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商公子看是女客,一直呆在屋里不出来,公子也是。”
“宫里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她们下面不是用铁套锁着吗?”郯彬无所谓的说。
一下子红了脸,小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不敢抱怨。郯彬马上反应不过,自己也跟着害羞起来,马上打发他离开,“你去忙吧。”
“是。”他继续去到厨房,见小枝正在盛好了薏米粥和霜糖饼,便帮着一起送到各屋去。端给桑琼时,他见两人好像还没有说过话,不禁觉得奇怪,主子的性子是最好的,那人怎么会这么害怕。
“贵人这次出来,令堂可知道?”桑琼淡淡地问。
小皇帝摇了摇头,头不觉低了下来,一直觉得桑琼好说话谁知凶起来这么可怕。
“不要有下次了。”
“好。”她点头答应,觉得现在的身份果然不会有人再想跟她亲近了。
“若是令堂知道,你随时都能过来。”桑琼加了一句,不想对她太冷淡了。微微勾起嘴角,她打趣道:“不过也不能空着手来,访亲会友的都得拿着礼品。我别的倒不好,就看中御膳房上好的食材。现在家中人口多,天天吃好的,我真有点负担不起。”
她夸张地说,倒让小柯听了想笑,他早看出来了,主子并不是没钱,这些话都是说笑的。不过也有人当真,像正君和公子,就都担心她说的是真的。
“要不要拨些银子给你。”小皇帝马上担心地问,她一点也没想到桑琼是在说假的。
“不好,银子又不能吃。”桑琼继续逗她。
“可是银子能买吃的呀。”她好心教她,没想到一代贤王连这个道理也不懂。
轻笑一声,小柯掩着嘴,忍着心下的笑。想不到还有人当真呀,他想。小皇帝这才发现桑琼是在说玩,面上一窘,她又不知要说什么。
“贵人切莫介性,主子说话一向是这样的。”小柯笑道,既然桑琼会跟她说笑就证明这个人可以亲近。
这跟她听来的完全不一样,她想,又觉得有趣。“我真的还能来吗,不会给姨母添麻烦。”
“只要令堂同意,就不是麻烦。宫中人多,我不能多作逗留。若你有什么想说的,能到这儿来见我最好。”她浅笑地说,问起两人出宫的细节。听到是小荷带她出来后,她不觉皱眉,“这次是幸运,要是碰到人犯子或者故意找茬讹钱的,你们两个年少女子要如何应对?以后出来一定要小心,听听令堂的建议,他定有办法。”
“是。”见她并没有多加责怪,小皇帝安心不少。两人双聊了一会儿,她渐渐放松下来,越来越发现桑琼跟传闻不一样。她比传闻中的有趣多了,小皇帝想,以前对她的敬佩成了向往,她若能成为她这样的女子就好了。
得知小皇帝私自出宫的事,柏青免不了斥责一番,不过她出宫去见桑琼的建议,他是同意的。怕路上出什么意外,他派专人暗中保护。
“你去问问栉太后的意思,最好能让他同意。”
“父后何必如何怕他。”小皇帝不满地嘟着嘴,左右打量了一眼,怕让旁人听了去。后悔地垂下头,她小声说:“都是孩儿没用,不能保护父后。”
“别这么说。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先皇遗诏定下来的辅政人选,你不能太不敬了。”
“也不知母皇怎么想的。”小声抱怨了一句,她懂事地抬起头,“等会儿我会去问安。不管他准不准我出宫,我都要去。”
“放心,栉太后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好好跟他说,他一定会同意的。”
迟疑了一下,小皇帝好奇地问:“因为皇姨母,他到现在还喜欢皇姨母吗,为什么我看不出来?”
“怕是爱到骨子里了。”他轻叹道,按着她的肩,“这些事你不要多想,将来就会明白了。”
“是。”她乖乖点头,不敢再多问。这是上一代的事,还牵扯到母皇,也只有在父亲这儿,她才敢打听几句。又坐了一会儿,等时候差不多时,她到萧栉那儿请安。
早晚请安,是子女应尽的孝道,皇上是天下的表率,更应该这么做,哪怕心里不情愿,他也得去。其实萧栉也不太想看到她,每次她来,都没什么好脸色。见过礼落了座,两人说不上几句话,小皇帝一般等手上的茶喝了半杯就起身告辞了。今天她来,萧栉倒多看了她一眼。宫中没有什么秘密,她私自出宫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她有自己的父亲管教,也不劳他说什么,只是她去的是桑琼家,让他有几分在意。
“太后,前几天议事时,朕看佟太医对政事颇有见地,有心想向她请教。可惜她不喜呆在宫中,所以朕想出宫见她,以显朕礼贤下士,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怎么会来问他,萧栉沉着目光,暗想定是柏青的主意。若他知道此事,皇上出宫发生什么事,也好算到他头上,真是好盘算,他暗忖,冷淡地说:“皇上有心向学,哀家怎会阻拦。”
“谢太后成全。”她微笑答道,心下微微恼火。给他面子才来支会他一声,他以为他真有这么重要吗,以前陪伴母皇时倒会装出乖巧的样子,现在露出本性了吧,怎么就不让母皇看到呢,她愤愤地想。
不理会她心中的想,他有几分想问桑琼家中的情况,却不好开口。罢了,她每天都会去,总有一天会提起。隔着重重宫门,他能见到桑琼已经不易了,要是能偷偷溜出去一次见她就好了。可他不想让别人抓到他的短处,哪怕柏青也出过一次宫,他却不能像柏青一样。本就没什么好声名的人,在朝中的势力也都是互相利用,他想要站稳脚跟要比柏青困难得多。本来没什么可担心的,为什么她会回来京城呢,害他的步调都乱了。不过能见到她,比什么都重要,这个他竭力隐藏的弱点只怕是人尽皆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