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死……让……我……死…………”
手背突然被针一刺,吊瓶在床边晃动起来,我的挣扎在牢牢的扼力下,无了它原有的力气。半眯的双目中没有了北周的古,取而代之的,只剩透明管中滴滴落下的液体,一滴,接着一滴,干涩的眼角,一滴,接着一滴。
“为什么…………”低低吟过,我只道着无力的字句,问天,亦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她现在情绪有些激动,文轩呢?”
“文轩说去买燕窝了。”
“他又去买燕窝?”
“他自己的伤也不管了?我也服了他,他开车么?”
“不,打车。”
耳畔的对话与我毫无意义,周围的人,周围的事,我都漠然不关心。我只要回去,我只要与他同穴,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回来,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
凤环,是凤环,我手上的凤环。
“龙凤环,相遇还”——宇文,你为什么要带着龙环,文若兰,你为什么要带着凤环?爱,成了怨,我抽手去望,腕间空空,除却惨白的肤外,没有一丝凤环的踪迹。
不,这不是梦。不是,绝对不是梦,我的身上有北周留下的痕迹。刀疤,对了,我的腰间有一个刀疤,那是我误会他要下旨赐死我,万念俱灰时插下的刀。虽然独孤翎为我开了不少药方,但腰间的疤痕却是极难消去。
“疤——”
吊瓶的架子在我突然的晃动中不再平稳,我急地只剩下一个字“疤”,手乱舞地去摸腹间的凸起。是的,那里是凸起的。掌间的柔软覆在凸起的疤痕上,没有变化,他说过这是他的错误,我说这是一个小小的印记。对,这个印记没有退去过。
“澜雨,你怎么了?”
“她可能做梦了。”
“不,我没,我没做梦。”
“可她原来一直很开朗的,不会一摔,就摔成这样了吧?”
“只是暂时的,一般病人昏了这么长时间,都会出现各种情绪上的变化。一会儿,文轩来后,让他好好照顾着,有的时候,情感恢复比我们开的药可有用多了。”