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先去收拾一下,明日便可离开了,华谊大赛在即,四大国的能人该是都在前往北拓国的路上了,你出去之后,务必先找到四大护法,再见机行事,还有,爷爷怕你这张面孔会引起波动,还是带着面纱为好。”
“我知道,爷爷。”
“嗯,你先去收拾一下,我去做饭。”夜无宗站起身,捞起那个竹篓往外走去。
收好了玉佩,白溪儿也起身走回自己的木屋,待经过中间那间木屋时,他脚步一顿,转了个弯,取出袖子中的一张写好的纸条塞进门底下。
第二天一大早,她收拾好了简单的行装,便走向夜无宗的木屋,再次经过中间时,发现那木门正微掩着,她顿了顿,又转了弯,小心的推开门。
门内的轩辕非,见有人进来,下意识的将手中的包袱往身后一藏,惊恐的瞪着门口,见是白溪儿时,眸色微微一松,但手上的动作还是掩着身后的包袱。
“非儿,我都看见了,别藏了。”
“白……白姐姐……”轩辕非小声的结巴着,面色盈上一丝尴尬。
“想必爷爷昨个已经跟你说了,你愿意跟白姐姐离开这里吗?”
包袱都看见了,这还用的找说嘛?但是白溪儿就是要他亲口说出来才满意。
这一年以来,虽然她勤于练习各项技能,但是依旧没有忘记爷爷说的话,轩辕非是这个天下的王者,黎民百姓的救赎,她不能放纵他继续自闭下去。
索性,生前,她对心理这方面也有过了解,对轩辕非并没有采取直接面对面的教育,而是选择与她字条传话,避免了他当面见到她的尴尬和不敢说出口的顾忌,也让他慢慢放下心防,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将埋藏心底的很多话都对着字条歪歪曲曲的写了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非比寻常,像师生,像朋友,也像姐弟。
一年时间,效果虽然没有很明显,但也在时间的消磨中渐渐的好转,轩辕非不再像初见那会消极自闭,甚至萌生自杀的念头,而是渐渐接受现实,敢于面对,也会常常走出屋来,到外面晒晒太阳,呼吸山林的新鲜空气。
这会还是他们少有的一次正面接触,面对眼前像个良师益友帮助他的绝色女子,轩辕非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嗯?若你不想走,白姐姐定不会勉强你。”毕竟是让他重新回到那个带给他难以磨灭伤痛的地方,揭开那血淋淋的伤疤,她并不能保障,轩辕非会不会再次崩溃,虽然她是势在必行,也看到了他打算离开的包袱,但她依旧希望她能正面回答她,直面这个事实。
见他支吾半天,久久都不说话,白溪儿佯装转身离开。
“白姐姐……”轩辕非急着出声呼叫,见白溪儿停住了脚步,才轻声的呐呐道:“我想回去,我想给母妃报仇,我不想再窝在这里无谓的过一辈子,我跟你一起走。”
白溪儿背对他扬起嘴角,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已经有些开窍了,她压抑着喜悦的心情,平静的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便随我去跟爷爷道个别,我们稍后就走。”
轩辕非点点头起身,随她一起走了出去,怎么说,夜无宗也是他最该感谢的人之人,没有他,他早就死在二皇兄和夜千隐手中了。
夜无宗最后留给他们的只有一句话:“一切小心。”
白溪儿带着轩辕非轻而易举就跃上崖顶,离开了四面怀山的崖底,这一年的时间,让她明白了很多,兴许,现在才是她使命的开始。
久违的喧嚣大街,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白溪儿一身素白雪衣,墨发斜挽而上,只在两股相盘而成的细柔辫发间系着一根莹白缎带,随着如泉而下的黑发垂落腰间,一袭淡紫薄纱遮面,掩下了绝色的倾国之姿,却掩不住那如弱柳扶风般摇曳生辉的婀娜身段。
所经之地,众人无不抬头观望,有的赶路之人甚至刻意停下脚步,痴望着那香风袭人的妩媚倩影,更甚者还有痴傻的忘记手上的活计而乱成一团的路边摊贩。
而造成这一小团波动和躁乱的‘罪魁祸首’却面色淡然,步履轻浅的慢行着,而她身后则是跟着自愿扛着两人包袱的轩辕非。
轩辕非此刻的模样就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孩子,虽然已经出山有三日之久了,但他仍旧对热闹不凡的街景新奇的东张西望。
大概太久没有出来了,外面的世界只停留在他儿时的记忆,惨淡的连最后一点印象都模糊了,现在的他是迫不及待想要重温这一切的新奇和美好。
不过看归看,但这世界毕竟对他来说还是很陌生的,在这里他唯一信任和依赖的人只有白溪儿,见前头的倩影跟他拉开了一段距离,轩辕非立刻收回好奇打量的目光,急急的追上前去。
“白姐姐,我们等下要去哪啊?”追上前头纤细清亭的女子,他好奇的问道。
连日来马不停蹄的赶路,餐风露宿,才终于赶到了这北拓国的京都,既然进了京都应该可以吃顿好的,睡个安稳觉了吧。
白溪儿眉梢轻扬没有作答,又走了好半晌她才停下脚步,抬头望向眼前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的酒楼,豪华的装潢,精致的布局,而抬头望去眼前巨大的牌匾上正刻着三个醒目的金色大字:“望江楼。”
就是这里了,她打探过了,望江楼是北拓国京都内最出名的酒楼,四大国派出的能人最有可能在此处暂作歇息,她将需要十来日时间的路程压缩到三日就赶到,就是想赶在他们前头到达这里先做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