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心头胡思乱想,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何事!但实在是好奇!所以她故意慢慢地,无声地,爬到亮光处的窗格下,小心翼翼地用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戳开一个小洞,明亮的水眸好奇地看进房内,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爹爹和娘亲如此忧心!
从小洞里,可以清晰地看见爹爹和娘亲正站在离窗格不远处的位置,两人都双眉紧皱,神情严肃,好像在商讨着一些事情。
“景启,你说这事如何跟曦儿说明白?这事千万不能让那孩子知道,如果知道的话,她不知道要有多伤心!”王夫人忧心忡忡地说道,通红的妩媚双眸,微微红肿,显然刚才不久正在哭过。
“娘子,这件事事关重大,而且这件婚事还关系到她的一生,我怕我们也只能瞒得一时,而不能瞒一生!皇上他们父子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爹爹神情痛苦说道,俊雅的双眸闪出一种罕见的痛苦!斯文俊雅的父亲,露出极少看见的气愤神情,紧握拳头,满是愤恨。
“婚事?”
“皇上父子?”难道他们两个真的想悔婚,难道皇上第一次的承诺没有兑现,第二次的承诺也是欺骗吗?用来蒙混她而已?
不对,如果皇上硬是做一个背信的小人,又为什么花那么多的精力搞一个比试,直接说自己反悔不就行了吗?还是婚事出现另有插曲?如果是个插曲,那又是究竟怎么一回事呢?爹爹和娘亲都这么难于开口,而且更是让平常和气的爹爹和娘子都如此的难以印制情绪,失控的控诉着,爹爹好像提到关于皇上父子的,难道皇上他们出了什么难题来为难他们吗?
“但是这如何能告诉曦儿!一场婚礼上,娶两个王妃,这是闻所未闻的,而且还是我们家曦儿当小,曦儿这三年来,心心念念就是想当三王爷的新娘子,一旦她知道三王爷对她薄情至此,情何与堪!这不是明摆着的侮辱吗?我怕曦儿会承受不住!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受到这样的委屈的!”王夫人圆睁媚眼,态度坚决说,不过纤纤玉手柔弱再一次拿起手帕,擦拭再也忍不住的泪水,细细地哭了出来,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但没有帮助她半点,现在她最需要她的帮助时,她这个做娘亲的,竞一点办法也没有,她的心又怎能不痛,不心碎呢?而且在曦儿人生最为重要的婚事上,还任由别人如此之侮辱,她这个当娘亲的,如何能把这口怨气吞下!同时娶两妻,就像一根芒刺,狠狠地刺在她的心头上,如何也不能拔除……
“难道我们家丞相的嫡女,就比不上别人一个兵部尚书的女儿吗?皇上他们父子也太不把相公你这一个丞相看在眼里,也太欺人太甚了!”王夫人难掩心中不平,气得牙恨恨地说。
“什么?婚礼上,一王娶二妻,而且还是她当小!”……这个凤栖君也太不把她当一回事了!虽然她的芳心,从三年前,就深深陷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他也不能把她当作弃履,犹如她是一个麻烦粘手的麦牙糖,恨不得掉之、弃之!曦儿一边听娘亲的哭诉,一边在心中,狠狠地骂着凤栖君这个不知该爱,或者还是该恨的男人。
“如果不答应,皇上就有名正言顺的借口,解除婚约!”爹爹痛苦无奈的话语,一字不漏的传到曦儿的耳中。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你就不能跟皇上说说道理吗?”王夫人大声哭着说,为什么他们就要如此被动,难道皇上都不讲道理吗?
“皇上不是不讲道理,而是在国家大事面前,这样道理,皇上根本不会理会!虽然我们有理,但是皇上的大理死死压在上面,不答应也得答应,要不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不要这桩婚事这一条了!”
“国家大事?”
“解除婚约?”她和凤栖君的婚约怎么牵扯上国家上了?她是嫁给他本人,什么时候嫁给了这个国家了?
“皇上要借住外戚的势力,捧三王爷登上龙位的事,我不管,但是我不能不管我家女儿当小!”王夫人娇蛮说,在这几天精神和肉体的折磨,她快要崩溃了。
“娘子!你……唉……”爹爹长长地长叹了一声,语气无奈道:“其实我又何尝想我们女儿受到半点委屈,但是现在瑞龙看似平静,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但是外戚曹氏,拥有我朝三分之一的兵力,加上曹皇后又生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在朝中势力,不可谓不大,野心也不可说没有半点!但是无论对百姓还是对皇上来说,都需要三王子来继承大统!不过三王子要登上皇位,继承正统,必须要得到曹氏一族的支持!唉……”爹爹说到这里,又是无奈的一叹,默然不说,这时娘亲也默契的不在言语!窒人的静默,痛苦的停顿了许久,爹爹最后还是幽幽叹说:“现在娶了曹皇后的侄女曹雨,就能抚平那边反对了!虽然不知这种抚平是表面的心悦诚服,还是只是一种掩饰,但是在皇位继承上面,一旦出现意见不一的情况,从而发生兵戎相见的状况,造成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那时皇上和先皇所做的努力,一切都付诸流水……”王景启说到这话时,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元气,幽幽的语气中,只有说不出的无奈!作为丞相的他,不得不是从一位丞相,从国家有利的方向去想,皇上这样做,不是不讲信义,他也只是迫不得已!
曦儿心里默默地听着,她在跟外公学艺时,外公就时不时跟她讲起当今瑞龙局势,有时兴致来了,曦儿还跟外公讨论起,当今瑞龙的情况,她也有点了解,有时她还会和外公一起讨论,瑞龙该向如何方向前进,这些宏大的议题来。所以当爹爹说到外戚曹氏时,她立刻想到了当今瑞龙名势如天的曹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