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许走,不许走,还我爹来,还我娘来,呜呜呜……”是孩子稚嫩的哭声。
“滚开,不长眼的小畜牲,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兵队,滚开。”一个士兵吆喝着,恶狠狠的推开孩子。
“你杀了我,杀了我,等我长大了,我也要杀了你的,杀了勾国所有人!”孩子愤怒仇恨的叫着,没有了哭声,噙满泪水的眼中满是仇恨与愤怒。
莫七浅心狠狠的下沉,不自觉的动了动手腕,想要下去,沉沉的,她低头看自己,她的手脚都被耶律洌用铁链锁住,四根铁链被钉在马车的四个角落。
她已是阶下之囚,她连自己也救不了,又如何能救他呢。
“啊呸,这个小畜牲,你既然如此说,老子便给你个痛快,免得他日你祸害别人。”那士兵仿佛被孩子眼中强烈的恨意触得发悚,怒声骂着,挥刀就要砍孩子。
莫七浅心中猛地一惊,踉跄着扑到马车前,疾呼一声:“住手!”
士兵挥起的刀停下,回头看关着莫七浅的马车,马车后华丽的马车里,耶律洌搂着美人正饮酒,听见莫七浅的声音,不由微微扬眉。
一个士兵走过来,对那愣着的士兵怒斥一声,道:“愣着做什么,磨磨蹭蹭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到扶都。”
士兵唯唯低头,不耐烦的挥刀。
“不要——”莫七浅跌倒在马车内,隔着帘子的缝隙望着外面的一切,士兵挥刀砍向孩子。
“哧……”血喷涌如注,孩子头颅滚在地上,愤怒的眼睛一动不动,正对着莫七浅,莫七浅心狠狠如千刀万剐,马车缓缓前进,孩子的头颅从她的视线里慢慢移开。
莫七浅心狠狠的撕裂,疼得无法呼吸,她呆呆的望着前方,孩子的头颅在她眼前不曾消失,他愤怒的瞪着她,那样一条年轻的生命,她的子民。
“耶律洌——”
嘶吼着,她如野兽蜷缩在地上,头深深埋进膝盖间,她痛得咬牙切齿,所有的疼痛她都忍受了,所有的屈辱她都坚持了,这一刻所有的理智崩溃了,咬碎银牙,愤恨的泪水汩汩而下,第一次,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