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薇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心里还有太多疑问没有解决。
不过比起方才,她好歹踏实了不少。因为赵廷轩已经被救治,自己也有事做了。
她不是一个怕寂寞的人,可是试想在这样一个凄冷静谧的地方,若是无事可做,该有多么可怕。
打开手中的锦袋,层层绢布包裹之下竟然是一粒灰褐色的种子。
“种花?”周若薇轻呼出声,如水的美眸里多了几分无奈。
李从嘉已经消失三日了,这三天周若薇除了给花浇水便是胡思乱想。
想想师父偷酒的模样,想想师兄弟们斗嘴的乐事,可最后却是越想越悲哀。自己竟然要在这样一个冰天雪地,静谧无声,人迹罕至的地方呆三个月,而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照顾那颗还不知开什么花的种子。
收起浇花的水壶,周若薇拍打着身上的雪花,一回头,看见屋顶上立着一个衣袂翩飞的白影。心里的喜悦顿时盖过了不满。
“李大仙人——”别扭的喊了一声,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李从嘉。
白影迟钝一下,翩然落在周若薇面前。
这是周若薇第一次仔细看清他的模样。长发如墨,在白衣的衬托下更加深沉艳丽,白皙通透的皮肤上,五官像冰雕一般冷峻,两粒瞳孔出奇的黑亮,神色却淡漠倨傲,一股强烈的寒气自他体内扑面而来。
眼角微微一瞥,再无更多话语。
“那个……我……”周若薇被他的寒气迫得低下头来:“除了种花还能做些什么?”
“随你。”两个冷冰冰的字,似乎极度吝啬自己的声音。
垂下的脸上翻了个白眼,周若薇不卑不亢:“可是这里除了一个冰棺什么都没有。”
安静而没有回答。
难道他又走了?
周若薇猛的一抬头,却被吓了一跳。李从嘉不知为何正皱紧了眉头看着自己。
“大仙,你……你怎么了?”她声音有些颤抖,被他这么一瞪,心里突突打鼓。
“无事。”李从嘉轻启薄唇,又看了一眼周若薇。
淡蓝色的骨骼,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为何……
收回目光,一甩衣袖,消失在周若薇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