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的柱子就是不一样,能挡下她整个人,又坚挺绝不会几鞭子就坏了,她躲在后面是最好的选择,桑琼沾沾自喜。郯彬看几次都让她躲开了,恨恨甩了一鞭缠在柱子上,他顺势飞身落在柱子前面一脚踢向后面的桑琼。
“唉哟,好险。”她继续靠着柱子不放,像是贴在上面的壁虎,绕着圈避开郯彬。
这么近他的鞭子施展不开,一气之下,他绕过鞭子,抓住鞭尾,想把桑琼绑在柱子上。桑琼连忙后退。郯彬见机会来了,一鞭缠住她的腿,看她往哪里跑。就像是急中生智,桑琼看脚上被鞭子缠住了,伸手拉住想把鞭子拉过来。郯彬没想到她会这么做,差点被她拉了过去。心下一恼,他用力甩开她,想看她摔在地上的丑态,谁知手上的力道控制不好,她竟直直朝他飞来。
之前她当了一回肉垫,这次当她讨回来,桑琼想,故意扑到正要躲开的郯彬身上,重重把他压在下面。
“滚开。”郯彬又羞又气,想要推开她,偏偏动不了她分毫。这女人怎么这么重。
“痛,好痛呀。”她连声哀叫,又朝下面压了几下,眼中的戏谑一闪而过。
“你……”他涨红了脸,想到先前两人还亲过,脸上的红晕更重了。“你还不快点下去。”
“是,是。”她连连应道,正好听到外面有人来了,她总不能让他们看到她压着城主公子的场景。
郯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看她正要离开,忽然觉得这是报仇的好机会。微扬嘴角,他抓住她的衣领,翻身将她压在下面。“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
“公子……”她畏惧地垂下嘴角,“你就放过我吧。”
“你想得美,我……”
“彬儿……”门口丹鹃的一声惊呼打断了郯彬下面的话。这是什么情景,她的儿子竟然把一个女人压在身下,还在拉她的衣领。
“母亲,你来得正好,帮我好好教训这个女人。”郯彬撒娇道,还没有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对。
丹鹃点头,像猛地明白过来,连声道:“好,为娘明白了。小杜,送你家公子先回去。接下去的事,就看我的了。”
“是,城主。”小杜拉起还没有搞清状况的郯彬。
郯彬欠了欠身,得意地朝桑琼瞟了一眼开心地离开了。
他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吗,桑琼心下失笑,面对眼睛发亮的丹鹃,不知要怎么解释才好。
“公子,刚才你怎么压在她身上,难道你对她有意思?”刚出了门,小杜着急地问。
“胡说什么,我怎么看上那样的女人。”郯彬面色不善地回答。
“这下糟了,城主好像误会了以为你对她有好感,想要促成你们呢。”
“怎么会……不行,我要向母亲说清楚。”出了院子的郯彬急忙转身,却听见守住院门的的侍卫正在议论。
“你说公子这次的婚事能成吗,城里的赌坊又开局了,我看城主这阵势,押了公子能嫁成。”
“这么快赌局就开了。那我要押嫁不成,看姓佟的不情不愿的,我看这事悬。”
“公子……”小杜小声叫着沉下脸的郯彬,不知要怎么劝慰。这样的议论还算好的,外面还有更难听的话,公子怎么受得了。
他紧咬着唇,在原地站在良久,不甘愿地转身。成亲的事,他不理了。
淡眉轻挂眉峰英挺,淡泊又不淡泊;黑瞳深沉目光略散,热切又不热切。丹唇半闭,似说不出胸口千万语;云鬓零落,已绾不起发间日夜思。进屋前,丹鹃以为这次彬儿喜欢上的女子是像以前一样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是这副模样。瞄到桑琼刘海上的几缕华发,丹鹃微一皱眉,难道彬儿眼光变了喜欢成熟稳重的女子了?收拢神色,她仔细打量了桑琼一眼,初时的印象似乎又错了,站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个平凡的市井小民。
“佟桑琼,你可知罪!”她冷喝一声,本想摆威风坐下,但是桌椅早被郯彬弄坏了,哪里还能坐,只得端着架子站着。
“小民知罪,小民不该冲撞了公子。”桑琼惊慌地靠在地上,刚被郯彬压着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算了,站起来还得跪,还不如躺着舒服。
跟躺着的人对话,丹鹃还是第一次,心下觉得怪异。来见她之前,丹鹃已经把桑琼的资料调查清楚,不过是家有薄田勉强度日的小地主,没才华又娶过亲,怎么配得起彬儿。
“你知罪就好。本座也不想为难你,只是外面都在传你和彬儿的闲话,你说,要怎么办?”
“这……城主说什么办?”
“本座是在问你呢!”她喝斥一声,吓得桑琼垂下头。看她害怕了,丹鹃满意地扬起嘴角,软下声音,“本座就彬儿一个儿子,外面排队想娶他的人都排到京城了,但是人言可畏,为今之计自然是把他嫁给你。礼仪廉耻,你应该懂吧?”
“是……”桑琼忙不迭地应道,小声加了一句,“只是不知公子的意思……”
“只要彬儿同意你就娶吗?”丹鹃大声逼问。
“是。”她吓得连忙回答,想郯彬怎么也不可能会同意嫁她。
“那好。本座派人劝劝彬儿。”她温和地说,一甩衣袖冷声命令道:“来人,送客。”
“是。”门外侍卫应道。
桑琼慢悠悠地爬了起来,欠身行礼,跟来侍卫出了门。应该不会真的要娶吧,她暗想,看了一眼天色,见星辰渐现,连忙加快脚步。她的宝贝儿子还在家里等她呢。小跑加上快步,过了大半个时辰,她总算到了城南街区一条整洁的街道内。街上最大那间宅子,的后面,就是她的家。一看她回来,守在门口的小杏马上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