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我也是听张大人说的,没见过面,张大人也只见过一次。”
“嗯。”桑琼点头,眼睛眯了起来,敢对她身边的人下手,她不管是宫中的谁,都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啊哟”声声惨叫从公堂外传了进来,桑琼被公差拖回堂上,吃痛在趴在地上叫个不停。既然打了她板子,她总得有个被打了板子的样子。
“佟桑琼,这下肯招了吗?”张大人得意洋洋地问。
“啊哟……”桑琼大叫一声,没有别的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叫着痛。声音一下长一下短叫得抑扬顿挫,让堂上的人听了生疑。
“你招是不招,难道还想受刑不成!”张大人拍案道,心底也毛了起来。
她没有回答,只顾着叫,脸埋在手臂间藏着懒散的表情。再叫下去嗓子可受不了,她暗想,很快就外面传来马蹄声,她趴在地上听出是平时常跟小皇帝出门的小宫女来了。
才刚进公堂,小荷就听见桑琼的叫声。眉头一皱,她掏出令牌,冷声喝道:“大胆,谁准你们对宫中官员用刑的!”
“贵人,此人甚是刁钻,下官也是不得已……”张大人推托道,不屑地沉着脸,“不知贵人来所为何事,公堂之上,贵人还是避开的好。”
“你!”身为宫女不能出入公堂,这规矩小荷也懂,可是难道宫女就低人一等吗!“我是奉皇上之命带佟太医进宫的。”
“贵人,别让下官为难,下官是奉太后之命审理此案。”张大人故意加重“太后”两个字,略带得意地瞟了小荷一眼,像是根本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哪个太后?”
“当然是栉太后了。”
小荷冷哼一声,“就算栉太后吩咐了,如今太后在闭门思过中,一切事务交由严大人和沈将军辅佐皇上处理,今日之事,你问过严大人了吗?问过沈将军了吗?我奉皇上和严大人之命,请佟太医进宫,你竟然敢阻挠,是何居心?还把事情推到太后身上,你有何凭证是奉了太后之命?”
“我……我是奉太后口谕!”张大人慌忙道。
“口谕?谁听见了?谁能证明是栉太后亲口所说?”跟着小皇帝在桑琼家混了几天,小荷的嘴可不是一般的利,从宫里出来的才不怕一个狐假虎威的官员。
张大人说不上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我就先把人请回宫中。若是栉太后吩咐的,你就拿着栉太后的手谕来拿人。配合调查杀人命案,我想佟太医是不会推辞的。”
“啊哟,要是凶手另有其人,这板子岂不是白挨了。贵人,你可要替下官作主呀。”桑琼央求道。
嘴角轻挑,小荷瞄了张大人一眼,“不管案情如何凶手是谁,张大人办案有失轻重是事实,这事我会如实向皇上禀报,一切就交由皇上定夺吧。”
“好。”桑琼“含着泪”抬起头,由小荷带来的人扶着,一瘸一拐的出了公堂。直到上了马车,她还保持趴着的姿态,“贵人,有劳你了。”
“幸好皇上及时得知消息,这狗官竟敢用刑,回头一定让皇上好好治她。”小荷气愤道,担心地桑琼的伤势,要是她早些赶到桑琼就不会受伤,说不定连她也得受罚呢。
如果真能如此就好,敢打她的人世上没有几个,她没有那么大方轻易放过张大人,桑琼暗想,也没有拆穿并没有受刑的事,后面挨的两三下早就不疼了。严梅已经在皇上寝宫等着桑琼。看到她,桑琼略有些心虚,连装痛的步子都僵了。
“你受刑了?”严梅哪想到她是装的,一想到堂堂贤王竟然被用刑,不由怒上心头。
“没事。”桑琼摆摆手,不想她把事情闹大了。
“竟有这等事。”小皇帝也沉着脸上前检查她的伤势,脸色更是难看,“她真是好大的胆子。”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势。”桑琼尴尬笑道。
“朕知道佟太医不愿横生事端,可是……”小皇帝气恼地一跺脚,“他真是欺到门上来了。”
“他?皇上知道是什么人有心陷害小人吗?”桑琼淡笑问。
“还能有谁。”严梅瞥了她一眼,“事到如今,你还是心软不肯承认他阴狠毒辣吗?”
“凡事都要有凭证?”她淡然道,不想在小皇帝面前谈起栉儿的事,“到底事情如何,我还一点也摸不着头脑呢。张侧君到底是怎么死的?”
“被利器刺中前胸,衣服完好,没有挣扎过的痕迹。”严梅没好气地说道,“最大的证据就是他抓在手中的腰带,还有……”顿了一下,严梅正色道:“他死前曾与人同房。”
“与他的妻主?”
“不清楚,张府的人说没见他昨晚回去。他平素恪守夫道,不会做出伤风败俗的事,与他来往较多的女子,也就只有你。你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不管怎么样的男子为你红杏出墙,似乎都有可能。”
“真的假的,我还有这么大的魅力。”桑琼惊异笑道。
一看她不正经的样子,严梅不由皱眉,“就是因为你现在举止失仪,才会被人怀疑。你还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这可事关你的声名与一个男子的清白声誉。”
“是。”桑琼敛容,严肃地附和,“严大人教训的是。不过小人何德何能能得众人垂青,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张侧君与小人之间也没有半点越矩,平时他到我家来,都是彬儿和楠儿陪他,小人不过与他打个招呼,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