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吾家暴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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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喂,你轻点!”他原本无所谓地任她朝他身上招呼拳脚,但是当她下手越来越狠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警告了。

没想到他的警告让她越发起劲,手来脚来更密集、更勤奋了。然而用力过度的结果是人有失手,乃茜有失蹄,一个拳头落了空,她直往床下栽去──

“啊……”她跌落床下的时候尖叫著,直觉地伸手去拉他。

如果他继续被动地坐著,她也不可能扯得动他。但是窦至中看到她摔下床,直觉地也伸手去抓她,重心一改变,整个人反而被她扯下床,双双跌落地板。

童乃茜被壮硕的窦至中密密实实地压在身子底下,连胸口最后一口气都被挤了出来,有好几十秒钟,她连喘气都困难。

“唉……呜……”细碎地呻吟著,她连去推动他的力气都没有。

“摔伤了吗?”窦至中赶紧伸出手去摸了摸她,大掌从脸一直往下检查。他为了检查她而移开身体重心,减轻了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她终于喘了口气。

可惜一口气才喘过来,当他的手摸到她T恤底下的柔软隆起时,她随即倒抽了口气。

顿时间他悬在她身上僵住了。

两人对看一眼,随即一同往下看,目光同时落在他覆盖在她胸前的那只大手。

她衣服底下连内衣也没有,因为她刚刚在睡觉。而他的手是那样宽大,刚好覆盖住她的柔软,他无法不发现到这一点。

她的脸爆红的同时,血液也冲往他的下半身,毫不留情地暴露出男人脆弱的欲望。

“窦至中,放开我!”她红著脸挣扎著,在他的压制下奋力地来回扭动。

只见他咬牙,低咒了一串脏话,然后她就僵住了。

她感觉到他那不可忽视的变化,那逐渐膨胀的某部分让她明显地体会到了。这种从未有过的经验,让她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喉咙了。他的体温烫著她,让她觉得自己大约也被传染了热病,否则怎会浑身都发著热?

窦至中终于移开身子,翻身仰躺在地板上,他的额头冒著汗,彷佛受著痛苦。

她抓起床上的枕头往他身上扔,他抓过枕头,正好放在自己的下半身,遮掩著自己无法消退的改变。

她的目光随著他的动作往下移,接著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脸整个迅速充血。她简直想杀了自己,吼叫一声之后,她冲进了浴室。

躺在地上努力平复呼吸的窦至中,被她那恼怒的吼叫声给吼出了幽默感。他的嘴缓缓咧开,然后震动胸膛的笑声翻滚而出──

“哈哈哈……”

想到她刚刚那表情,他笑不可抑。能把这女人搞得这样无助,吓得说不出话来,还真是少有的经验。

“窦至中,你这不要脸的家伙!”他的笑声果然惹怒了浴室里的人,隔著门板对他叫骂。

他无所谓地继续笑著,笑到过瘾了才停下来。

“换好衣服出来客厅,我带了东西给你。”他朝浴室朗声说著,随即拿起枕头站了起来。在把枕头扔回床上前,他低头嗅了嗅枕头,闻到了她头发惯有的花香味,嘴角还勾起一抹笑。

童乃茜这丫头大约吓坏了。她大概不知道,他想要她的程度比今日无意间展现的要多上许多倍。

他的眸色变黯,嘴角的笑意也敛去。然后他才走出卧室,留给她一点空间跟隐私。

窦至中走到阳台去,掏出菸来点上,然后怡然地吞云吐雾起来。藉著烟雾的吸进吐出,他逐渐冷静下来。唉,拥抱她的滋味果然很美好,美好到有短暂的时间他根本想诱惑她算了。

但是无论如何,他们之间确实横著八岁的年龄差距。虽然她已经成年,但是毕竟还是个学生,连社会都还没踏进,他这样跟诱拐小孩又有什么两样?

心里的这些复杂想法,若被他的好朋友们知道,恐怕会笑到全身无力。他,窦至中,交往过的女人算都算不清,面对一颗青涩的果子,居然不敢咬上一口?说来真的是……丢脸。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说出自己对这小丫头的心动。

甚至连对自己,他都不怎么愿意承认。不管怎样,他也是个阅人无数的成熟男子,怎么会被一个粗鲁的小丫头牵动心里不曾颤动过的神经呢?只是不知怎地,当他不情不愿地替老同学来关照一下妹妹,一次、两次,他居然喜欢上了有她在身边的感觉。当他察觉时,这种“中毒”的情况已经满严重了,想戒都戒不掉。

记得当时童乃茜的老哥,也就是他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笨蛋同学童乃闻,临出国前交代他帮忙照顾唯一留在台湾的妹妹。他根本来不及拒绝,那家伙就走了。气得跳脚的窦至中决定转身就把这件事忘了,一直拖了三个月,他那尚未死绝的良心才督促他去看一下这个需要照顾的小奶娃。

谁想到童乃茜根本就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种小女生。她的模样出乎意外的好看,那双圆圆的眼睛看起来又聪明又有自己的魅力,他第一眼看到她时,有种胸口被撞到的感觉。狼狈的他满脸的酷样,只丢下一句“有事再找我”,人就闪了。这句话翻译出来就是──没事千万别去麻烦他。

而这一闪又是三个月过去。直到他接到童乃闻的关切电话,他才意思意思去看一看童乃茜。这次他原本也是想露个脸就闪人,谁想到……一切都该怪卤肉饭!

当时童乃茜自己煮了饭,淋上自己卤得香喷喷的卤肉,炒了两样青菜,正准备吃饭,而他则迎上了饭菜香。他不大记得自己是怎么留下来吃饭的,总之原本还打算耍酷的他,被一碗卤肉饭征服了。接下去他的造访就一趟比一趟密集,最后根本把她当成了随call随到的小女佣了。

而客厅这一头,拖拉了十几分钟的童乃茜,终于还是换好衣服从浴室出来了。她知道想把自己关在里面,等他自动离开,无异是奢求。反正窦至中也不可能如她所愿,自此消失在她生活中,那她早晚也是得面对他的。

再说起反应的人又不是她,她干么尴尬?

“你刚刚说什么要给我?”童乃茜站在自家客厅,朝阳台的家伙喊。

窦至中吸了最后一口菸,按熄手里的菸,将菸蒂一弹。“在桌上。还有,菸灰缸满了。”

他举起阳台上摆放著的菸灰缸,朝她示意。

她不抽菸,但她家阳台却摆菸灰缸,原因就是他。这家伙每次来她家,就会去阳台抽菸,抽了菸菸蒂还乱扔,倒楣的人总是她。所以她索性买了个菸灰缸,放在阳台。谁想到他连菸灰缸满了都要指使她去倒?

“满了你不会倒吗?是我弄满的吗?菸我抽的吗?”她不满地说,拿起桌上的保温瓶,好奇地打开。

“不倒就不倒,你还真罗唆。”他耸了耸肩,将菸头随手扔在阳台的地上。

他的行为全被她看在眼里,猛翻白眼,又拿他无可奈何。

他走了进来,伸手又盖住了她额头,试探她的体温。她知道他在检查她是否发烧,但当他温热的掌心贴到她额头,她脑中随即闪现另外一个画面,然后脸就晕红了。

“没发烧啦!”她格开他的手,以不耐烦掩饰脸上的热气。

窦至中没说话,瞄了她一眼,人就走进厨房,拿了个大马克杯出来,然后将保温瓶里的东西倒出来,倒了满满一杯,接著塞进她手里。

“喝掉。”又是命令。

她看著手里冒烟的姜茶,诧异地问:“你也会煮姜茶?天要下红雨了吗?”

其实她心里是有些感动的,没想到他惦记著她流鼻水的事情,还特地弄了壶姜茶来给她。

“餐厅师傅煮的。”他在她身边的位子坐下。

“我就知道。师傅一定觉得自己很可怜,谁想到在烧烤餐厅上班还要煮姜茶?”她捧著杯子,笑著说。

他面无表情,好像额外要求人家做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童乃茜无奈地摇了摇头。

茶是喝了,身子是热了,她这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等等,你还没说你怎么进来的。”她一手拉住他的手臂问。

“用这个。”他从裤子的口袋掏出一串钥匙。

她瞪大了眼睛,发现钥匙圈上有好几支钥匙,看起来跟她皮包里面那串很像,事实上根本就是她家楼下、大门跟木门的钥匙。就连钥匙圈都是她的!这个土匪!

“你怎么有我家钥匙?还有,这个钥匙圈我找好久了,原本我两只娃娃串在一起,结果一只不见了,搞半天是你偷了”她看著那串钥匙上面的可爱娃娃,原本跟她的钥匙圈是一对的,她还以为搞丢了一只,谁想到居然是在他手里。

“什么偷不偷的,我只是借用。你几岁了,还喜欢这种幼稚的娃娃,为了避免你幼稚还被人耻笑,所以我帮你保管这钥匙圈。至于钥匙,是我从你的钥匙备份来的,以备不时之需。”他很大方地坦承犯行。

“你……”她简直被他的大言不惭搞到说不出话来。“我拿幼稚,你拿就不幼稚了吗?还有,你凭什么复制我家钥匙?”

他是什么时候复制的?一定是趁她去他家当小女佣时,从她包包拿去复制的。这家伙还真是厚脸皮……

“我这人自信够,不怕别人的批评。”他说著把那串钥匙塞回去口袋,一点也不觉得大男人拿个娃娃钥匙圈丢脸。“至于我凭什么复制你的钥匙,那是为了照顾你。别忘了你大哥出国前拜托我的,虽然我是很勉强,但我既然答应了,一定会做到的。男人的承诺嘛!”

“照顾我?”她声音拔高。“三不五时叫我去煮饭给你吃是照顾我?连请钟点佣人都要我去,是照顾我?来我家抽菸,把我家阳台搞脏,叫做照顾我?奴役我做东做西,你照顾得还真起劲”她气呼呼地数落他的罪状。

她不知道自己的大哥是脑筋哪里秀逗了,居然会拜托他这样一个爱指使人的家伙来照顾她。

照顾?哈!他根本是来给她照顾的。

她不想要这个“荣幸”还不行呢!照顾个头啦!

“脾气不要这么大。如果我开口跟你大哥说,你大哥应该也会打一副给我的,我只是不想劳师动众,还让他从加拿大寄回来。你想想,要是你今天生病了、发烧了,人昏死在家里了,我要来看你,来照顾你,有钥匙不是省了很多麻烦?不然还要去找锁匠,要花多少时间?”

“问题是我没有发烧,人也没昏死,我只是──睡、著、了!”她瞪著他,不让他蒙混过关。

“我有按电铃。”他信誓旦旦地说。“但你都没来开门,我怕你昏死了,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我很好。”她再度强调。“钥匙交出来。”

他看著她,然后又是耸了耸肩。“你知道在哪里。”

随著他暗示的目光往下,她看了看他口袋的位置,还有他那裤子合身的程度。想到稍早发生的那一幕,她还真的没勇气伸手去掏他口袋呢!万一掏到不该掏的东西,那可怎么办?

窘红了一张脸,她啐了一口。“下流!”

某人被骂得不痛不痒,还凑过脸来。“既然你的伤风好了,那帮我做件事吧?”

她看著他脸上的笑容,只给了他两个字──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