南宫青云相问,起身行礼道“见过威烈公。”南宫青云见此人不但颇有气度,还极为有礼心中好感顿生。见那人行礼,南宫青云急忙扶住,温声道“先生可是有事?”那人答道“回国公爷,小人也是来送礼的,不过主人吩咐,一定要亲手交到南宫国公的手上,故而没有虽管事前去。”
南宫青云一听,方才的好感剪消大半,只道方才还当此人与众不同,不想与刚才那些人是一般,便沉声道“先生虽管事去就可以了,管事自然会说与我听的。”
那人虽听出了南宫青云语气中的揶揄,但依旧温和答道“我家主人说了,此份礼物国公爷定然会欣然收下。”
南宫青云见此人并没有拿什么礼盒,心道莫非是银票?又觉此人这般托大,甚是不悦,当即回道“贵主上好意青云心领了,不过青云年岁尚青,不敢当此厚爱,先生请回吧。”
那人听闻南宫青云如此说,依旧是一副春风拂面的模样,微笑道“国公爷难道不看看再做决定?”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微笑着向南宫青云递来。
南宫青云略一犹疑,将锦囊接过,果然不出他所料,里面装的是纸,却比银票大的多,南宫青云将那纸展开,看着那纸上的字,南宫青云竟呆在了原地。
那人嘿然笑道“怎么样?这份礼物,国公爷可喜欢?”南宫青云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如何作答,脸上又是尴尬,又是欣喜。
那人见状哈哈一笑,对南宫青云说道“我家主人说了,这清雪姑娘的卖身契与奴籍就送与国公爷了,这两个东西国公爷一烧,再为清雪补办一个民籍,清雪姑娘便与常人无异了。我家主人还说,若是国公爷有难处,我家主人说可以让清雪姑娘以赵家嫡女的身份出嫁。”
南宫青云心头惊讶不已,想要道谢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更疏忽的事他竟然忘了问这人说的主人是谁,心中虽已肯定,但是嘴上还是问道“贵主人难道是…”
那人笑道“国公爷猜的不错,我家主人就是燕州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