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毫无异议,因为刚刚的一曲当之无愧,有本事的你上来弹首比人家更好的。
一句话,一天之间。
昔日的东晏国第一草包转眼变成了第一才女。
几人唏嘘几人叹。
才艺结束之后,凤云雪和上官丝丝也安静了许多,没再作怪。
接下来的时间基本都是一些官员之间互相寒暄的场景,宫念之看的清透,实则就是巴结阿谀的戏码,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官场之间的潜规则倒是一直都一样,雷打不动的存在。
宫念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将嘴角的冷笑隐在杯后,却不料撞见了一双愤怒的凶眸。
她坐在左侧席位,虽然身处后侧,但斜过去的角度却是刚好与右边第一位的湘王对视,她倒是忘了这个死角。
而如今,某人正怒瞪着一双熊熊烈眸,愤愤的绞着她,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
出于礼貌,宫念之淡雅的回以一笑,礼态万千,娇柔无比,这一表情让湘王的眉头更深了几分,自发的认为那是挑衅的目光。
这个女人,居然欺骗了他那么久,想起上回在宫家要求退亲的时候,当时的模样跟现在可是天壤之差,她分明就是故意伪装成丑陋不堪胆小怯弱的模样,目的就是要与他成功和离。
难道十几年来那痴缠懦弱的宫念之全是伪装?就是因为要让他厌烦,摆脱这段婚姻?而现在她自由了,总算露出了本来面目。
越想越觉得合理的原因,让身为天之骄子的他首度体验到被一个女人玩弄手掌的感觉,湘王气的青筋暴跳,强烈的不甘心如一波波洪水冲击着他每个感官,几乎溺毙。
他看了多久?该不是从才艺表演下来就一直维持这表情吧?他是欠了他巨款还是杀了他父亲?
宫念之揉了揉太阳穴,实在不想猜测这些无聊之人的心思,看看天色该是接近酉时了,而这现场,却一点也没有消退的迹象。
宫念之随便找了个太累身体不适的借口跟父母交代了句,便带着绿儿和秋华率先回府去了。
而那抹紫色的身影一见宫念之起身,也瞬即站了起来,跟了出来。
两人不知,他们‘眉来眼去,你来我往’的动作全数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双嫉恨抓狂的眸子里,凤云雪非得咬紧牙关才能迫使自己不冲出去将她贱人碎尸万段。
王妃宝座一定得是她的,她不容许任何人插足,任何绊脚石她一定会不折手段的除去。
阴毒的厉光一点点渗入早就被嫉恨笼罩的心田,凤云雪缓缓松开掌心,嘴角阴笑扬起,而手心中那明显的指尖印清晰可见。
出了宫门,才晓得外面的空气有多清新,宫念之携着绿儿和秋华,也不打算坐马车,径自悠闲的走回去。
却在宫门不远处撞见了一个小丫鬟,这种地方撞见丫鬟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她穿着宫家的专用服饰。
而且一见宫念之出来,眼儿一亮,拔腿就冲了上来,急急忙忙的说道:“小姐,巧心姐让奴婢来寻你,可是这些侍卫大哥不肯放行,奴婢没有办法,只能在外面干等。”
“怎么了?”察觉不对,宫念之厉色问道。
“府里出事了。”
浓润的眸色顿时一沉:“此地不宜多说,上车再讲,秋华,去赶马车,我们即刻回府。”
“是。”
秋华才刚转身而去,宫念之便感觉手臂被一股蛮力擒住。
她转头,撞上一张面色阴沉暗黑的俊脸,眉心微蹙:“湘王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请松手。”
“哼,授受不亲?如果不是你欺骗本王,逼得本王和离,你早就是本王的女人了。”
“呵。”宫念之冷笑:“湘王殿下真爱说笑,臣女何时逼你了?这和离书上可是白纸黑字写着,若不是湘王您心甘情愿,谁逼得了你,何况我从未当你是我的男人。”
闻言,湘王厉眸狠瞪,几乎暴跳如雷了,从未当他是她的男人,果然,这个女人一直都在欺骗他,处心积虑的毁掉这门婚事。
他怒瞪着黑眸,模样几近狰狞,大大降低了一张俊脸的可看性,半晌,他连连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勉强冷静的开口:“本王现在改变主意了,你若撕掉了那份和离书,本王可以破例纳你为侧妃,独宠你一人。”
这话他说的不假思索,顺溜极了,而且,脑海里那抹心心念念的倩影在这刻也模糊了,一心只想将眼前的女人得到手。
他告诉自己是不甘心,而不是那该死的后悔。
一抹毫不掩饰的厌恶隐上眼底,宫念之突然安静下来,周身寒气渐凝,字字含冰道:“你的正妃之位我都不稀罕,何况一个侧位,若再不放手,我不介意将事情闹大,让皇上和群臣来看看湘王的气度。”
湘王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终于松开了手,正好,秋华赶着马车出来,宫念之连眼角都懒得看他一眼,便上了车,扬长而去。
“宫念之,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湘王不甘心的冲着飞驰而去的马车怒吼道,而某人根本就听不到了,倒是宫门口的侍卫还以为湘王疯了,集体不约而同的翻起白眼。
宫念之,我绝不会就此罢休的,你给我等着!
“怎么回事,你讲清楚。”一上了车,宫念之便询问来报丫鬟。
“早间你们进宫之后,二姨娘突然风寒难忍,便让水仙姑姑去请了城内的郭大夫来看诊,二姨娘看完之后并未让郭大夫直接回去,而是差郭大夫顺带去给三姨娘看看身子,调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