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后。”内侍仪楷应道,到屋外朝缠斗中的人喊道,“住手。”
众人停下手,不解地看向他。郯彬不服气地退到空旷处,生怕她们偷袭。
“他擅闯寝宫,不能轻饶了他!”仪模跟仪楷气愤抱怨道。
仪楷摆手示意他忍耐,转头看向郯彬,欠首问:“不知正君怎么称呼?”
“佟夏氏郯彬。”他冷声道,不怕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
“原来是佟正君,太后有请。”仪楷请他进去,见仪模不甘心的模样,在他耳边小声说:“去请佟太医来。”
点头知意,栉太后跟贤王的关系,他们早听外人说过,哪怕太后不提起,他们也想着替太后解忧。只要是太后喜欢的,他们就想替他找来。待仪模离开,仪楷吩咐别人倒茶,自己进屋侍候。郯彬和萧栉站在屋中,萧栉打量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便坐在上首。
“不知佟正君进宫见哀家所为何事?”
“你心里知道。”郯彬气恼骂道,瞪着生着一副狐媚样的萧栉。这个男人勾引皇上,令皇上荒废朝政,英年早逝,如今又把持朝政,迫害柏太后和皇上,看了就让人来气。他跟萧栉本没有过节,难道因为他是桑琼的夫君,萧栉就故意设计害他?真是太气人了。
“哀家做了什么吗?”他好笑地问,郯彬自己找上门来竟来问他理由可见他并没有什么实证,定是在外面听了什么挑唆冲进宫来。贤王心思缜密,怎么新娶的正君这么冲动。闲花阁发生的事,他已经听说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郯彬出了这样的丑事,竟没有闭门思过还敢进宫来向他讨什么说法,那他就来教教他,世上并不是什么事都能说出对错的。
一看到他目带轻笑,郯彬就不爽,觉得自己被他看轻了,“不要以为你是太后我就会怕你,是不是你让他们设计害我,要毁我清白?”
“你怎么不怪自己喝醉了酒,给人可趁之机?”萧栉嘲讽道。
“果然是你!是你故意要害我。”气恼指着他,郯彬四下看着,想着如何出气。正好仪楷送茶进来,郯彬一把夺过,朝萧栉砸去。茶水滚烫,郯彬只是经手扔出,手指就烫得发疼,眼看热茶就要烫到泼到萧栉,他心下后悔,要是真烫伤了他,郯彬心里过意不去。
来不及躲闪,萧栉沉下眉,等着被泼到的那刻,忽地眼前人影一闪,桑琼站在他面前,用衣袖挡下了茶水。郯彬松了一口气,嘴里却气恼骂道:“你怎么帮他呀!”
桑琼无奈地叹气,转头看了萧栉一眼,确定他没事,才退后一步,低头行礼,“请恕小人和贱内无理,让太后受惊。”
“佟太医救了哀家,怎么会无理,不过你的正君倒是……”他扬着嘴角,不屑地看着郯彬。
火气上涌,郯彬不服气地说:“我怎么了?都还没有做什么呢。”
“这还算没做什么。”仪楷低声道,皱眉瞟了他一眼,“恕奴才多嘴,太后,佟正君冲撞太后若不责罚,恐今后再发生这样的事。”
“是吗,宫中若出这样的事,要如何罚?”他明知故问,余光打量着桑琼的反应,想看看那样无理的人在她心中占了多大的位置。
“按例当斩。”
“我又没有泼到!”郯彬不服气地说,心里有些没底,这样冒然冲进宫好像是很大的罪,他又顶撞太后,不知道会不会有事。不安地看向桑琼,他是不是给她闯祸了?
安慰地朝他笑笑,桑琼抬眼等着萧栉的决定,她猜萧栉定不会斩了郯彬。
“那倒不必,佟太医治好柏太后的医,居功至伟,哀家怎么能斩了她的夫君。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杖责一百以儆效尤。”
一百?桑琼的眉头皱了起来,“还请太后网开一面,饶了彬儿这一回,他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若敢再犯,哀家就直接斩了他,那时,佟太医也无话可说吧。”
“是。”桑琼点头,恳切地说:“不过一百杖实在太重了,还请太后手下留情,别罚那么重了。”
一百下板子会很痛吗,郯彬不解地想,从小到大他没有挨过打,当然不懂其中深浅。看到桑琼低头,他心里难受,索性把心一横,“桑琼,别求他,一百杖就一百杖,我没在怕的。”
他不知厉害当然是不怕,桑琼却清楚,一百杖下去别说是男子就算是身强体壮的女子也挨不住。正着急着,外面传来声音。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萧栉冷下脸,像是强打着精神,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眉间是掩不住的厌恶。等他们进屋,互相见过礼,郯彬一看到萧栉脸色的变化,以为他害怕柏太后跟皇上两人,不敢轻易动手。
“栉太后,这是怎么了?”柏青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困惑地看向郯彬。
“他私闯后宫冲撞哀家。哀家正和佟太医商议,要如何处置他。”
“有这样的事?唉,其实这事说来要怪哀家,是哀家如佟正君进宫说话解闷的,想不到他走错了院子,还跟你起了冲突。要是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并不是佟正君的过错。”
冷哼一声,萧栉转头问郯彬,“你真的是来找柏太后的吗?”
“是。”既然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他不答应才奇怪呢。
“如此,自然不能怪佟正君。来人,去将今日当值的侍卫全都杖责二百。”
“为什么?”郯彬紧张地问,难道整不到他,他就去惩罚放他进来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