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红楼之绛珠本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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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凤姐的决定(修稿)

九月黛玉动身去槛山寺斋戒,贾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说是京城附近不太平,非要让黛玉多带些人,如果人手不够,就将贾家的小厮带上些,大半院子的人,呼呼啦啦的五辆马车,一身素装的黛玉和清雅礼仪等十八人乘三辆大车,后面两辆车的日常用品及行李。十二莫卫全部都骑着马。

到了槛山寺,黛玉在寺中斋戒祈福三日,给寺里添了香油钱,便漫步在这个三百年历史的古寺中。

通往亭台的石径崎岖,走到山顶的古亭,黛玉一身白衣迎风而坐,轻抚琴弦,容姿倾城。

这边黛玉在古寺中闲游,贾府却不甚平静,先不提贾政不在家,宝玉在院子里过着放羊的日子,就说贾母得知了孙绍祖的品行家世,狠狠的她把贾赦骂了一顿,带着邢夫人又吃了一次排头。邢夫人自然是知道这事是凤姐提的头,心中暗恨不已,对于她来说,那迎春不过是一个庶女,能给贾赦抵上几千两的债就已经很是不错,再说嫁过去又是个官夫人,哪里亏了她半分?

邢夫人这里对凤姐本就有怨气,如今借着这事更是在贾赦面前递了不少小话儿:老爷,这事儿听说都是凤丫头在老太太面前捣的鬼,要不老太太怎么会去管个庶出孙女的亲事?要说这凤丫头,真真是不知好歹,当年就跟着二房亲近,不把你我这正经的公婆放在心上,如今二房那边也不用她管家了,她不说回来伺候不说,还净给咱们使绊子。她也不想想,如今她娘家落魄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还敢这么跋扈忤逆!想想咱们就琏儿这么一个独子,还不是因为她自己身子差又霸道刻薄,房里连个像样儿的丫头也没有,才逼得他偷偷在外面开枝散叶。倒是前阵子,老爷赏的那个秋桐,听说还好好的,看来她也是顾着名头不敢把公公赐的侍妾怎么样,不如多送几个进去,也好给琏儿多添些血脉。

贾赦本就是个浑的,听说凤姐搅了他的好事,心下也是怒火滔天,把贾琏狠狠的叫过去一阵训斥,说他怕老婆让他在外面丢了面子,然后塞了五六个丫头让他带回了。贾琏被骂的莫名其妙,却见那几个丫头各个都花样年龄,娇娇俏俏的,倒是暗自欢喜起来。

贾琏带着人回了院子里,得意的进了主屋,只说老爷赏了他几个丫头,让凤姐安排。凤姐什么也没说,只让平儿把留给尤二姐那间屋子旁边的几间都收拾了出来。

看贾琏甩着衣袖走了,王熙凤自己进了里屋,抱着孩子失神的坐了一天。

凤姐此时真的是心冷了,她如此机关算尽、尽心尽力的打理荣国府,几乎掏空了自己身子,冷落了自己的女儿,可是,只怕如今得到的,只是一个虚名恶名罢了。

从知道自己有孕的那天起,她就想着放下之前争强好胜的心,努力的过好这个小家。原以为,贾琏只是气她太要强,恼她没多顾着他的颜面,但是两个人都是极力的在维系这个小家,她以为他虽然时常偷嘴,但不过是年轻爱玩罢了,在他心里一定是会顾念着自己,顾念着这个家的。

可如今再看,他居然不顾自己十月怀胎辛苦,在府外另娶,养起了外室!后领回来的那两个女人分明就不是正经人家的,还有了三个孩子!她真的寒心了,也累了。既然他想娶,那就随他吧。

凤姐低头抚上孩子细嫩的小脸,既然夫妻已经离心,她还顾虑什么?从此以后,她只为自己和两个孩子打算!

凤姐紧了紧手上的帕子,林妹妹曾说过,贾府大祸将至,要把一切把柄都撇清,她不知道耽误了这么久还来不来得及,所以,一切都得快!

第二天一早,凤姐雷厉风行,动作频频。先是将旺儿叫过来,将在外面放的帐整理出来,勒令他一个月之内务全部收回来,而且利钱全免去。箱笼里凡是本钱已经还清的,凤姐就直接将票据收回销毁。

然后叫了几个心腹丫头和平儿一起打开全部箱笼,清点嫁妆和这几年的体己。整个院子上上下下的折腾了起来。这次,就连一向最了解凤姐的平儿,也都看不透凤姐的心思了。

给贾母请安的时候,王夫人又提起了让凤姐管家一事,凤姐行礼垂泪拒绝,只推身子实在伤了根本,就是为了襁褓中的孩子,自己也再不敢大意。王夫人听了,虽然不满,也不好强求,只说让她尽快养好身子,府里还是离不得她的。凤姐垂着头应下,眼里是掩不住的讥讽。

凤姐效率很高,没两日就已经将一应箱笼全部打点好。这几日贾琏回到家,看到凤姐竟然比起往日温顺不少,心里也有些美意,想着凤姐终于服了软,心中十分得意。

贾琏得的几个丫头在那个贾赦那边也是妖妖娆娆十分不安分的,此时贾琏正是新鲜,还有秋桐和那两个扬州的小翠和小桃红,贾琏只要有时间不管黑天白日的流连在几人房里,还在外头的尤二姐也抛在了脑后。

这两日厢房的几个女人各个春风得意,趁着贾琏不在,每每互掐,偶尔也到主屋蹦跶蹦跶。凤姐一概冷着脸撵出去,吩咐不见任何人,每日除了整理箱笼收拾物件,便是悉心教导巧姐,照顾莱哥,偶尔和园中姐妹说笑。

直到旺儿和她媳妇来回话,所有外面放的帐都清干净了,凤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暗自筹划着,收回来的银子近有三万两,剩下的没回来的有两万三千两,所有的票据和账本都被凤姐付之一炬,看的平儿心惊不已。

凤姐吩咐将所有值钱的小物件和金子、银票、房地契、卖身契等都收到了一个箱笼里,亲自落了锁收了钥匙。朝平儿笑了笑,拉着她一起去看一双儿女。

贾琏不是一个笨人,开始他以为凤姐服了软,所以他不适应,近日却总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凤姐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却看不透,更不习惯。以前不管大事小事,他们二人总是一起商量着,她总是第一个在他身边出主意,第一个直接指出他哪里不周全,他每天做什么,里里外外大大小小,就没有她不知道的,更是在他身边看的死死的,不让别的女人靠近。

可是近来几日,她每天都是一副和美的笑颜却万事不理,只整日闷在屋里围着儿女转,就连老太太太太哪里的请安都是点了卯就走的。

最重要的是,自从贾赦赏的一群丫头们收了房,他整日混迹在偏房,还多要了几个院里的小丫头,她都像没看见一样,他甚至一丝醋味都没有闻到,凤姐这个样子,像极了那边府里的尤氏和邢夫人,顺从听话却再没真心。

身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情场老手,他绝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突如其来的自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贾琏也私底下拉了平儿来问,平儿也只是摇头,说连她如今也看不清奶奶的心思了,贾琏只得作罢。其实平儿心里多少明白的,凤姐是心寒了,怕是真的要甩手不管了。平儿对贾琏的花心是不满的,她是从小就跟着凤姐的丫头,虽然对凤姐的霸道也有过怨,可在她心里是最了解凤姐的,心里颇有些敬佩凤姐的能力,当然也正因为如此,才更为凤姐不值。

这一天,贾琏来到正房,见凤姐正在慢慢的练习着写字,就小心的凑趣道:“哟,二奶奶怎么也开始用功啦?这大管家当够了,想要当女状元了不成?“

凤姐也笑着回道:“巧姐也开始要识字了,我总得给孩子做个榜样才好,之前是没时间,现在正好闲着也是闲着,练练字,在孩子面前也拿得出手不是?“

说笑间,到了晚间,贾琏就想留在正房,凤姐推说身子没好利索,不能同房,直说让他去平儿那里,“这些年,是我想不开,让平儿受了许多委屈,你如今就多疼她些吧。“说完也不理贾琏,径自去到里间去看一双儿女,留下贾琏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在王熙凤有意纵容下,几个侍妾日日夜夜的在院子里闹个不停,而凤姐不得消停病情加重的消息也传到了贾母王夫人耳中。

第二天,凤姐苍白着脸给贾母请安,提出了带着孩子去庄子里静养的话,惊呆了一众人。

先是贾母和王夫人自然是不允的,邢夫人却巴不得她被挤兑走呢,也帮着说话,她这个正经婆婆说话自然是有些分量的。

贾母看着凤姐面色苍白如纸,身体虚弱的微微颤抖,叹了口气,让她多带些人,尽快养好身子回来。

待到晚饭时,凤姐才和赖在正房里的贾琏说了这事,贾琏直觉就是不同意。但凤姐连说,这院子里的几个都不安分,她天天看着太糟心,不如出去养好了身子再回来,房里的银子账本她也会留下,一切先交给贾琏辛苦操持着。

贾琏有些愧疚,又有些怀疑是凤姐是玩弄手段,故意挤兑那几房侍妾,心里也有些烦躁,干脆就顺着她同意了。凤姐看贾琏干脆的放了她走,转身就去了别的房里,素净秀美的容颜上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凤姐原本不带着平儿的,只是平儿跪着哭求着凤姐,说要一世跟着她,照顾她和孩子一辈子,凤姐见平儿已经了解了自己的心意,摇头道:“傻丫头,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都是因我,我心寒心累想离开是我的事,你虽是我的丫头,毕竟也是二爷正经收了房的,我走了,如果不出意外,你是可能扶正的,你还年轻,何必在跟着我到处漂泊?”

“二奶奶,我从小就跟着你,伺候你,进了贾府是因你,被收房也是因你,如今你要离开,我自然也因你而走!二爷这个样子,我留在这里一定会更苦,更委屈,不如跟着主子!”

“平儿,对不起!”凤姐哽咽,握住了平儿的手,“谢谢你!”

凤姐悄悄去见了黛玉,黛玉答应安排人暗中保护,凤姐才放下了最后的担心,向黛玉郑重的道了谢。

第二天,凤姐收拾好了箱笼,带着平儿拜别了贾母,和几个姐妹道了别,带着一双儿女和丫头婆子们乘坐马车离开,去了京郊的庄子上。

凤姐临走时,银子是留下了,可她的嫁妆都带走了,看着他们成亲以来一直都雅致温馨的正房如今空荡荡冷冰冰的,贾琏呆呆愣愣的坐在了那张睡了多年的床上,耳边传来秋桐几人尖酸刻薄的叫骂声,他就是为了这样一群女人寒了她的心。

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