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郯彬抱怨地看着桑琼,“都是你。”
“我又怎么了吗?”她无辜地眨着眼睛。
“总之就是你的错。”他面红耳赤地拉着她的衣服,愤愤不平地捶了她几下。
她闷声忍着疼,等他消了气,才故意苦着脸,“怕是骨头都断了……”
“不可能。”他留着力气呢,虽然下手也不轻。
“不信你看。”她委屈地说。
他伸手想拉开她的衣服看她的胸骨是不是真被打断了,手刚碰到她的衣服,余光就看到她似笑非笑的脸。面上一红,他气得打向她的手臂,“太可恶了。”
“是,都是我的错,不过真的很疼。”她可怜兮兮地说。
“我才不信。”他冷冷转过头,心里却担心真的打疼了她。“你真不中用,轻轻碰一下就痛,生场病都这么久了也不好。我看从明天起,你就跟着我练武吧。”
“夫君,你看这天也越来越弱了,我身子又弱又还病呀,要是中暑呀什么的,岂不麻烦。我看等天凉些或者我身子好些,再谈练武的事吧。”她推脱道。
“你总有理由。没力气练武,倒天天往玉棋那儿跑。”他埋怨道,低声问,“你真在教小柯弹琴吗?”
果然问了,她想。“算不上教,玉棋在学,我教的时候小柯就跟着一起学了。他虽是下人,但好在聪明,比偷懒又没规矩的小栋好多了。”
“小栋也太野了些。”他皱眉抱怨道。
“也是我看他年纪小,平时太惯着他了。今天他冲撞了你,小竹也教训过了,你别放在心上。”
“小竹哪里教训他呀,他是说给我听呢。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他嘟嘴瞪了她一眼,不服气地说,“真是好厉害的嘴,连小杜都没话回他。若不是看他是男的,我真想教训他一顿。”
他扬了扬拳头,一脸的不甘心。桑琼浅笑着按下他的手,“好了,他向来是家里最厉害的。你也不要真当他是一般的下人,他跟我亡夫情同手足,我也早当他是自家兄弟。”
“怪不得比我还凶呢。”他冷哼一声,不悦地沉下脸,“小杜也是一直跟着我的,却没得半点好。”
“怎么没得呀,我正物色呢,要替小杜找一门好亲事。”她一拍胸口,信誓旦旦地说,“只要你信我。”
“我哪里不信。”他面上一僵,朝旁边移开了目光,“信归信,却不准你做出半点让我不高兴的事来。”
她心下暗笑,露出一脸困惑的模样,“什么事呀,有吗?”
“哼。”他拧了她一把,看她疼得五官挤成一团才松手。“自讨苦吃。”他幸灾乐祸道,小声加了一句,“若真有色心,也不见来色我。”
“你说什么?”她好奇地问,多少听见几个字。
“没有。”他正色摇摇头,发红的耳朵跟着晃动着。那种话,才不能让人听见。
桑琼心下明了,移开了目光,脑中装着他羞怯的模样。这只有作为妻主的她才看得到。只是,可惜了。
以为桑琼肯来他院子,两人的关系算是跟普通夫妻一样了,谁知她仍睡在她的书房,除了去看玉棋时经过他院子时偶尔进来看看,没有跟他有其他亲密的接触。他好像只是她名义上的夫君,摆在那儿让别人看的。心里苦闷,却不知要怎么做,也许她并不想嫁他,郯彬黯然地想。时间久了,小杜也看出端倪。主子如果是因为病了才住到书房去,现在都好得差不多了,怎么还不搬回来,连他都看得出郯彬不是真不准她进屋,主子又不笨,怎么会不知道。
“正君,你嫁过来也有段日子了,老正君那儿怕是要问起生孕的事。正君是不是照实跟老正君说,免得怪罪到正君身上。”小杜旁敲侧击地说,正君若不好意思开口,他可以去说。郯彬的话,若桑琼不听,晓杉的话她总得听。
“你别多嘴。”他都没跟她那个过,哪里来的孩子,就算生了也不见得讨她喜欢。“她只要玉棋一个就够了,我也不替她生。”
“正君这话就错了,主子再怎么疼公子,也得有个女儿传宗接代。”小杜怕说多了惹郯彬不高兴,城主也只有一个儿子,郯彬又常恨自己不是女儿身。目光一转,他忽地想到,“会不会主子怕正君生了孩子,不疼公子了,才……”
“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他不解地看向小杜,脸色沉了下来,“我是脾气差些,也不会对孩子动手。”
“可主子不知道呀,正君又不常去公子那儿,上回去了又当着主子的面闹了一场。”
“我可没说什么,她事后也没有生气。”他争辩道,心里却猜疑。生气地哼了一声,他冷冷地说:“算了,她要那么想也随便她。”
“正君……”小杜好声劝道,“主子会那么担心也是人之常情。人说十个后爹九个毒,主子哪晓得正君你是不毒的那个。”
郯彬抿着唇,想到父亲也劝过他多亲近玉棋,“那你说要怎么做?玉棋也不喜欢练武,不然我还能把我的绝学教给他。”
“正君,快别提这个,上次你说读书不好时,公子脸色都变了。”
“难道还要我陪他读书?我死也不要。他一个孩子都学得比我深,我去了岂不是丢脸。”
“奴才也不是这个意思。”他托着下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眼睛一亮,“奴才看公子整天都呆在家里,外面有趣的东西他一定都没见识过,不如公子送他一些陪他一起玩,保证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