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梓耀只能瞪她,但这女人一点也没发现。真是令人为之气绝!眼神的肃杀之气可是他目前仅剩的武器呢!
“你难道不能简单地服从命令就好?”他头昏脑胀的,整个人很不舒服,还要花精力吵架,真的很累。
“那也要看那命令合不合理啊!”她马上顶嘴,但一低头就看到他疲累地微闭著眼睛,神情不禁软化了不少。
谁教她就是吃软不吃硬呢!
可是想想他那种洁癖的怪性子,连桌面的东西被挪动都要跳脚了,要他不洗澡上床,好像不大可能。何况他的头发还湿湿的,这样睡觉恐怕病情只会更恶化。
她跑去倒了杯热水,将水杯塞进他手里。“我去帮你准备,你先喝点水。”
傅梓耀睁开眼睛看她一眼,才接过水杯,就著杯子缓缓地喝著,一边嘴里还咕哝著什么。
真叶不想去听他在说什么,肯定不是抱怨水太热就是太冷,为了避免自己谋杀病人,她决定不要去听。
在屋子里面绕了一圈,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卧室。因为这边看起来像是有人住的房间就那么一间,其他几间客房只有简单的家具,没有私人物品。她做事倒是挺干练,马上将浴缸清洗一下,装满了水。顺便还把搁在阳台的小板凳拿进浴室,怕他虚弱得不时需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准备妥当之后,她走到客厅喊他。“傅梓耀,水弄好了,还是你改变主意不洗了?”
他掀起眼皮,凉凉看了她一眼,算是给了答案。
他起身,走路的模样看来还是满虚弱的,她忍不住跟在他后面,以免他真的倒下来,不仅发烧还摔破脑袋。
结果他才走到浴室门口,就看到她搬进去的板凳,马上就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吗?板凳”
“喂,我是体贴你耶。你这人可能不懂这两个字的意义啦,但我是怕你昏死在浴室,我可没办法解救你喔!”
没想到他朝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既然你这么担心,不如你来帮我洗吧!”
他抓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进浴室里面。
“啊!傅梓耀,你在做什么……”她尖叫著被拖进去,感觉到他箝住她手腕的手还很有力,但是也……很烫。
他的体温让她停止了挣扎。
“帮我洗头。”他有点踉跄地过去坐在板凳上,就弯下了身子,一副准备妥当的模样。
她愣了下,犹豫了两秒,马上决定帮他。
反正就算她不在里面,也会担心著他,不如还是让事情容易一点吧!她拿起莲蓬头,把水温调好后,开始打湿他的头发。随著手指在他发间穿梭,她的心也跟著飘汤了起来。
她手指底下的肌肤都是热的,他还在发著烧,但是她觉得自己大概也快发烧了,因为脸一直热烫起来。如果不是照顾病人,当她的手穿梭过他的发,这将是何等亲密的行为啊!
她的鼻端时不时闻到他特有的气息,而他发丝的滑顺触感让她开始心汤神驰起来。真是见鬼了,这家伙居然光凭一头头发就可以迷住她……的手。
为了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她迅速地帮他洗著头,迅速地冲水,然后用乾毛巾擦乾。
“你自己擦一下,等一下要用吹风机吹乾才行。”她转身去处理浴缸的水,水都冷了,必须再添热水才行。
他头上盖著大毛巾,就这样坐在那张被他嫌弃的板凳上看她,简直像是一个乖巧的小朋友。
她忙完转过身来,看到他难得乖顺的模样,手就很自然地摸了摸他的脸。“好了,你要洗快点,不然水变冷了,怕你感冒更严重。”
“帮我脱衣服。”他伸出手去,让她解袖子上的扣子。
她脸上的热潮又起,随即安慰自己,他现在不可能有其他的念头,别想歪了。所以,她一脸正经地帮他把两手的袖扣都解开了。
“还有……”他站起来,身子晃了晃,她赶紧扶住他,让他靠在她身上。
“你看你,快昏倒了。”她皱著眉头,一边帮他解衬衫扣子,一边任由他靠著她。而他那浓烈的男性气息就此包围了她,让她心跳又跟著加速了起来。
他看起来劲瘦,但是脱掉衣服后倒是显得颇为结实。她想到他那天将她横抱起来时,半点没有吃力的模样,就知道他的体力比看起来要好得多。而今连她手掌底下的肌肤都滚烫得惊人,她这才醒了过来。
“快点,我给你五分钟,超过时间我就……”
“冲进来吗?”他朝她咧开一个笑,引得她脸整个爆红。
“闭嘴啦你!”她扔下只穿著裤子的他,转身跑出浴室,顺手把门关得很大声,也算是抗议。
她站在他的卧室中间,努力平息过分奔腾的心跳。这时候她才有机会打量他住的地方。
这屋子跟她想像中他会住的地方不大一样。毕竟他是法国西尔斯家族的继承人,她以为他会住在一个满是骨董家具的屋子里,没想到这间屋子一切的装潢跟古典一点关系也没有。
屋子的陈设简单大方,但是看得出来家具、装潢的质感都很好,是有花过心思跟金钱去打造的。他的卧室除了有张大床之外,原木的床架看起来厚实而温暖,床头的雕花也很漂亮。厚重的柜子半开著,里面显然是更衣室,从这角度看,衣服井然有序地排排挂。
他的房间整洁得令人发指。她真想把这屋子弄乱一点,这么乾净整洁,已经到达一种令人不安的程度。
就在她小小的探索了他房间的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穿著浴袍的傅梓耀赤著脚走出来。
“洗好了?你的吹风机在哪?”她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有洗很久,久到她必须闯进浴室去确认他的安全。
他指了指她脚边的柜子,她转身将吹风机拿出来。她把插头插好,正准备把吹风机递给他时,坐在床上的他居然转过身去,一副准备被服侍的姿态。
真叶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家伙真的是个少爷耶!
但是她还是走上前,打开吹风机,开始吹整他的头发。
“不要开太强,我讨厌太热的风。”他格开她的手,皱著眉头说。
她在他背后举高吹风机作势K他。还挑呢!真是难搞的家伙,平常就难搞的,没想到生病了还是有惹怒人的本事。
不过她不想跟病人吵架,还是默默地将吹风机的风调小一点,然后才继续吹。
“你不能轻一点吗?敬业一点好吗?”他又抱怨了。
“喂,我又不是洗头小妹,敬什么业?”这人真的是宠不得。真叶受不了地反驳。
“敬看护的业,真是……做什么像什么,这话你没听过吗?”他还继续数落。
她关掉吹风机,将他肩膀转过来,好让自己得以瞪到他。“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这话你没听过吗?惹毛了我,小心我用枕头闷死你!”
傅梓耀看著她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温暖造成的红晕,还有她嘴唇上那红艳艳的漂亮颜色,忽然觉得她又变了。变成了那个最近时常出现的可爱女人,那个让人很想亲吻的小女人。
啊,真是该死了,他怎么会看上这种没气质的女人呢?
还有,更该死的是,他现在怎么这么想亲吻这个该死的女人呢?
“喂,傅梓耀,你是不是真的快昏倒了?”她看到他在发愣,忍不住紧张了起来,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胸口。
结果她的手被他一把攫住,就这样贴靠在他胸口。她感觉到他肌肤的温度,也感觉得到胸膛底下心脏的跳动。
“傅……傅梓耀……”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传染感冒了,因为她脑袋开始昏了,整个人都飘飘然,非常的怪异。
她的一只手被他握著贴在他胸膛,一只手自然地扶住他的肩膀,由于感觉到奇怪的晕眩,她将身子的重心放一部分在他身上。
“你……过来一点。”他抬头凝视著她,眼神迷蒙。
“怎么了?”她忍不住弯下腰靠近他,以为他要说话但没力气。
然而她才一进入他的势力范围,他就扣住她的后脑,一把吻住她。
她的脑筋一片空白,感觉到他在咬啮她的唇,反覆地吸吮之后又轻咬著她,热烫的舌头侵略著她嘴里的柔软。
她的双手扶著他的肩膀,觉得自己肯定病了,浑身软绵绵到了想躺到他身上去的程度。
他顺势抱著她,一个微微的使力,她跌进他的怀抱中,也跌进那堆柔软的棉被堆中。傅梓耀滚烫的身体盖住了她,那贪婪的吻落在她的下巴跟脖子上,一只手已经侵占上她胸前的柔软。
就在她昏昏沈沈,被迷得晕晕然的时候,听到他诅咒一声,然后趴在她身上轻微地喘著气。
“马的。”
她傻愣愣地回过神,看著他懊恼的脸,她的脸上写满困惑。
“我现在没体力,欠著。等我好一点你要赔我!”他趴在床上,眼睛里确实写满了可惜。
“赔……赔什么赔?我欠你的吗?”她的脸整个胀红。
“对啊,你欠我的。我今天放你一马。”他居然咧开嘴笑了。
这男人真的很恬不知耻。
“你……真的是不要脸。”刚刚是她一时不察,才没有挣扎反抗,他居然好意思说欠著?
“啊,看来你很失望我停下来。这样好了,我还是舍命……”他说著就动手去剥她衣服。
“啊!”她惊叫著跳开,拉住她被解了两颗扣子的上衣,一脸狼狈地瞪著他。
他得意地笑了笑,笑容因为苍白的脸色而有了几分倦容。
“如果你配合一点,我们还是可以做……”
“做你头啦,闭嘴、闭嘴!”她伸手捂住他的嘴,省得他又胡说八道。因为刚刚她的脑子居然闪过她****地跨坐在他身上的恐怖画面,简直是吓死人的真实。
她被吓坏了。他居然只需要一句话就让她变成色情狂。好在他不知道她脑子里的画面,否则……
他顾著笑,笑到咳了起来。
她这才醒过来,想到他病得并不轻。“我去倒水,你得吃颗退烧药。”
“我不要。”他用三个字扔她。
“这可不是选择题。”她眯起眼,恶狠狠地瞪他,然后才转身跑去客厅,找出他的药包。
然后她又费了好大的力气跟他周旋,他才勉强吃了药。
真叶站在他床边望著他,心里有预感这几天不会太好过。他那两个朋友会跑那么快,不是没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