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着西江月，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激动起来。
这个女孩子跟着他十多年，一直都是泼辣大胆的，怎么今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别胡闹了，月月，你还年轻的很，陪着我一个老头子在深山里做什么？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走吧，以后也别再回来！”
“不，师傅！”
西江月冲过来拦住师傅的去路，“师傅，您是我爹娘过世之后对我最好的人，我要为您养老送终。”
“不需要！”师傅冷冷地摇头，“毒门从来不需要养老送终，毒门的弟子，是要出去干一番事业的。你应该像昭昀一样，不要回来。”
“我跟他怎么一样呢！他对师傅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我的命都是师傅救的，师傅您就像我的爹爹一样，我不走。我这次回来，再也不走了！”
西江月死命地揪着师傅的袖子，不肯松手。
师傅挣了几下没有挣开，叹气道：“月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性了？师傅老了，就想一个人待着，我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师傅的心里，是不是除了师兄与师姐，就再也没有我的分量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师兄师姐也是出师之后没有回来，即使是死也是死在外面的！这就是毒门的规矩。”
西江月就呜呜哭起来：“师傅，您养我教我，就真的心里一点也没有我吗？如果您对每个弟子都是这样的，那您又为什么总是拿着师姐的牌位喃喃自语？”
在师傅的面前，西江月一点也不是原来的那个样子，她敏感，脆弱，像一个争宠的小孩子。
师傅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似乎看见那个总是笑容满面的女孩，一步步地走进深渊，陷进去，再也走不出来。
司悠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师徒两人，猛得那师傅就回过头来，目光落在司悠的身上，定定的，是伤痛，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