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念之接过药方:“郭大夫知晓此事吗?”
“他不知,奴婢已经给了药童银子封口。”
宫念之赞赏的点点头,待看清药方上的药名和分量时,柔亮的黑眸瞬间阴沉之极,顷刻间辐射而出的冰冷之气让绿儿和巧心看的心惊胆战:“小姐,这药方有什么问题吗?”巧心谨慎的问道。
“这府里有豺狼,这府外还有虎豹。”宫念之的声音冷至冰点。
上回厨房送过来的药方的确是按着这纸上的药方而煎熬,只是分量明显减少,若直接按照这纸上的药方和分量煎熬,这宫少满只怕早就成了一具骷髅了,为人医者,竟存有如此狠辣之极的心思,宫念之大为震怒。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钱嬷嬷不懂医理,自是以为这药方是助宫少满康复的,而只有听命于人的她才有胆量将每天的药量和份数都减少了,未免被人查到,自是每次都将药方毁尸灭迹,以为这样便能拖延病情,谁知她的这‘害人之举’倒是救了宫少满。
“巧心,你去好生查查郭大夫的情况,最好了解下他为何辞官,钱嬷嬷暂且不用管。”
“是小姐。”
这钱嬷嬷由三姨娘秦氏提拔,这背后人自是不用想也得知,倒是这郭大夫,宫念之的眸光转向痴痴呆呆把玩着勺子,笑的嘻嘻哈哈,吃的满嘴饭粒的宫少满,心底的冷意渐渐攀升……
他放下手中的药方,正欲起身走向宫少满,目光却刚好触及到门槛边上一张卷着的小纸团,显然是有人从门底下塞进来的,眸色微沉:“绿儿,将那纸团拿给我。”
绿儿匆匆捡起纸条交由小姐,宫念之扬开一看,上头只写了几个字,且字体极小:“二小姐欲于晚间加害与你,慎之。”
夜色黯淡,没有星月的修饰,被黑幕点缀的稀稀疏疏,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静谧……
高墙楼阁内的烛火一盏盏渐渐熄掉了,只留下走廊上若影若现的红灯笼,供守夜的丫鬟仆人找路,却不足以辨清人的面目。
最是好梦正酣的时刻,一道鬼祟的身影从早就备好微微敞开的后门悄悄的溜了进来,看其衣着,竟与宫府家丁的服装一模一样,他寻着走廊上忽明忽暗的烛火摸索着找到了指定的地点。
随而抽出藏在靴子里早就准备好的小刀,熟练的刺入门缝,抵着门栓一点点的挪开。
咔哒一声极细的微响,男人眼光一亮,轻笑了两声,更是猥亵的抹了一把因兴奋而溢至嘴边的口水。
他将匕首收好,然后轻手轻脚的推开房门,料定现在是夜深人静好梦正酣的最佳时刻,这房内除了主人必是没有多余的人在,他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在房内窥探起来,以便等下做完雇主交代的事再捞上点油水。
要知道,宫家的富裕可不是一般人能比,何况这房间还是宫家大小姐的处所,好东西自是应该多的不在话下。
男人这么想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兴奋难挡,只想着尽快完事,还没到床边,便急匆匆的将自己扒的只剩下一条亵裤,然后磨拳擦藏猥笑不断的逼近床边。
雪白的床帐垂直地上,隔绝了美好的风景,男人站在床边,心痒难耐,只要一想到等下要与之舒坦的人是宫家大小姐,浑身都跟打了鸡血般亢奋不止。
难耐的男人猴急的一把掀开床账,想在最快的时间内捂住女子的嘴巴然后再畅快的行事,谁知,竟扑了个空,隆起的暖软被褥下没有丝毫女子的身影,这让他诧异的楞了眼。
“妈的,根本就没女人,还叫老子来。”自觉被耍的男子粗鄙的骂了一句。
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便感觉身后一阵凉意,男人慌忙转身,一把冰冷的利器恰时抵住了他的脖子,顿时吓得他不敢动弹分毫。
“大……大侠饶命。”性命当前,男人吓得口齿不清。
昏暗的房内顿时烛火大亮,将房内的几人映的清清楚楚。
一脸横肉,长相如同行为一样猥亵的男人,全身只穿着一条亵裤,横肉乱窜,淫邪不堪,惊见如此龌龊的一面,绿儿和巧心全都惊慌的捂了眼睛。
倒是粗鄙的男人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妥,待看清屋内只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时,防备瞬间松下,只将脖子间的匕首视为小儿科,更是轻鄙的斜起猥琐的绿豆眼,肆无忌惮的用眼神亵渎眼前几个女子。
尤其是前头那个,娇俏如花,肤白赛雪,一看就知如水蜜桃般可口,男子也不笨,光看气度,也知道前头这个才是正主,随即扯起长满胡渣的大嘴,露出一口黄灿灿的金牙,笑的眼睛的都看不见了:“小美人,乖,快过来将哥哥放开,哥哥定会好好感谢你的。”那再猥亵不过的表情深刻的说明是何种感谢。
下流不堪的话才一出口,男人只觉眼前银光一闪,他怔了一下,只觉得脸上湿湿的,伸手一摸,竟是一把血红。
“啊啊啊……血……血啊……臭娘们,你敢伤了老子,老子要把你……”
“唰……”秋华手势极快,又一下,男人的另一边脸也挂上了血线。
“再说一个字,下一刀就是你眼睛。”宫念之缓步坐到梅花凳上,冷眼相对。
血红一滴滴掩着脸颊往下流,真实的触感让男人这才终于意识到情况失控,眼前的女人并不是好惹的,他面色发白,全身颤抖,求饶的话自然脱口而出:“小……小姐饶命。”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给我每一个字都记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