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为民说：“别理他。他也没有点名说谁谁谁怎么样了，不要生闲气。过了这一阵就没事了。”
温娜说：“我就是气不过！为民，你帮我把这口气出了！”
孙为民说：“这不好吧？他也不是专指美丽休闲屋，他把整条清水街都骂了一遍。我去收拾他，倒是易如反掌，只不过他还不值得我出手。”
“那就算了。“温娜说，“为民，你的意思是今天我就把人打发回家？”
“是的，越快越好。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会行动。”孙为民说，“我晚上抽时间过来一下。”
温娜高兴了：“你什么时候来呀？”
“今天晚上，具体时间现在说不好。”孙为民说。
温娜追问道：“到底什么时候来呀？”
“来的时候就来了。”孙为民说，“肯定是今天晚上，不会让你等到明天的。”
温娜撒娇说：“为民，说话算数呀。要是到时候没来，我是要惩罚你的！”
孙为民说：“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我说了来，就一定会来。”
晚上十一点，孙为民来到美丽休闲屋。温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孙为民看门口的霓虹灯招牌也关了，问：“人都走了？”
温娜点点头。
孙为民说：“娜娜，你想得周到。这些显眼的东西，都要处理好。还有屋里挂的那些图片，也要收起来。”
温娜看了看表，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你才来！”
“我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孙为民说，“我说了不会让你等到明天，怎么样，我说话算数吧？”
温娜嘟起嘴：“算什么数！马上就到明天了。”
孙为民不理会温娜的撒娇：“娜娜，把卷闸门锁上，把灯关了。”
温娜紧张地问：“他们今天晚上就会来？”
“不是。你这里现在是玻璃门，虽然半截是磨砂的，外面看里面还是清清楚楚。”孙为民说，“我不想别人来打扰我们。”
温娜走过去拉下卷闸门，锁好，说：“灯就不用关了吧？又没有窗户。”
孙为民看了看：“行，就这样吧。”然后一把搂过温娜，鼻子在她的胸前和脖子四周嗅着。
温娜仰起头，好让孙为民嗅起来更方便。温娜闻到一股洗发水的香气，就问：“你洗了澡来的？”
孙为民说：“你这里洗澡不方便，地方太小，所以我就洗了再来的。”
温娜说：“你身上有女人气味。”
孙为民说：“是你自己的气味。”
“不对！”温娜说，“是别人的。你老婆的？还是别的女人的？”
孙为民“噗哧”一声笑了：“怎么可能？娜娜，你鼻子过敏吧？”
温娜说：“我不是鼻子过敏，是心过敏。”
孙为民嗅了一阵，松开手，退了一步，说：“让我看看，变样了没有？”
温娜摆了几个迷人的姿势：“你半个多月没来了，今天来了，就不准走了！”
孙为民说：“把衣服脱了，这样看不清楚。”
温娜脱掉上衣。孙为民说：“胸罩也脱掉。”
温娜解开胸罩，扔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放在背后，挺胸站着。孙为民看了看，说：“把下面也脱了。”
温娜笑着说：“变态！”然后把裙子和内裤都脱下来，扔到沙发上，脚蹬麂皮短靴，双手叉腰，说：“这样可以了吗？”
孙为民的呼吸急促起来。他走到温娜跟前，蹲下身子，在温娜的身上用力地嗅着。温娜用手抚摸孙为民的头发，轻按他的头。过了一阵，孙为民猛地把温娜抱起来，扛着她进了里屋，两个人滚到了床上。
一个回合结束后，温娜笑着说：“为民，半个月不见，你不行了呀。”
孙为民自嘲地说：“这段时间太累，身体没有恢复过来。”
温娜吃吃的笑：“是什么样的漂亮女人，让你累成了这个样子？”
孙为民说：“哪有什么女人？是工作太忙！”
“哦，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温娜知道在这种事情上面，是不能对孙为民进行限制的，否则会适得其反。
“再来一次？”温娜在孙为民身上磨蹭。
“不行不行，”孙为民说：“娜娜，今天就这样吧。我要走了。”
温娜抱住孙为民：“不行，说好了的，今天不准走。”
孙为民在温娜的肚脐上亲了一下：“娜娜，什么时候变得霸道了？”
温娜说：“你半个多月没来看我，现在又让我到外面躲起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我就让你陪我一夜，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要求是不过分。”孙为民说，“可是今天不行。改天吧。等这阵风头过了，你让我陪你几个晚上都行！”
“说话算数？”温娜顽皮地看着孙为民。
“当然算数！”孙为民回答得很痛快。
温娜伸出小拇指：“来，拉勾！”
孙为民也伸出小拇指，扣在温娜的小拇指上，一用力，拉了个勾。
温娜说：“我逗你玩的。我知道你不会在这里过夜，以后也不敢奢望。你走吧，家里还有人等着你回去呢。”
孙为民问道：“娜娜，你打算到什么地方去避风头呢？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地方？”
温娜想，当然是住到新房里去。但是她不想让孙为民知道，就说：“不用了，地方我自己找。我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哪里都行。”
孙为民说：“到时候我到哪里去找你呢？”
温娜笑了，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打电话呀。”
孙为民说：“万一我哪天突然想你了呢，怎么办？”
“打电话呀。”温娜娇笑说，“只要你需要我，不管你在哪里，我立刻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孙为民用力搂了一下温娜，起身穿上衣服。温娜也套上睡裙，来到外间，把卷闸门打开，把孙为民送出门，然后关好门，把各个房间的挂画取下来，锁到箱子里。忙完了，温娜坐在穿衣镜前，仔细看脸上和眼角的皱纹，细细的，还不明显。温娜用手指揉了揉，想着接下来正好没事，可以到美容院去做做美容。有必要的话，打打肉毒杆菌，或者做一下拉皮手术也是可以的。
政府部门对清水街的清理整顿行动，在九月下旬的一天晚上开展了。整治行动很隐秘，学院西路派出所的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甚至滨河区公安分局的人都不清楚。他们都是在行动开始前几分钟才接到命令，要求他们上交手机，马上参与行动。
天还没有黑，清水街口就有三三两两的陌生人在转悠。每个娱乐场所的面前，都有人遛达。对清水街的居民来说，这很正常，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清水街每天都是这样。他们没有想到，今天的这些看上去无所事事的人，实际上都是带着特殊任务来的。
清水街是条死胡同，进口和出口是同一个，非常利于展开抓捕行动。晚上十点钟，十几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开到清水街口上，停下来。有人用对讲机发布命令，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民警从车上下来，迅速进入到清水街里，在便衣的带领下，冲进每一个可疑的店铺里面。
警车开始“呜呜”叫着，清水街里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学院路上的行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他们被警察挡在外面。紧接着，警车的高音喇叭响了起来：“市民朋友们，市民朋友们，我们是市公安局。为了打击各类犯罪分子，净化社会环境，市公安局针对清水街开展治安整治行动，请市民朋友们予以配合，不要慌乱。”
来清水街闲逛的人，还有那些正在吃饭和买东西的人，看到大批的民警跑过去，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们不知道清水街里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犯罪分子，会惊动这么多的警察。他们从来没有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警察。大家互相打听，没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看警察进去的地方，都是那些平时多数人都不去的地方，就猜测可能是那篇报道起的作用。听了广播以后，大家就放了心，开始聚拢在各个娱乐场所的大门口看热闹。
十几分钟以后，陆续有人从这些大门里走出来。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和衣衫不整的消费者。他们的后面跟着荷枪实弹的警察。
这一次，杜小豹被带上了警车。孙为民带着警察冲进雄风歌厅的时候，杜小豹还在发愣。他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提前告诉他。警察踹开了歌厅所有的门，包括杜小豹的储藏室。警察带走了正在陪唱的小姐和来唱歌的客人。银铃是吧台工作人员，警察当场盘问了几句，银铃一五一十地作了回答。孙为民看看银铃衣着朴素，像个普通雇员，就没有把她带走。
张来凤和田美华目瞪口呆地看着端着冲锋枪的警察从米粉店门口跑过去。夏大林也跑出来看。到后来，夏天把炉火熄了，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街上的人乱哄哄的，十分嘈杂。夏天问张来凤：“怎么了？怎么警车呜呜的响？”
张来凤说：“不知道。刚才还有拿枪的警察去里面了！”
夏天听说警察带着枪来的，兴奋了：“是不是杀人了？杀人犯躲到清水街来了？”
田美华说：“还什么都不知道，不要瞎说。”
夏天说：“不抓杀人犯，带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