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乖巧贴心,不过顽皮可爱的女孩子也很讨人欢心,郯彬羡慕地听着,又起了想快点替桑琼生孩子的念头。
“你说会你会替我治,到底要多久,几个月?几年?”郯彬对桑琼抱怨道。
怎么又说起这件事,桑琼暗想,好声安慰,“有的是时间,有人到了五十还能得女呢,你何必这么急。”
“你当然不急了,”郯彬白了她一眼,脱口而出,“我生的孩子哪有琴君生的宝贝。”
怎么又说到这儿了,桑琼无奈地想。郯彬也知道说错了话,小心看了她一眼,顾自生起闷气来。不管她怎么想,怀孕的是他,若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他多想也没用。可惜有些事,不是自己努力就有用的,又隔了半年,他的肚子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偶尔想起这事,他的脾气就冲了上来,桑琼却仍是一副悠闲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在意此事。
到了十二月,朝中忙碍了起来,桑琼这个半调子的御医还是派不上用处,周围的繁忙好像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边界的战事平息后,朝中两派的争斗更加激烈,有时一件小事两边都要吹毛求疵很久。易芬尽量提拔常家这边的人,无奈萧栉处处阻挠,柏太后这边的人很常在朝中有所作为。到了决定祭天由哪位太后相伴时,易芬坚持要由柏太后相伴,事情还没有定下,就出了常家谋反一案。
此案出的很是奇怪,更妇报官说看到常府夜里常有奇怪的声响,廷尉上门查看,意外发现大量兵器铠甲,便以常家谋反为名上报。尽管常家人坚称没有见过这些东西,但是从家里搜出兵器是事实,哪怕他们是皇亲国戚,私藏大量兵器就是谋反。柏太后和小皇帝自然不信,萧栉却要坚持按国法办理,他们也无可奈何。
常府的案子一出,朝中附和柏太后的大臣都收敛了行为,连柏太后都罪己不出宫门,等着大臣查案的结果。负责此案的大臣有两位,一位是栉太后提拔的官员,一位是朝中老臣一直支持柏太后,算是他这边的人,也是此案的主审。由柏太后这边的人主审,是怕朝中人对此案产生非议,即使人人都以为此案是萧栉派人做的,但是若没有证明,此事也只会渐渐被世人认定是常家谋反。
小皇帝一筹莫展之下,只得向桑琼求助。这么大的事,桑琼当然听到消息,而且她所知道的不比主审知道的少,只是要替常家洗清冤情,实在不易。
“这么大批的兵器,不会莫明其妙的出现,哪怕打开大门搬运,也得费上半天的功夫。常家戒备森严,想要栽赃谈何容易。还有兵器的来源,至今没有头绪。自案发到现在,多方查证的结果是常家侵占田地欺压良民并被栉太后掌握证据这一事实。这岂不就是常家谋反的动机?”桑琼沉声道,并不是很想插手此事。
“姑姑不会这么做的!”易芬固执地说,生怕连桑琼都以为常家谋反。
“会不会是一回事,有时候很多事是不得不如此。再者,现在缺的就是她没做的证据。”
“所以才想请你出面。”
勾唇一笑,桑琼淡淡地说:“皇上也太高看小人了,小人现在只是小小的太医,哪怕真如传闻是贤王,小人也没听过贤王擅断案的事。”
“皇姨……”易芬唤了一声,垂头道:“我实在找不到别人能帮忙。”
“这个称呼小人受不起。”她欠身道,望了易芬一眼,“皇上对常家侵占田地的案件怎么看?”
“这些……不过也是贼人污陷忠良的手段罢了。”
“皇上真这么想吗?”
“难道不是吗?”固执的目光对上桑琼的眼,却被她目光中深厚的包容轻轻拨开了。
哪怕只是孩子,坐在高高的皇位上,也不是这么好瞒骗的,桑琼淡然看着她,在她的身上看到皇姐的影子,连权力左右的情感能有几分可信,易芬不是不懂。桑琼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窗外,“皇上,现在正是除旧迎新的时间……”
听说她话里的意思,也许趁这个机会除掉外戚对将来有利,但是易芬还不想这么做。“来年不可预测,今年剩下的日子才更加宝贵。”
那就没办法了,桑琼暗叹,“小人只能帮你查到兵器来源,至于其他的事,恕不参与。”
“好。”小皇帝一口答应,只要有桑琼相助,就有大臣会站出来跟栉太后对抗,栉太后那边也不敢太放肆。她也相信桑琼的能力。
送走了小皇帝,桑琼一人呆在屋子里,整理自己的思绪。不知过了多久,郯彬推门进了屋子,他看易芬离开了她却没有回院子,有些记挂。一天能呆在一起的时间就那么多,他巴不得她在家里时,时刻盯着她,不过她一定会觉得他烦,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他可以盯着孩子。
“不练功了?”她微笑地问,转过头望向门口的郯彬。
“嗯。”郯彬点头,走到她旁边,握住她伸出的手,靠到她身上。“怎么了,一个人站在这儿?”
“在想常家的案子……”她皱着眉说,“住在京城,是非真多。”
“跟我们又没关系。难道你打算查吗?”
“受人之托,帮个小忙,也算不上查。”
“常家的人不是坏人吗?”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她,郯彬迟疑地说:“我听说常家本来就犯了很多要杀头的罪,不过柏太后是好人,她们在外面犯了案跟他没有关系。”
“他才是根源呀。历代皇后所在的家族都显赫一时,皇后的娘亲姐妹权倾朝野,但都不长久。你看曾经出了皇后的家族都败落了。显赫时不知收敛,只想着利用手中的权力,又如何能长远。跟大家族出身的柏太后相比,孤儿出身的栉儿大力更能提拔人才为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