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空惨笑，望着眼前的人，心慢慢的变得平静，躺在莫七浅的腿上，就这样死去，也足够了。
情义两难全，倘若有下辈子，他还想要与莫七浅情定三生，那时候，他一定不会辜负了她，那时候，她不要是公主，他不要是太子，可是无论是今生还是来世，改变不了的是他一定会用生命去保护她，这是他欠她的，也是他唯一可以做的。
龙撵跑得快，城门就在眼前，卫空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沙哑着声音笑，道：“七浅，那个人，一定可以保护你吧。”
那个人拥有那么强的身手，一定可以保护他吧。
莫七浅道：“不要说话。”
不要说话，对于卫空，她没有太多的爱，可是，为何能感觉他越来越弱的气息，她的心骤地紧缩，随着他越来越弱的呼吸，心仿佛也在被撕扯。
卫空抬眸望着天空，天蓝得令人心动，他眼前仿佛飘起漫天的红海棠，似血又似火，漫天的海棠，他的心仿佛如释重负。
“七浅，请答应我，保护卫曦……”卫空费力的吐出话来，脸色苍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莫七浅冷冷的抿唇，道：“毒是卫曦下的吧。”
卫空道：“他太年轻，什么都不懂，他恨我，我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是我唯一的弟弟啊，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莫七浅牵着缰绳的手捏得惨白，抿紧的唇几乎要逼出血来，眼中一抹盛怒在绽放，因为他是弟弟，所以即便是要了他的性命都可以原谅吗？这种染血的成长，是卫曦不能承受的，也是卫空不能负担的。
“愚蠢！”莫七浅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两个字来。
“呵呵……”卫空轻笑出声，那笑声仿佛羽毛一样飘落，他道，“当你真心爱一个人的时候，绝望中即便拿自己的性命，也希望那个人可以清醒长大，爱是自私的，哪怕对自己，都是那样的残忍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